她抬起手,朝顾南沛挥舞了两下,张嘴想说话,却早已哽咽的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过来。”
即使隔着点距离,即使五年没见,可心与心之间是没有隔阂的。
顾南沛看懂了她的口型,终于敢拔腿朝她冲去,也猛得扑进了她的怀里,哭着喊道“初染…我好想你…”
盛之浔就像是不甘示弱般,也一边哭着一边道“四嫂…我也好想好想好想你…”
——
总统府大厅,温初染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腰杆,保持着这样的姿态,许久都没有动过。
因为,有一只‘树袋熊’正挂在她的身上。
这只‘树袋熊’,除了盛之浔还能有谁。
他就像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蜷缩着高大的身体,一直趴在温初染的怀里,并用双臂紧搂着了她的细腰,颇有一种打死都不愿放手的魄力。
直到现在,盛之浔仍感觉像是在做梦。
恍恍惚惚,太不真切。
这五年,他做了很多这样的梦,梦见四嫂回来了,结果一睁眼,四嫂的身影烟消云散,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所以他害怕,害怕这也是一场梦,害怕眼前的四嫂会突然消失。
只有这样紧紧的抱着,他才能放心。
大厅内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到仿佛连心跳和故意都能听得清楚。
毕竟五年没见,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而且,像问的问题太多,一时间竟不知从哪个问题开始。
顾南沛就坐在温初染的身边,和她怀里的盛之浔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就像是做好了某种决定般。
紧接着,便听顾南沛清了清嗓子,打破这尴尬的寂静,问道“初染,五年前,你跳崖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问完,温初染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盛之浔接着问道“四嫂,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顾南沛指着对面的慕城,问道“初染,他是谁?”
盛之浔又指着慕城怀里的小奶罐,问道“四嫂,他就是我的小侄子么?”
“……”
两人一唱一和,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温初染给问愣了,张着嘴巴,也不知该先回答什么。
沉默片刻后,顾南沛又问“初染,这五年,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他们可以不在乎她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也不在乎她去了哪里,在哪里生活,更不在乎她身边多了几个朋友。
但他们想知道,明明还活着,甚至已经回到了V国,已经见了盛时墨,她却为什么不愿意回B市找他们?
哪怕是托人捎个消息,告诉他们,她没死也成啊!
如果不是这一次看见了报道,那她是不是要瞒着他们一辈子?
盛之浔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受了伤的小兽眼,委屈巴巴的问道“四嫂…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要他们?
听见这话,温初染顿时哭笑不得。
“我没有不要你们,我只是…”
要说解释,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不想去找他和顾南沛。
只是…她太急着摆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