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公爹,老二陈杨树,老三陈槐树。”
“爹。”
“二弟。”
“三弟。”
陈父只是点了一下头,陈杨树和陈槐树一起叫了声,“大嫂。”
这一句大嫂听的白雪别扭的不得了,她一个将要步入大学的学生竟然成了有夫之妇了。
真是造化弄人。
还有她的两个便宜儿女,三岁的儿子铁蛋和八个月的女儿丫蛋。
三岁的铁蛋躲在陈母的身后,怯怯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娘。”
“嗯。”白雪应了一声。
小丫蛋咿咿呀呀的,见了白雪倒是欢喜的很。
当陈老太太介绍到陈榆树时,被白雪插科打诨的截了话头。
“奶奶,这就是咱陈家的所有成员吗?”
陈榆树讪讪地摸摸鼻子。
他知道他的这位新婚媳妇不待见自己,不过他媳妇的脾气还真……。
不知为何陈榆树见了白雪心里莫名的欢喜。
看来他以后真的要注意了,要和媳妇好好的过日子。
人老成精,陈老太太看好戏似的看了陈榆树一眼,配合着白雪的话继续说。
“榆树还有一个妹妹,叫陈竹叶,嫁到大湾村的赵满昌,已经有三年了。”
听着陈老太太的语气,这位小姑似乎过的并不好。
但白雪并没有多问,如今她的日子没有着落,如何管的了别人。
这时陈母道:“娘,妮儿醒了,我们吃饭吧!妮儿一天没有吃东西早该饿了。”
“好好好,吃饭。”说着陈老太太起身,牵着白妮向屋里走去。
认识了陈家人,直觉陈家人还不错,不像是能虐待儿媳妇的人家。
日久见人心,她不觉得自己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只能相处着看。
最起码她暂时离不开这个家,她要把有些事了解清楚再说。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白雪瞧着桌上的饭食,吞了吞口水。
天色渐渐暗了,屋里黑漆漆的,连个煤油灯都不舍得点。
一家人就着微弱的月光吃饭。
陈老太太见状以为白雪饿了,“妮儿,饿坏了吧!来吃个饼子。”
说完递给了她一个黑乎乎的饼子,一盆炖白菜,里面有两片白花花的肥肉,一碗清汤寡水的粥。
她吞口水哪里是因为饿,她是心疼她的嗓子,她担心会把嗓子给喇坏了。
虽然她的确是饿了,可见到这饭食……。
勉强吃了一个杂粮饼子,喝了一碗稀粥,白雪放下了碗筷。
如今的她十分留恋在家里妈妈做的饭食。
当时她还各种的挑剔,今天要吃这个,明日要吃那个。
如今想来妈妈做的饭都成了美味佳肴。
放下筷子,白雪说了句,“奶奶,爹,娘,小叔,大家慢慢吃,我吃好了。”
说完白雪起身出了屋子,独自来到院子,坐在小板凳上,仰望星空。
天上已经有点点的星星出现,望着远方,白雪的心沉入谷底。
虽说她接受了现实,可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如浮萍般,抓不住任何东西。
不经意间泪水从白雪的眼角滑落。
恰在此时,陈榆树来到白雪身边,看到她眼角的泪。
他的心猛地一抽,今日白妮受到了伤害,只是不知道张寡妇和白妮说了什么。
他蹲在白雪的身前,想要抓住白雪的手,可他不敢。
他小心翼翼道:“今日张寡妇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令你如此。”
并没有看陈榆树的白雪,依旧是看着远方的天空。
“不记得。”
“不记得?”陈榆树不解,白妮为何说不记得。
长长地叹了口气,白雪接着道:“是啊!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包括我是谁,我是谁家的女儿。”
“你说什么?”陈榆树差一点就弹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雪。
这次他抓住白雪的手,小心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会这样。”
白雪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陈榆树见泪水涟涟的白雪,心疼不已,想逝去她脸上的泪水,可白雪却别过了脸,不让他触碰。
收回视线,白雪看向陈榆树,一字一顿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们和离吧!我认输了,我退出。
可你能告诉我,为何我会嫁给你,我的家又在哪里。”
听白雪说要和离,陈榆树不淡定了,他紧紧抓住白雪的手,不让其挣脱。
“我不会和离,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对,不好意思拒绝张寡妇的要求,以后不会了,我们如今成亲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此时,屋里的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两个人的交谈。
院子里两个人的交谈一字不落地听到他们的耳中。
听到白雪的话,陈母心疼了,恨不得冲出去安慰一翻白雪。
却被陈老太太拉住了,陈老太太何尝心里好过,示意陈母坐下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还是陈老太太沉的住气。
陈老太太知道自家人的缺点,都心软,这种行为不是啥好事。
必须给自家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行,不然担心以后会出大乱子。
陈榆树并没有狡辩,他不同意和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雪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想知道我家?”
陈榆树明白白雪所想,“后天是我们回门的日子,我带你回家你就知道了,明天我带你熟悉一下村子。”
“好。”
见白雪不再躲着他,陈榆树有点小雀跃,“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你等一会儿。”
白雪点点头。
她哪哪都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如同新生儿初次来到人世间一般。
白雪只能由着陈榆树帮自己。
从明天开始她要努力面对这个世界,要努力开始生活。
明天熟悉一下这个村子,后天她就能知道她的家人为何把她嫁给了一个有孩子的男人。
她想不通,除了为了彩礼把她卖了,她想不出别个。
陈榆树来到白雪的身边,“妮儿,水打好了,去洗漱该休息了。”
“嗯,不过我想去趟厕所。”
“厕所?”
陈榆树不明白白雪说的厕所是什么。
白雪这时才想到古代可能不叫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