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对身旁的女人,道:“那口子,还愣着干嘛,快去拿解药!”
“哦,哦,好,我这就去。”女人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
林天和水吃了解药,不一会儿,悠悠醒来。
朦胧间,林天看到男人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心头一惊,作势举拳便打。
幸好石秀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林天的手臂。
“林兄弟,你看我是谁?”石秀叫道。
林天循声望去,待看清楚是石秀,脸上一喜,道:“石大哥!”
转而,林天又看看那对夫妇,皱眉道:“他们是?”
石秀拉过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张青张大哥,这位是他的夫人,人送外号母夜叉孙二娘!都是自己人!”
听到母夜叉这三个字,林天心中一阵恶寒,孙二娘是什么人,那是卖人肉包子的,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被剁成了肉馅。
同时,林天也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先前没有吃那些包子,不然知道是人肉做的,林天非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不可!
张青见林天脸色稍缓,在一旁陪笑道:“先前不知是林天林大人,多有得罪,还勿见怪才是!”
林天摆了摆手,既然误会已经澄清,自己又没死,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林天环视左右,不见那两个差官,便问道:“不知那两个差役何在?”
张青忙接口说道:“那二人正在客房休息。”
说话间,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那两名差役手持长刀,闯了进来。
林天摆手道:“两位差大哥,快快把刀收起来,这都是自家兄弟。”
两个差役狐疑的打量了石秀、张青、孙二娘三人一眼,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一个差役嗫嚅的说道:“可是,这明明就是一间黑店,方才......”
林天忙又说道:“莫要说那些荤话,方才是你们连日赶路有些累了,吃着吃着便睡着了,如果这里果然是黑店,我等安有性命?”
这明显是给张清夫妇找台阶下,两个差役就是干的这种苦活累活,怎么可能会因劳累过度而睡着?
那个差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铜板阻止,道:“如此,是我等莽撞了。”
林天点了点头,对孙二娘,道:“我这两位大哥着实累了,也饿了,不知可否为他们准备一些吃的,再打扫一间可放出来?”
孙二娘忙不迭的点头道:“林大人您太客气了,我这就去准备好酒好菜,好好款待二位管爷!”
孙二娘一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两个差役虽然官微言轻,但毕竟是官场中人,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见林天三人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个差役拱了拱手,道:“那我二人先行告退。”
林天点了点头,目送两个差役走了出去。
石秀拉起林天上下打量了好久,这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区区一年未见,兄弟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前几个月当我听说有个叫林天的把高俅之子高衙内斩了的时候,我只当是重名,及经验证,方知是兄弟你所为、刚想到汴京一叙旧情,就听你说你当了和亲使,去了大辽。几个月不见,兄弟一回来,就又闹出这么大动静。那可是一万五千人的契丹主力,却被兄弟你追在屁股后面打,真是大快人心啊,为我朝争光!不愧是我石秀认定的兄弟!”
林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那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运气好而已,不然小弟这条小命怕是没了!”
林天这话可是说的大实话,如果不是偷袭,再加上稀里糊涂的把契丹军统帅给痛死了,这一仗胜负难料,到时候不知会死多少老百姓。
“哎,林兄弟过谦了,单是兄弟那份胆略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的。”
张青在一旁干坐着插不上话,刚才又差点稀里糊涂要了林天的命,此时见林天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便主动开口提议道:“林大人一路远行至此,我当尽地主之谊,走走走,咱们兄弟一边喝酒一边畅谈!”
林天怎么会听不出张青的话外之音,不过到也不介意,笑了笑,道:“既然张大哥有如此美意,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张青见林天不顾前嫌,还亲切的称呼自己张大哥,一张脸高兴的几乎乐开了花,扯着林天的胳膊几步走了出来。
三人份宾主落座,本来石秀和张青都提议让林天坐主位。
但林天执意不肯,自称自己年龄最小,诸位应该让年岁最大的张青来坐。
单凭这份不似作做的谦逊就让张青对林天打心眼里佩服。
先不说林天是朝廷中人,不久前刚打了大胜仗,还能如此不骄不躁,这样的人品、官风自古以来便少之又少。
酒过三巡,三人又说了一些久别重逢啊什么的客套话。
林天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道:“不知石大哥刺来所为何事?”
这个问题,先前张青已经问过,但石秀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罢,林天皱眉道:“石大哥是说高俅会派人来暗杀我?”
石秀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还不止一拨人马,这些刺客不仅有官府中人,更有一些有名有号的江湖绿林!”
听了石秀的话,林天的眉头皱的更紧。
按理说林天现在是个阶下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押送回汴梁,到时候身在大牢之中,任凭林天有多大能耐都难逃一死。
可高俅现在迫不及待的派出杀手要截杀自己,不是多此一举吗?
如此一来,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掌权的太子赵桓并不是真的想要杀自己、
自己之所以被押解回京,很有可能是因为受到宋徽宗恩遇太多,而自己这些日子又风头正劲,赵桓对自己不放心,这才要人把自己押送回去。
另一方面,林天前思后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得罪过这位当朝太子,对方没必要逆天下之大不韪而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害。
赵桓刚刚执政,内有方腊起义谋反,外有强敌压境,此时应打死招揽人才。而自己作为先帝旁的红人,如果赵桓能委以重任,无疑会让那些不支持自己的人新生会动摇,借此招揽人心。
想通了这一点,之前许多想不明白的问题迎刃而解。
自己这一趟回汴梁,必定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