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回忆着往事,汪和前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天一大师已经在勤政殿恭候。”
“朕知道了,上茶点不要怠慢了大师。”
“是。”汪和应了一声。
建平帝说完大踏步向勤政殿走去。
刚进勤政殿,建平帝只见一名身穿一身白衣,一头华发,十足仙风道骨的老人嘴角含笑地望着他。
“八年不见,皇上可还好。”
天一大师微微颔首。
建平帝微笑开门见山,“大师免礼,朕这些年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大师您的到来,谁曾想这一等就是八年。”
说罢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请天一大师落座,建平帝坐在上首的位置坐好。
两人落座后,汪和上了茶点,皇上摆摆手,汪和退出勤政殿,走时没忘了带上勤政殿大门。
见大门关上了,建平帝急吼吼地道:“大师,当年大师说的那人可来了。”
“呵呵。”天一大师笑了笑,“皇上不要急嘛,人是已经来了,不过……。”
蹭地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建平帝几乎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自动忽略了天一大师最后面的那两个字,“不过。”
“请问天一大师,此人现在何处,为何没有随天一大师一起来。”
无奈地摇摇头,天一大师拱拱手,“皇上莫着急,听我慢慢说。”
建平帝也觉得自己过于激动,重新落座。
“大师请说。”
这时天一大师才娓娓道来。
“此人长于民间,她的本事要靠你们一点点的去挖掘。”
建平帝懵懵懂懂,有些糊涂。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人还要你们自己去寻找,而且不能让她知道你们是皇室中人,不然把她吓跑了,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那,那。”建平帝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了,“茫茫人海,我要去哪里找人。”
“这你不必着急……”
天一大师刚要继续说,就听到汪和在门外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后正向勤政殿走来。”
一听说是太后来了,建平帝和天一大师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快有请母后。”建平帝说完出门迎接。
天一大师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门口的方向。
细看天一大师的手有些抖。
建平帝无奈摇摇头。
天一大师和太后的事,建平帝是知道的。
当年的太后孙淑影和天一大师欧阳天年轻时,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太后是要嫁给天一大师的。
当时的天一大师是当时出了名的博学多才,人人都羡慕他今后一定有个好前程。
和当时的孙淑影是天生一对,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谁曾想欧阳天却拜弘阳法师的门下做关门弟子。
学起了易学,也就是术数,老百姓口中的算命先生。
这位弘阳法师可不得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欧阳天对弘阳法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便拜在弘阳法师的门下。
听弘阳法师说,欧阳天有这方面的慧根。
当时的欧阳天和孙淑影的婚期已定,欧阳天自行决定,并没有和孙淑影商量,就把婚期往后推迟了三年。
给孙淑影气的,欧阳天和弘阳法师刚离开去云游,她便退了亲事,转头进了宫,嫁给了当时的皇上,也就是建平帝的爹,如今已经驾鹤西去的老皇上。
等到欧阳天游历回来时,小建平帝都出生了。
欧阳天后悔怎么就没有成了亲之后再走,可一切都晚了。
人生没有后悔药。
天一大师眼睛盯着门口,脑子里呈现出过去的零零种种。
眼睛不免有些酸涩,他记得他的师傅弘阳法师说过,他和孙淑影无缘。
孙淑影是人中龙凤,他配不上。
如今一想可不是,人家如今是当朝太后,地位高高在上,哪里是他能够比拟的。
当思念了一辈子的人出现在眼前时,天一大师语塞,都忘了行礼。
太后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小老太太,精神头十足,满面红光,一看就是生活的顺心顺意。
自从她的儿子当了皇上,朝堂都有建平帝操心,后宫有皇后把持,她又是一个拎得清的小老太太,从不给皇上和皇后添堵。
建平帝和皇后十分敬重太后,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把事情闹到太后的跟前。
她平日里都是溜溜狗,逗逗猫,养养花的,日子过得别提多悠闲自在了。
今日突然听说,多年未见的老情人突然来访,太后踩着风火轮就来了。
当四目相对无言时,太后才感到自己有些鲁莽,想一出是一出的。
皇上和天一大师谈事情,她来干什么,她有多少年没有过问朝堂的事了,可她又不能转身就走,怎么的也要打声招呼才是。
“咳咳。”太后尴尬地轻咳两声,“天一大师请坐。”
“哦,谢,谢太后。”回过神来的小老头,说话有些结巴,低头时脸有些红。
见到这情形,建平帝无奈,还要上前解围,“母后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她能说老情人来了,她急不可耐的看老情人来了吗?
无奈太后只能装做不知道天一大师的到来,“哀家来是找皇上有事商量,既然皇上有客,那哀家晚些再来。”
有事商量,这谎撒的挺圆的,建平帝简直无语。
太后都八年没有踏足过勤政殿了,有事都是皇上到太后的寿康宫去的。
说罢太后转身就要离开。
建平帝还来不及阻止。
天一大师开口道:“太后请留步。”
回过头来,太后不解,“天一大师有事找哀家。”
“嗯。”
天一大师也不隐瞒,“今日老朽和皇上说的事,还要太后亲自出马。”
建平帝一脸懵逼。
天一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太后的事。
太后同样一脸的懵逼,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都多少年都不管朝堂上的事了。
“母后,坐下来慢慢听大师说。”建平帝搀扶着太后坐了下来。
太监汪和重新上了茶水,糕点后退出勤政殿。
三人落座,建平帝道:“大师刚才的话何解,能否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