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贺卫国几人面对面坐着。
突然,前排座位上,一个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妇女突然大叫大哭了起来。
“我的钱……我的钱……!”
“我的钱丢了!天啦!这可是救命钱,是给我儿子做手术用的……!呜呜呜……”
哭泣声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些热心的人纷纷围了过去,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去找乘警过来,也有一些人觉得应该对座位周边的人进行搜身。
还有一些人甚至拿出了一些钱塞到那妇女手中。
虽然每个人给的钱都寥寥无几,但是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十块钱了。
也就在这时候,站在贺卫国身边的那人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同情之色,他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怜呀!那位妇女同志竟然把给儿子做手术的钱都给弄丢了,这该死的扒手,火车上的乘警也不管管。”
那人话音刚落,有些忍不住的徐国民就再次开口道:“这位同志……这火车上的……那个……扒手很多吗……”
“咳咳……”
然而他还没有把话说完,贺卫国就立刻咳嗽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坐在徐国民身边的周保军赶紧拉了拉徐国民的衣角,似乎是在提醒他。
徐国民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但当他看到贺卫国朝他看过来时,他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再次闭上了嘴巴。
那人眼见徐国民几人不为所动,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立马朝着前方围着的人群走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贺卫国这才小声给几人解释道:“你们几个都好好看看,那个人!还有左边那个人,以及最右边那两个人……那些可都是托,这些人全都是骗子,其实,那个妇女根本就没丢钱,他们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利用大家的同情心,让火车上的人主动塞钱帮助她。”
“看他们分工明确,有打掩护的,有捧人的,还有帮腔的,我估计这应该是一伙常年流窜在火车上设下这等骗局的骗子团伙。”
“什么?卫国,你说他们是一伙的,还都是骗子?这……这怎么可能?”徐国民一听贺卫国的这番解释,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完全打破了他的三观。
而周保军二人虽然相信贺卫国所说的话,但他们同样也很疑惑,这些若是骗子,那为何车上的乘警不打击他们。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实上,那小子刚走过来搭讪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后来我注意到他时不时瞟向那几个人的方向,而刚刚又发生了丢钱的事,这一幕幕实在太巧了,就像是排演好的一般,一环接着一环。”
“所以,我就有了怀疑,果然,这小子眼见我们不为所动,便迅速放弃了我们继续去怂恿别人去了,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吗?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看上去是在同情那女的,但其实就是在博同情心,怂恿咱们去拿钱帮助那女的。”
“我在上火车之前就反复跟你们强调过,除了我们自己,尽量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也甭搭理他们,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掉进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
贺卫国的话把三人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还以为贺卫国此前所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说的,没想到还真遇上了这种事。
而且这样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骗局,甚至大部分人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掉入进去,被别人给卖了都还不知道。
“这也……这也太可恶了吧!这些人简直……简直……”
“卫国,不如咱们去告诉那些乘警……”
“没用的,一来火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乘警又太少,根本就管不过来,而且就算乘警来了,他们也会一口咬死互相根本不认识,那女的更是会说自己确实丢了钱,要想查证他们说的是否属实,实在太困难了。”
贺卫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着三人说道。
对于这样的骗子团伙,前世他就曾经遇到过,甚至他都差点被骗。
而且,他还曾经听一个这行当里的老手说过,像这样的骗局,几乎层出不穷,变化多端,许多时候你根本就无法事先察觉到,甚至到了后世的二十一世纪,这样的骗局也都有人上当。
“这……”
“行了,你们别多管闲事就会没事的,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进入深夜了,咱们两人一组,轮流睡四个小时,别一下子都睡死了,我和国民先睡,保军,你和志国到了深夜十二点就叫醒我们换班,这是手表,给你们看时间用”
贺卫国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递给了刘志国。
这手表可是他花了一百多块钱买的,每天都需要上发条,不然就会停止走动。
“行!我们知道了,卫国,你和国民先睡吧!”刘志国接过手表后,立刻就将其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嗯……”
二人点了点头,便靠在椅背上眯上了双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二点了。
刘志国把贺卫国二人叫醒后,两人便代替他们继续看守行李。
就这样,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尽管徐国民不断打着哈欠,眼皮也不停打架,但他眼见对面坐着的贺卫国始终没有睡觉,也立马精神了起来。
突然,一道身影从隔壁车厢走了过来。
那人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断偷瞄着座位上昏昏欲睡的众人。
就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目标,只见他打了个哈欠,便站到了前面一排一个抱着公文包的人身边。
他的身体侧倾倚靠着座位,眼睛微闭,似乎是在睡觉。
十多分钟后,他睁开了双眼,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立刻从袖口内掏出了一小片刀片,十分隐蔽的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而刚好,这一幕被贺卫国尽收眼底。
他不禁瞟了一眼对面的徐国民,却并未开口提醒,而是微微闭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一分钟后,那人得手了。
可让那人恼羞成怒的是,那划开的公文包内竟然什么都没有。
“该死……”那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很快就往另外一节车厢走去。
顺着那人的背影,贺卫国看到那人与隔壁车厢的一人小声嘀咕了两句,便继续朝着更远的车厢走去。
很显然,这火车上的扒手根本就不止一人,他们同样也有一个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