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左晓瑶他们没有考虑到的是,这次的召集,是继将众修聚集到一起的第一次召集后,发起的第二次召集,或者说是第一次正式召集,对众修而言,实可谓意义重大,就凭这一点,就足以引起众修的足够重视,无论发起人是谁。
毕竟谁也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劳动众修,尤其还要劳动出行外的众修,当然,加了黎昊等人的共同署名后,更令众修紧张重视,也更确定事关重大,因此,使得岛上氛围一改之前的轻松散漫,变得凝重起来。
不熟悉左晓瑶的众修也开始向人打听她的信息,他们印象中,都记得她与玉岩、白迟、黎昊等人比较相熟,哪怕平日里并未见到双方之间有更多往来,也都将信息来源放在玉岩他们身上,同时还想顺带打听这次的召集到底是为何事,却不便开口。
既然召集他们,肯定是与他们都相关的事,而且还不是小事,所以,这种充满好奇与期待的感觉,实在令他们心急难奈。
“泽少主,要不,您去问问黎公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若能早些知道,我们也好早有应对!”
见高泽若有所思,另一名乾天域的男修也劝道,“是啊,泽少主,且不说您与黎公子之间的渊源,如今在众修中,数您修为最高,您若出面,他们肯定会说的,属下看得出来,这事应该并没有什么好瞒的,与那左道友关系交好的几人都知道到底是为何事,他们不过是考虑到外出众位同道没有返回,才没有即时公布而已!”
“有关左道友,你们都打听到什么信息?”
经过这场心境突破,高泽的修为已从地阶四品初期疾升至四品圆满境,距离突破到五品不过是时间问题,确实是众修中修为最高者,原修为最高的六人中其他五人仍在四品初期。
听到高泽答非所问。厅中其他七人面面相觑,顿了一下后,最先开口的男修回道,“左道友的来历似乎有些特殊。她自称是巽天域人,与黎公子、白公子二人也确实早在巽天域时就是故人,到此域后,最先与白公子遇上,途中遇见震天域的寒梅仙子,并且认出她的来历,令她一度认为左道友是震天域人士,后因白公子突遇机缘,急需突破到四品,才临时决定租住此岛。与寒梅仙子及初遇上的罗冬道友分开,后在白公子闭关期间,结识本域的玉岩道友三人,共议召集来自各域同道相聚之计!”
另一名男修补充道,“她与震天域的那位何道友也相识在前。听说白公子为此事还开过玩笑,当初他与左道友遇上没几天,就与何道友遇上,只是没等左道友确认,就错过了,后来找了一段时间都没遇上,谁知何道友后来竟与黎公子遇上。二人结伴来湖月城时,正遇上千味道友渡劫,他们与酒道友起争执时,都被左道友认出!”
“对,她与震天域的林白道友也是认识在前,后来她一直不怎么问事。很少在人前露面,才让我们都以为黎公子与白公子他们才是将我们聚集到一起的发起人,听说左道友还曾戏言,若非她才是个意外,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遇上意外。所以先遇上的都是她认识的!”
事实证明,修行界从来都是个信息传递速度堪比互联网络的地方!
左晓瑶估计怎么都没想到,不过几天时间,有心打听下,她到兑天域的经历,竟都被串连起来,虽然这些都是她无意隐瞒的事,但有关她的一切都能被打听到这般清楚,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是好事,好在她从未在人前显露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哪怕无意间也泄露过些许她原不想泄露的事,且被传了出去,但也无关紧要,否则她也不会随口提起。
而她到此域前的大致经历,知情者都知道她不想外传,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只有平时都没在意的信息如今被传得人尽皆知。
高泽看了几人一眼,“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左道友之所以召集众修,是因为她最先发现什么,最先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吗?”
“啊!听泽少主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在此之前,我们都以为自己意外来此,从没想过这个可能!”
“如今想来,这位左道友还真不简单!就不知她还知道什么,知道多少,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她的经历虽然特殊,但黎公子他们应该都知道经过,就如此次的事,她似乎并未瞒黎公子他们,很坦然的样子!”
“在下听说,半个月前,她撤掉闭关禁制后,先是虹芸道友去找她,后有黎公子与白公子也相继去找她,再后来就见何道友与玉岩道友三人匆匆赶到她那里,如今想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这么说来,在此之前,她一直独自在谋划着什么,不曾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如今事成之后,才打算公布!”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耐心等等,以她的性格,想让大家知道,自然会有消息主动传来!”
“泽少主!”
正在这时,八枚传讯符突然分别传出现厅中八人眼前,“还真来消息了!”
七人敬佩的看向厅中上首正垂目沉思的年轻人,想不明白同为乾天域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虽然他们背景不如对方,分析问题怎么也赶对方差距如此大,不过再想想已被驱逐入无边苦海的那些同道,尤其其中还包括两名身份与眼前这位不相上下者,他们心里顿觉平衡多了,再怎么说,就算这是场历练,没被送入无边苦海,应该就意味着他们比对方成功。
更何况,如今他们已有离开的希望,而那些身处无边苦海中的同道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没想到左道友竟有这等本事,能绘制出跨域传送阵阵图,她于阵道方面的造诣该有多深!”
“可是在下听说,想要涉猎这等品阶的大阵,没有天阶以上的修为,心力与神魂之力不足,根本承受不住内里的玄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反噬,为何她能成功?”
为何她能成功!
这是目前所有接到消息者,惊喜之余,心中不约而同生出的疑问与感叹,哪怕传讯符中已经说明,只是初图,不确定是否有遗漏,需要大家共同确认。
但这一消息给众修来的震撼也足够大,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这等好事,要知道,只要有了阵图,资源方面好解决,虽然构建传送阵所需的资源品质之高,数量之多,相当惊人,并非他们这些地阶修行者所以负担得起的,但他们这么多人,且大多都是出自名门大族,身上本就拥有许多资源,再不够,只要有了目标与方向,他们现去赚,现去收集都行。
对他们来说,目标与方向才是最重要的,迷茫无措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这是众修聚集到一起后,都觉踏实的原因,这也是众修得到消息后,哪怕心中充满疑惑,也顾不上深究内中详情的原因。
如今是结果最重要,而他们想要的结果,正是与离开此域相关的一切消息,只有确定离开途径后,心里才能彻底踏实,这种异域用来游历还可以,放下自己的仙域、师门、家族长居,甚至是永居,仅是想想都令众修觉得难以接受。
“不是说,让你先吊吊他们的好奇心吗?怎么你一转身就改了主意,将这事传得人尽皆知,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家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还不趁机整他们一下,任他们再上窜下跳几天,我们也能趁机看看这些人的品性!”
左晓瑶撇了眼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的某人,淡淡回道“我跟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有什么好整的,又不打算跟他们都称兄道弟,结为挚交,不过是目标一致的临时合作关系而已,又何需那么麻烦的研究他们的品性,就说你,我明知你品性就这样,不是还这般放任你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放任我什么了?”
“放任你的恶趣味!”
虽然之所以同意,也有她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此刻打定主意将责任都推到对方身上,她可不承任自己也该负责,也幸好左晓瑶并不知道,在有意吊众修好奇心的这几天里,她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而知道的人,又不会告诉她,否则,她就不止推责任这简单了,该为此事担主责的人,都得做好被她算总帐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