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时候能歇歇,真是烦透了,没一个省心的。
“陛下,那晚臣妾让心蕊去给陛下送糕点,想让陛下去臣妾寝宫,心蕊淋着雨回了甘泉宫,说是陛下有丽妃陪伴,陛下,你还记得你那晚宠幸了谁吗?”
庆帝听了云贵妃暗示的话,仔细看了看吉祥的脸,眉眼间确实和自己有些像。
那晚的雨下得特别大,他担心长乐宫里的花草树木受损,就让李公公带着宫人去了长乐宫,他一个人在延福殿里,后来只感觉一阵燥热,他也不太记得宠幸了谁,醒来的时候是丽妃在他身边,他就以为自己宠幸了丽妃,也没多想。
“吉祥,如果我想到没错,陛下就是你亲生父亲。”
云贵妃愉快的笑起来,对着微微失神的吉祥,接着说:“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别人用来对付我的棋子,你还傻傻的以为她是帮你报仇的恩人。”
“李公公,再去拿碗清水。”庆帝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皇后的脸色骤变,有些恼羞成怒:“云贵妃,你不要信口开河,如果那个叫心蕊的宫女真的被皇上宠幸了,她便可以飞上枝头,怎么可能默不出声,有了身孕后还下嫁给一个马奴。”
“皇后,你可以把自己的贴身宫女当棋子送给朝中大臣为妾,以此讨好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我和心蕊的感情,她怕我伤心,怕我难过,她不想抢我的夫君,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苦咽了下去。”
云贵妃有些鄙视的看着皇后,说到心蕊的时候,眼中满是内疚。
李公公端上清水,递给吉祥一把匕首,恭敬的说道:“吉祥姑娘,你在手上轻轻划个口子,滴两滴血在水里。”
呆若木鸡的吉祥面无表情的照着李公公的提示将自己的鲜血滴在水里,心情复杂的等着结果。
当庆帝看着吉祥的血和自己的血融为一体的时候,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冷然道:“吉祥,砗磲一事,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就算你是朕的亲生女儿,谋害朕也是死罪。”
庆帝的话无疑是宣告了吉祥的身份,她是皇室血脉。
吉祥面露迟疑,她也开始疑心自己母亲的死,她年幼时,母亲经常拿着一支发簪发呆,她还说簪子这么漂亮为什么娘不戴上,母亲告诉她那是她的主子给她的凤簪,她不能戴,如果真的是云贵妃狠心将母亲嫁给一个马奴,母亲又怎么会每次提起云贵妃的时候都特别开心,看到自己时眼里还有无奈有愧疚,年幼时她不懂,她还以为母亲是因为给她找了一个如此不堪的父亲而内疚。
从自己记事起那个马奴就无所事事,喝酒赌钱,母亲也待在家里专心照顾自己,可是家里的钱好像花不完一样,母亲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那个马奴在母亲面前点头哈腰的,完全不像一个丈夫该有的姿态,反而像是下人一样,也从来不抱自己,不哄自己。
“陛下,求陛下查明杀害奴婢亲生母亲的凶手。” 事到如今她亲生父亲是谁都无所谓了,她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