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陈母不干了,“我给闺女做的新衣裳,凭啥要让你家闺女穿。”
“衣裳做了就是穿的,谁穿不是穿,她嫁到我们赵家就是我们赵家的人。”
赵婆子和陈母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吵的白雪脑仁疼。
“别吵了。”白雪吼了一声。
两人立刻噤声了,一同看向白雪。
白雪微笑着看着赵家母子二人,把母子二人看的心里直发毛。
总算没有令白雪失望,陈家人这次为陈竹叶出头了。
那她也不能干看着。
“把我家妹妹休回娘家,你们何时娶新妇进门呀,是谁家的,那女的带了多少嫁妆,和我说说呗,让我替你们赵家高兴高兴。”
白雪不疾不徐的模样,赵婆子只觉头皮发麻眼神躲闪。
“没,没有的事,哪有什么新妇。”
赵满昌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是大嫂。”
“嗯,对,我是陈竹叶的大嫂。”
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是陈竹叶的大嫂,不是你大嫂,不用攀交情,白雪笑得如沐春风。
可这笑容看在赵满昌的眼里可不是这样,他看不到丝毫温度,他只觉脊背发凉。
赵满昌知道白雪的事,她的事早就被村民当谈资传了出去。
陈家最难对付的恐怕就是这位大嫂了。
陈家人顾忌名声,不然陈竹叶这么多年在赵家受尽屈辱,陈家人依旧是一声不吭。
要不然他们赵家不会明目张胆的来休妻,赵家认为当嫂子的是外人,不会为陈竹叶出头,可如今……。
赵满昌心里懊恼,早知如此怎么的也要好好计划一下才是,如今箭在弦上,收不回来了。
周围的议论声从未停歇。
“原来休妻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谁家姑娘不长眼的还敢嫁到赵家去,赵婆子磋磨儿媳妇可是出了名的。”
“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猫腻呢!”
白雪静静地听着村民的议论声,也不言语,安静地看着赵家母子会如何做。
赵家母子哪里受的了这些,赵婆子道:“不管咋说,人我们给你们送回来了,我们回去了。”
说不过就走,赵婆子的主意打的啪啪响。
白雪哪里肯让赵家母子离开,她挡住了两人的去路,收起了笑容。
“话没有说完怎么就想走啊!”
赵婆子见到白雪有些发怵,“你还想干什么?”
白雪没有理会赵家母子,同陈母道:“娘,找两个婶子帮帮忙,把竹叶带到屋里,给竹叶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诶,娘都听你的。”
转头叫了两个相熟的婆子,不顾陈竹叶的反对硬是把人半托半拽的弄进屋去了。
白雪看着陈槐树道:“槐树去把郎中请来,一会儿好给竹叶把脉。”
“好的,大嫂。”话音刚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村里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白雪。
这陈家的新媳妇真够厉害的,陈家老实巴交的家风怕是要改一下了。
赵家母子不知所措,这些年陈竹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如何能经的起查验。
赵婆子拉着赵满昌,神情紧张,“休书给你们了,这媳妇我们休定了。”
“是啊!竹,竹叶生不出孩子,我们赵家不可能再要她了。”赵满昌说话理直气壮,可说话磕磕巴巴透露了他的紧张。
母子二人转身要走。
只见白雪飞起一脚,把赵满昌踹飞了出去。
她厉色道:“我的耐心有限,都给我老实等着,如果我家竹叶一切安好,竹叶和赵满昌就和离,你们赵家要退回二两银子和两身衣裳的钱,事情就算了结,如若不然,哼。”
赵婆子本就心虚,她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见白雪这样哪能不怕。
还是狡辩道:“你,你休想。”
白雪没有搭理她,她不喜欢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然而赵满昌被踹飞了出去,半天没能爬起来。
他和赵婆子一样都是软骨头。
不远处,孙淑影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干闺女可真够威风的。
一个乡下女人能有这样的气场实在难得。
难怪陈家人都听她的。
这时陈母突然从房间里奔跑出来飞扑向赵婆子,嘴里骂道:“你个挨千刀的老婆子,我跟你拼了,让你残害我女儿。”
两人扭打到一处。
陈母的态度,白雪不用问都知道,陈竹叶身上的伤少不了。
白雪担心陈母吃亏,同房间里刚出来的两个婆子道:“大婶帮忙快把两个人拉开。”
可这手却指着赵婆子,那两个婆子会意,上前嘴里说着,“别打了,别打了。”
两个婆子却是死死抓着赵婆子,让她动弹不得。
陈竹叶的身上伤痕累累她们是看到了的,好好的姑娘家,成亲三年便成这副模样回来,如何不让人气愤。
趁这机会还不得好好收拾一下赵婆子。
有两个婆子帮忙,陈母打的更来劲了。
左右开弓把赵婆子的脸打成了猪头。
见母亲挨打,赵满昌想要阻止,可看到白雪犀利的眼眸,他吓得缩回身子,装鹌鹑。
村里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戏,在旁边起哄鼓掌助威。
陈榆树来到白雪身边,担心道:“媳妇,这样会不会出事。”
白雪瞪了一眼陈榆树,手指着陈榆树和陈杨树,“陈家哥三个,能让赵家把陈竹叶欺负成这样,你们还好意思说。”
被白雪指责,陈榆树和陈杨树低着头不敢吭声。
因为白雪说的都在理,是他们没用,没有保护好陈竹叶,还让赵家欺负到自家门上来了。
陈老太太抱着丫蛋,陈父牵着铁蛋,两人默不作声。
白雪的指责何尝不是再说他们,他们的脸烧的火辣辣的。
打的差不多了,白雪拉开了三人。
此时的赵婆子狼狈极了,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不停。
这个时候陈槐树搀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郎中走了过来。
“大嫂,郎中请来了。”
“嗯,娘,请郎中给竹叶把脉,看看身体有哪些不妥。”
陈母掸掸身上的灰尘,请郎中进屋去了,陈老太太和刚才那两个婆子一起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