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自己的小腿肚上一看,看到了一大片血迹蔓延。
原来那些男人真的朝她开枪了,但并不是想置她于死地,所以一枪打在了她的小腿肚上。
温初染疼得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瞬间褪去所有血色,额头已经开始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中枪的疼痛,她或许还能咬牙忍着,可小腿肚受伤,却再也没办法站起身逃跑了。
眼看着那几个男人,拿着枪靠近,小腿肚上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渐渐麻痹了她的神经。
温初染只觉得思绪越来越模糊,浑身也使不上力气,视线之中,连那些男人靠近的身影都变得模糊。
紧接着,沉重的眼皮一合,她便失去了意识。
——
“温初染!温初染!醒醒!”
隐隐约约,耳边响起了焦急的呼唤。
这种呼唤好熟悉,像是……盛时墨正在叫她。
难道是她已经死了,和盛时墨在天堂相遇了么?
温初染睁开眼睛,一道白光刺眼,她又再度合上,适应了一会儿后才重新睁开,只见一张俊秀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盛时墨么?
温初染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才发现,视线中的俊脸是陌生的,并不是盛时墨。
她的心里,说不上到底是不是失落的感觉。
眼前的一张脸,是个男人的脸,五官却比女人还要漂亮精致,光是看这张宛如精雕细琢的脸,便知他应该是出身豪门,养尊处优长大的贵少爷。
只是,他的脸却略显消瘦,而且面容苍白如纸,连薄唇都不带一点血色,像极了一个久病缠身的病人,这一种虚弱无力的姿态,为他在无形之中增添了一份阴柔病态的美感。
一双始终紧盯着她的眼眸,像是藏着凛冽的风雪,宛如遗世而独立的美人,绽放出刹那间的冷艳光芒。
温初染张张嘴,发现嗓子有些干涩,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你是…谁?”
男人微愣了一下,才轻启薄唇。
“柏宜斯。”
柏宜斯?
秘书长的儿子?
温初染有些吃惊,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仍处于一片树林之中。
秘书长的儿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柏宜斯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惑,主动解答道“刚才那些人,我已经解决了,先带你离开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说着,便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树林的另一边,是一条僻静的柏油马路,路边正停放着一辆豪车。
柏宜斯将温初染放进车内,便靠着车门微微喘息,看起来很累。
温初染靠在车里,这才发现,男人无论是脸色,还是身形,全都透露着一丝虚弱无力的感觉。
哪怕只是抱着她走了这么一小段路,便像是用了他全身的所有力气。
他身体应该不好。
温初染暗自猜测道。
记得在此之前,几次和他隔着房门说话,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声音的无力。
还有前两次看见他的背影,也觉得他身形消瘦,长时间的站立不稳,必须搀扶着某一种东西才行。
应该是成为植物人之后再度苏醒,所以身体一直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