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先出去一下,我给大嫂换件衣裳。”陈竹叶道。
白雪的衣服上满是血迹。
秦霄道:“千万要小心不要晃动她的头。”
说完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
“谢谢你。”陈榆树嘴里说着谢谢,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白雪。
他要是强大一点,他的白雪何故如此。
最后还是陈竹叶帮助陈榆树给白雪擦洗了身子,换好了衣裳。
两人见到白雪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心疼的无以复加。
还好那些人只用了棍棒,没有用刀剑,不然……他不敢往下想。
擦擦脸上的泪水,陈竹叶退出了房间。
陈老太太,陈母,陈兰芝,王老实坐在堂屋气氛低沉。
陈父去请大夫去了。
陈家众人问十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白雪会这样回来,大夫怎么说等等。
十二则是一问三不知,他能说什么,说白雪胆大包天大闹县衙?
当陈父把大夫请来,大夫给白雪把了脉,查看了伤势,陈榆树说了白雪身上多处淤青,看看有没有骨折之类。
好半晌,大夫道:“除了头上的伤有些严重之外,其他的无碍。”
“那雪儿何时能醒。”陈榆树急切问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总之好好照看着,我给你开些退烧的药,如果发烧了就给她熬上喝了,如果严重的话,用酒给她擦身子,也能退烧。”
大夫交代完,开了药方,陈父亲自把大夫送回了家。
坐在床边的陈榆树抚摸着白雪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一颗泪悄悄地滑落。
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依靠吗?什么事她都要亲力亲为,活生生地把自己变成刺猬。
雪儿,放心的把你交给我,我会疼你,爱你,变成你的坚实的臂膀,你的依靠好不好。
他和衣而卧躺在白雪的身边,把头贴近白雪的脸颊。
好久,门口响起轻轻的叩门声,“大哥,药熬好了。”
陈榆树起身,把药接了过来,“竹叶休息去吧!我来就好。”
“不用了大哥,快做蛋糕了,大哥有事尽管叫我。”
这时陈榆树才留意到,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
竟然都一夜了。
陈榆树回到屋里,挖了一勺药,试了试温度不烫,小心地喂给白雪喝,可白雪的嘴紧闭,他喂不进去。
他心下着急,“雪儿,你必须吃药,不然病不会好的,乖,听话。”
可他就是撬不开白雪的嘴,他不敢用力担心伤到她。
陈榆树自己喝了一口,唇贴近白雪的唇,用舌头撬开白雪的牙齿,把药喂了进去。
结果就是,白雪喝了一大半的药,陈榆树喝了一小半。
陈榆树宠溺地捏捏白雪的脸蛋,“真不乖,明日要多熬点药才行。”
熬少了都让他喝了。
此时的山上
陈家留了两名护卫,十二和十七随着秦霄回到山上。
孙淑影坐在上首,天一大师和秦霄坐在两侧。
心如刀割的孙淑影,手微微颤抖,耐着性子听十七回禀当时的事。
“奴才一路跟踪陈娘子去了车行,不成想陈娘子竟然租了一匹马,奴才来不及租马匹,留了信号,用轻功跟上陈娘子,结果赶到县衙时,陈娘子已经打起来了。”
十七没有说,这事八成是陈娘子先动的手,可他一直费解,陈娘子怎么敢和官府作对。
可孙淑影明白,白雪为何这般做。
万一,万一……
她不敢往下想,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就把白雪当成亲闺女般的疼爱。
天一大师何尝不懂白雪的意思,“这丫头真是有些……哎,恐怕太后的身份瞒不住了。”
“从雪儿猜出我身份那时起,我就没想瞒着她,但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孙淑影痛心疾首,后悔她犹豫不决,没有早些和她说清楚,不然白雪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用这种方法试探她。
“祖母,那汤家人要如何处置。”秦霄道。
“哼,堂堂县令大人,家人作恶多端,他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啊!那就罪加一等。
本来罢官就是了,如今我改主意了,一家人判流放苦寒之地,汤家人永生永世不得参加科考,这样人家生出来的孩子,堂堂东楚可不敢要。”
“是,孙儿明日就去。”
孙淑影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走吧!看看我的闺女去。”
秦霄站着没动,他看看祖母,小心翼翼地问,“祖母,那白雪要受什么惩罚。”
“臭小子,你说什么?哀家的女儿做什么都对,惩罚什么。”
秦霄撇嘴道:“祖母这心眼偏的,再咋说她也不应该大闹县衙不是,如果人人都如她一样,还有什么法纪可言。”
“臭小子,她是哀家的女儿,你的姑姑,哀家就护着了,怎么着吧!哼,别忘了把这里的情况说了,让皇上派个县令过来。”
太后气的甩袖子走了。
“哦,知道了祖母。”
秦霄嘴里嘟囔,“什么姑姑,本殿下才不要认她做姑姑。”
劳累加担心的陈榆树躺在白雪的身边,头贴着白雪的头睡着了。
睡着的陈榆树冷不丁的醒了过来,因为他感到白雪发烧了。
他迅速起身,试了试白雪的额头,果真滚烫,他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跑了出去。
“竹叶,赶紧的熬药,你大嫂发烧了。”
“什么?大嫂发烧了。”陈竹叶此刻正在做蛋糕。
陈老太太道:“竹叶我来熬药,你忙你的。”
“是,奶奶。”陈竹叶应着。
陈老太太拿上药包去熬药了。
陈榆树返回屋里,给白雪褪去中衣,开始给白雪擦白酒降温。
整个身子擦了一遍,似乎好上一些,这时陈老太太的退烧药熬好了,端了进来。
陈榆树接过药碗,熟练地,他先喝了一口。
“哎,榆树你这是……。”
陈老太太没说完,就见陈榆树的唇贴着白雪的唇,把药喂了进去。
一切做的那么自然。
陈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
她的这个孙子,爱惨了白雪,就连铁蛋娘他从未上过心。
一碗药喂完,陈榆树探探白雪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他又给白雪擦了一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