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必这位就是黄会长了吧?”林天上下打量着说道。
“小民实不敢当。”黄伯仁道:“林大人,诸位,快快里面有请!”
林天点了点头,抬步向里面走去。
“黄会长家果然非同一般,倒是比一般的王公贵族家里还要气派!”林天品头论足道。
“林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小民虽然有些家资,但毕竟只能摆在家里,这出行还是只能穿粗布麻衣。配双色鞋,哪里比得上官宦人家!”黄伯仁叹了口气道。
这宋朝虽然商业经济繁荣,但和其他朝代一样,商人的地位很低。
士农工商,不管你有多少钱财,一旦入了商籍,世代不得为官,而且不能穿绫罗绸缎出门。
林天扫了黄伯仁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啊,这商人的地位确实太低了一些,而且还不能为官,如此,损失了很多的人才啊!”
闻言,黄伯仁眼中一喜,明显是觉察出了什么。
对于这些,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
“林大人,这边请!”
黄伯仁在前面带路,把林天带进了一间装修的十分考究,很是古色古香的客厅。
“哎,这副字莫不是前朝大书法家张旭的都统帖?”林天指着左侧墙壁上的一幅草书道。
“林大人果然眼力不凡,一眼就认了出来。”黄伯仁道。
“先帝的御书房也挂着这么一幅字,不过是临摹的,先帝曾说他此生最大的憾事之一就是不能得到张旭的一幅真迹!想不到竟然在黄会长家里。”林天感慨道。
接着,林天又紧走几步,来到对面墙边站定,指着上面的一幅画,道:“这是画圣吴道子的金桥图、这幅画不是试穿了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这金桥图是吴道子。韦无添和陈宏三人所作,有时谓三绝之称,也是吴道子的第一部作品,可想其珍贵程度。
“如果林大人喜欢,小民就将这两幅字画一并送予大人便是!”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我怎么敢收呢?”林天推辞道。
“这宝物赠英雄,林大人乃当世少年英雄,区区两幅字画,又何足挂齿?”黄伯仁道:“来人,将这两幅字画摘下来装好,等会送予林大人府上!”
话音刚落,两个下人就把那两幅字画取了下来,用两个精致的木盒子装了起来。
“林大人,这边请坐!”黄伯仁道。
二人分座坐定,两个小丫头端着两杯茶走了上来。
黄伯仁给身边的官家打了个眼色,所有下人都走了出去,张顺等人也守在了门口。
“不知林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减没了旁人,黄伯仁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清香扑鼻,回味无穷,果然是好茶!”
黄伯仁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林天。
林天放下茶杯,笑了笑,道:“我来呢,是想跟黄会长商量一件事。”
“哦?是什么事?请林大人明示!”
“想必黄会长也知道方腊今天刚吃了败仗,这临安城暂时是保住了,但方腊人多势众,定不会甘心就此退走,我呢,想请黄会长帮一个忙。”
黄伯仁皱了皱眉,道:“林大人需要小民帮什么忙,但说无妨!小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
林天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道:“其实呢,这个忙也很简单,那就是我想跟黄会长借一点点钱粮,以做军饷。”
黄伯仁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问道:“不知大人想要多少银子?”
林天伸出了三个手指。
黄伯仁道:“三十万两?”
林天摇了摇头,道:“三百万两!”
“什么?三百万两?”黄伯仁几乎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林大人,就算你把小民的家给抄了,小民也拿不出那么许多的银子啊!”
林天笑了笑,道:“这三百万两自然不是黄会长一人出,黄会长毕竟是黄会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天着重在黄会长三个字上加重了一些语气,黄伯仁一下子就明白了了林天的意思。
黄伯仁沉静下来,想了想,道:“林大人,恕小民直言,这三百万两实在太多,就算我是商会会长也凑不齐那么多的银子,这样吧,林大人也是为了临安城上上下下的百姓着想,我代表城中各大商行,许林大人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这守城官兵就有三四千人,每人一百两,再加上城防建设,这一百万实在太少。”林天摇头道。
“那恕小民无能为力,我也就只能为大人凑这些银子了。”黄伯仁也态度坚决的说道。
“哦?是吗?”林天眼中含笑的反问道:“如果因为亮相不足而城中士兵军心不稳,到时城破,方腊军打进来,不知黄会长有什么法子能保住这偌大的基业,和黄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的性命?”
黄伯仁一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道:“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黄某人吗?”
林天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我呢,虽然是军人,但也不会拿我的士兵的性命开玩笑,你说是不是啊,黄会长?”
说着话,林天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继续道:“而且,我也不会让临安城的这些商户吃亏,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
“哦?什么办法?”黄会长有些好奇的问道。
林天低头吹了吹飘上来的热气,道:“我方才进门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商人的地位着实是太低了一些,而且不能入仕,我觉得应该改一改。”
“林大人此话的意思是要破例让商人子弟为官?”
“这做官呢,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我觉得应该不分贵贱,只要有真才实学,这又未尝不可!”林天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林天的这番话倒是让黄伯仁这个商会会长很是动心,毕竟富不与官头,你就算再有钱,但还是不如做官的好。
这不仅是身份的改变,更是可以光宗耀祖!
对于黄伯仁这样的大家族而言,最是看重这些东西。
不过,转瞬间,黄伯仁又平复了下来,问道:“大人只是节度使留后,不知可否能做的了这临安府的主?”
林天只得,这是黄伯仁在试探自己,但林天却不为意的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做不了这个主,但不出三日,这临安府便会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