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云前辈所送的机缘,左晓瑶自然是非常重视,同时也好奇不已,不过,在此之前,取走了镇压此地的仙器核心后,她并没有不负责任的直接一走了之,而是取出一件品质不俗仙元器作为阵眼,又费心布置下一道新的封印禁制。
这样以来,不仅没有破坏原有的已经威力大减的封印威力,还更加强了封印力度,传承自上古时期的定法封印禁制,比当初布置此处封印者的水平高出太多,原有的禁制之所以能够存续至今,很大程度上皆因得益于大材小用,被用来炼制这件仙器空间的核心足够给力。
只是即便如此,百万年后,此处封印禁制之力也被消减太过,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渗透真魔气,如今寒渊仙域断神崖与真魔界之间的空间节点封印出了问题,不仅真魔气渗透厉害,还有真魔人能够穿过节点,祸害八方天域,这处小节点更被真魔气侵蚀得厉害,原有的封印之力正以极快的速度下降,到彻底失去用处,以及这处仙器空间被完全侵蚀,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在颇费了一番心力,花封数年时间,重新布置好这处封印后,左晓瑶走得问心无愧,至于大节点处损毁严重的封印,她就有心无力了,那里,除非是真仙出手,或者是她能将草木神诀修炼到十五层,还可尝试一番。
以她如今将神形变修炼成功的实力。对上真仙级祖师,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可她到底距离真仙修为尚隔着一层关卡。说起来轻松的一层关卡,实际上却是真虚之别,天地之距,仙凡之差,可望而不可及,古往今来,阻挡住无数准仙老祖的脚步。左晓瑶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迈过那道关卡,蜕虚化真。
离开寒渊仙域。在雾云前辈的指引下,利用传界梭的强大威力,左晓瑶足足在虚空中穿行七年有余,方才来到她期盼已久的一处空间。炽热的太阳灼烧着大地,元识扫过,她不禁面现惊色。
雾云前辈没指错地方吧?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本座行事,自有分寸,岂会出现这种差错!”
听到雾云前辈不悦的声音,左晓瑶不禁有些心汗颜,原来她竟下意识将心中的戏言诉之于口,招来斥责。也不亏。
“前辈,这里会不会也发生过什么变故?晚辈发现,这里不仅没有丝毫的元气。也没有任何的生灵,实在荒凉得很!”
“你安心在此历练即可,期间遇到任何问题,本座都不会助你,你且自寻出路,不可依赖外物!”
左晓瑶闻言。脸色顿时有些苦,‘不依赖外物’。就意谓着她不能借助紫缘境空与君赐界,而这里没有丝毫的天地元气,她实在处境堪忧,不过她心中明白,雾云前辈既然这么安排,自有其用意,“是!”
对任何修行者而言,元气的重要,如水对鱼的重要性,哪怕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仅凭这里天地元气完全枯竭的事实,就堪称险境,不过,左晓瑶没这么天真,既然这里便是雾云前辈所说的历练场,她就不会认为自己辛辛苦苦的穿越虚空来到此地,仅为了测试一下她在这等绝元环境中的生存期限。
这其中,定有深意!
神情凝重的左晓瑶立刻正视到这个问题,打消掉准备遁行,探察远处环境的想法,她必须要从现在开始节约元力,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浪费,仅在体外留下淡淡的一层元力罩抗热,撤掉需要耗费元力才能维持的幻形。
虽然总体而言,两人打交道的次数并不算多,然而,对这位毫不夸张的说,是看着她成长至今的前辈,左晓瑶始终都心存尊敬,甚至还有那么一两分的孺慕之情,早不复最初时的生疏防备,否则,她也不会主动向对方交待铸元鼎之事。
而事实证明,对方虽为她的运道惊讶不已,却丝毫没有觊觎之心,哪怕这其中可能与对方如今的特殊情况相关,但自信自己的灵觉的左晓瑶能够肯定,雾云前辈从头到尾,都没有如她曾经所担心的那样,心生贪婪,要知道,那可是能够助他们重获新生,能重铸天地,助人成为天地万界之主的真正至宝。
当然,左晓瑶并不为自己最初里的隐瞒感到惭愧,毕竟谨慎无大过,如果她轻易就能对人掏心掏肺,毫无隐瞒,恐怕她早无今日,毕竟没有对比时,尚不觉得,有对比后,她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机遇之好,堪称气运冲天,足以成为全修公敌。
左晓瑶不知道的是,正因她的这份谨慎,雾云在为她的滔天感到震惊之余,才生出要毫无保留的培养她的心。
身为活了亿万年以上的真正大能,见过的天骄之辈数不胜数,然而,大浪淘沙,无数人都被湮灭在岁月之中,远比左晓瑶更加优秀突出者,不知凡几,当初与她定下约定,不过是因形势所迫,寄希望于左晓瑶有朝一日能够修炼到一定地步,带他们重返故里,从未奢望过左晓瑶真能实现。
哪怕这些年来,看到着左晓瑶成长至如今这地步,雾云前辈也未改变初衷,只是感念她的为人处事,以及她与神域之间的奇特缘分,令她受益良多,方才愿意毫无保留的诚心指点,而非如最初那般,始终置身事外,偶尔指点一二,就算是全了她们二人间的缘分。
却没料到左晓瑶竟然气运滔天到如此地步,竟能真的寻得铸元鼎,甚至还能将铸元鼎无比契合的祭炼成功,令她丝毫没能发现端倪,远超出她意料之外,使她惊喜万分,不得不重新估量左晓瑶的潜力。
所以她愿意给左晓瑶提供优良的成长环境,虽说有些另类,却是无数人求而不得的大机缘,游神岛中的雾云双眼亮,哪怕距她听闻铸元鼎的消息,已过去十年,她仍有些激动,只是当着左晓瑶的面时,努力故作镇定罢了。
当初对左晓瑶随口提起,听到左晓瑶语气坚定的下保证时,她从没敢想象今日,现在想想,她那时的心情应该有些类似老人逗幼儿,听其童言趣语的发下雄心壮志,暗笑不已,却不曾想,那幼儿竟然真有实现雄心壮志的底气与资本,真正可笑的,不知是谁!
想起这些,雾云略露苦笑,暗叹世事难料,同时又觉欣慰不已,对其而言,这世上再没有比新生的希望更美好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