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拿得出手的出身,工作小有成就,赚的钱也够花,根本不必为了谁去拼命,弄得像现在这样狼狈。
她忽然有点怨恨自己,如果他们没有遇到,也许对他而言会更好。
如果没遇到她,他便不需要这样的辛苦,娶了体制内的蒋心宁,按部就班的过着安稳的生活。
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该做的他都做到了。
顾卿折腾到大半夜才回到家,父母一看女儿哭花了妆,满眼通红的样子吓了一跳:“卿卿,你怎么了?”
一看父母围上来,顾卿的难过的情绪喷薄而出,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平生以为是她受了欺负,急道:“女儿啊,有事说出来,爸爸帮你去解决。”
柳玉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的哄着:“跟妈妈说,到底怎么了?”
问到最后,顾平生柳玉才弄明白,原来是苏承川太拼命,心疼哭了。
等把顾卿安顿好,两人重新躺回床上,柳玉简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平生叹了一声:“赶快让俩孩子结婚得了。”
柳玉一听他这话便来了气,努力压着声音道:“他家不吱声,难道我上门去提亲吗?怎么想的你!”
顾平生被怼的噎了噎,只能又哄着道:“小苏天天这么拼下去,身体都糟蹋完了,不行咱们找个机会,提提也可以。”
听她这么说,柳玉更生气:“你见过谁家的闺女这么上赶着的?”一翻身背对他,不再理他。
顾平生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痛处,是万不可能让女儿走她的老路的,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别气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后来流产伤了身子,多年不能有孕。那些年她在顾家没少受气,他作为一个男人,一面是父母,一面是爱人,能护住她多少?
更多的都是由她自己独自承受了。
所以那些年对她的亏欠,他在用一生去还。
她的那些小聪明,他看在眼里,他也不说破,其实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受了诱惑,谁能拦得住?
转天早晨,柳玉还是心软了,对一脸愁云的女儿说:“有空约小苏出来,我提提家里的要求。”
“嗯?什么要求?”顾卿没反应过来。
“我家一个大姑娘,总不可能白白嫁他吧!”
顾卿脸上愁云瞬间放晴,绽开灿烂的笑容,撒着娇问:“我先听听,您要提啥条件。”
“那是说给你未来婆婆听的,你管这个做什么?”
就这样,柳玉推动了两个人结婚的进程。
当苏承川打开酒店的房门时,顾卿一个飞身扑了上去,差点将苏承川扑倒在地,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抱着她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顾卿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用了力亲了一下,才道:“我妈要找你商量婚事。”
苏承川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满眼温柔的笑问:“你最近又在家干啥了?”
顾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现在出去拍婚纱照会不会太冷?”
“那就明年五一。”
“不行!”顾卿立刻急了:“你说要今年娶我的。”
“娶娶娶!”宿醉后的苏承川头痛欲裂,身子也发软,顺势将她放在床上:“下来吧。”
“你不高兴吗?”
“傻瓜。”苏承川摸摸她的头:“我很高兴。”
爱是什么?爱是竭尽全力但仍觉亏欠。
他虽尽可能的去拼去赚,但离他的目标还差很远。
他不能总让她等,这样拖着不娶她,也是伤害她。
那就娶!
就这样,苏承川当晚回家就跟父母商量结婚的事,两人的婚事就正式提上日程。
两家人很快的敲定了会面的日子,在一个中式包厢里,气氛很融洽。
顾卿并不关心这些琐事,她将苏承川拉到外面一个角落,委婉的告知苏承川,她妈妈今天要提彩礼的事。
苏承川笑说:“不然你以为商量什么?”
听他这么说,顾卿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囔囔道:“好像是卖女儿。”
苏承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感叹道:“咱们以后还是生儿子吧。”
顾卿不解,反问:“为什么?”
“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彩礼钱都拿不出来,还有什么可托付终身的?”
话说到这,顾卿立刻借着这个话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真的不在乎这些,我自己赚钱,现在也够用,我想你多些时间陪我。”
她不敢直说你再那么拼命,不值得。
苏承川眉目温和:“可我在乎。”
她婚前用得起的,婚后也必须买得起,他不想她连一双稍贵的鞋子,都不敢在自己面前穿。
顾卿心疼他,却也不再说什么,他有他的坚持。
回到包厢里,气氛依旧很好。
聘礼,彩礼,嫁妆这些充斥着金钱味道的事项商量起来并不落俗。
苏家属书香世家,来的长辈都是高知,从他们口中说出来,都成了庄重的礼节。
日子季燕惠早就找人看好了,就连酒店,酒席也是看过的,就是苏承川拖着,一直不让去提亲。
不过季燕惠怕亲家不满意或者有什么要求,又重新询问了柳玉的意见。
顾卿没想到今天母亲出奇的好说话,基本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就同意了。
最后定下的各项礼金,基本都随了宋季铭和纪云佳的标准,不多不少,中规中矩。
待送走了双方长辈后,顾卿感叹:“我生怕我妈不好说话呢。”
苏承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母亲哪里是好说话,她是怕顾卿嫁过来受委屈,都是以未来婆家意见为准。
她全家都把顾卿捧在手心里,哪里是给那点嫁妆的人家,那是怕压了他家的风头。
所以说,父母之爱,谓之深远。
顾卿想到这些钱,苏承川拿出来应该不费劲,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
同苏承川分别后,顾卿第一时间打给了纪云佳。
她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十二日,上下都是个双日子。
纪云佳一听这个时间,惊叹:“会不会太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