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夏雨就来了,他找白雪说了家里的事。
他祖母听说了此事一言不发,他们一家唯恐夏奶奶有个好歹。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依着他的想法,和白雪一样要报官。
就是担心家人会承受不了,所以他找白雪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这时陈榆树才知道夏雨家的事。
“雪儿,报官了这样对夏雨是不是不好啊!”陈榆树担心道。
白雪并不这么看,“哼,难道就放任那些人继续下去,过了一辈子的老妻,说赶出来就赶出来了,一点夫妻情分都无,何必要给他留脸面。”
“说的好。”门外夏叔叔和夏婶子搀扶着夏奶奶走了进来。
“夏奶奶。”白雪连忙站起身,“夏奶奶怎么来了。”
夏奶奶拉着白雪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家小杰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想听你的报官,可我还是狠不下心,是我老婆子没用,让孩子们担心了。”
白雪把夏奶奶扶着坐了下来,“夏奶奶,你为孩子考虑没有错,但你老心里真的甘心吗?你的儿子和孙子一直没有安生的日子过,还有夏姨娘你就甘心放过他们?夏爷爷鬼迷心窍,就算你把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未必会信,所以才要走官府。”
“哎。”夏奶奶长长地叹了口气,“陈娘子说的都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做,事情解决了,我就和离,和夏家彻底脱离关系,以后就带着儿子,孙子就在这生活,不知道陈娘子愿不愿意收留。”
“太好了,我欢迎还来不及。”
嘴上这般说,白雪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老夏头会同意和离吗?答案是不可能的,夏叔叔和夏雨是夏家唯一的血脉,他怎么可能放手。
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白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报官了,就把我干娘叫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夏奶奶当然无可无不可。
等一群人都坐到一起时,太后和夏奶奶一见如故,聊得畅快非常。
夏家一扫脸上的阴霾,这时太后才发现一个问题。
“哎,我说雪儿,这称呼是不是该改一下了,你家叫夏姐姐奶奶,你叫我干娘,这不是差辈了吗?不行从明日起,你要叫我奶奶。”
白雪……
众人……
这老太太的脑回路是不是转的有点歪。
秦霄可乐了,“早就应该改了,明个干嘛呀!现在就改,白雪赶紧的改口叫祖母。”
白雪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他立马闭嘴。
好半天秦霄不厌其烦道:“反正你必须改口叫祖母。”
白雪挽着孙淑影的手臂,撒娇道:“干娘,叫干娘那么久了,干嘛要改嘛!各论各的啊!各论各的。”
“你呀!”孙淑影宠溺地点点白雪的脑门,就没在这事上纠结。
几人商量了一下告状的细节,就散了,准备第二天的告官。
接近傍晚时分,几个上学堂的回来了,三人第一时间就来看白雪。
陈槐树,白景海,小六子如今叫白景溪,是白景海大方地让小六子跟了自己的姓,名字就按照他们哥几个排列取名为白景溪。
“姐姐,我回来了。”
“大嫂,我回来了。”
只有小六子不知道叫什么好,他如今姓白,该叫白雪姐姐的,可又担心白雪不愿意认他。
正踌躇间,白景海用胳膊肘怼怼他,“愣什么神,叫人啊!叫姐姐。”
有了白景海的提醒,小六子不在犹豫,他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给白雪磕了三个头。
然后道:“弟弟白景溪给姐姐磕头。”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小子动作太快了,都没反应过来,一系列动作都做完了。
白雪并没有躲开,微笑道:“小溪,起来吧!”
一声亲热的小溪,瞬间让小六子红了眼眶,哽咽出声,“谢谢姐姐。”
白雪拉起他,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了,嗯。”
“嗯,小溪都听姐姐的,长大后小溪一定会报姐姐的恩情。”
“恩情就不必了,以后你们三个要互相扶持知道吗?”
“是,姐姐。”
“是,大嫂。”
三人异口同声应着。
这时白雪才想起问道:“今天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陈槐树道:“明天夫子有事,放我们一天假。”
“正好,明日你们跟着一起去蓝田县。”白雪没有说什么事。
她想让几个孩子好好看看世间的美丑。
三个孩子点头答应。
次日,秦霄带着成风,成林,十五,夏雨,冬至还有几名护卫拿着天一大师给写的状子骑马先行去了县衙。
夏奶奶,夏婶子,坐在车厢里,由夏叔叔赶车。
白雪,陈榆树,白景江,马丫,陈杨树,丁香,白景海,陈槐树,白景溪,一行人步行跟在马车旁,去七里镇准备租车去蓝田县。
没办法如今西山种植园只有一驾马车。
夏奶奶看着跟在马车旁的众人心里感动之余,有些不好意思马车让他们占用了。
抱歉道:“陈娘子,我老婆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家才好了,我们做马车,你们还要走路。”
白雪笑着道:“夏奶奶不用客气的,我们天天锻炼,无碍的。”
这时夏叔叔问道:“陈娘子,我家小杰啥时候学会了骑马。”
“西山种植园有马场啊!要不是马不够,我们都要骑马走了。”
马场是秦霄发现的,这几匹马还是护卫为了办事方便才准备的。
一行人到了七里镇的车行,小伙计一眼就认出了白雪。
“小娘子就是上次在我这里租的马匹,小娘子马骑的真好。”
“小二哥还记得我。”
“当然,毕竟女客租马匹的可不多。”他没说压根就没有,你可是头一号。
马匹不够,只好几个男生骑马,女生坐着马车去了蓝田县。
车厢里一下子多了几人,夏奶奶抓着白雪的手,谢了又谢。
多谢白雪叫上这么多人给她撑场子,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车厢外,陈榆树骑着马,心情泼好,他总算学会了骑马,再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人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