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三个厂名之后,张进步迫不及待的把更名的资料拿给了街道居委会那边。
虽然街道居委会那边的领导有些搞不懂这三个高大上的厂名到底是啥意思。
但是,张进步还是说服了他们,并且正式办好了更名手续。
事实上,对于张进步更名一事,街道居委会的态度尽管认为有必要,但他们并不十分重视,他们在乎的只是挂靠上交的费用。
现如今,张进步承诺,三个挂靠厂每年将给街道居委会各上交十万,如此这般,那就是三十万。
整整三十万呀!
街道居委会这边,哪会管改名不改名,他们只知道,张进步能够给他们解决多少就业岗位,上交多少挂靠费, 这就够了!
的确!
足够了!
对于当地街道居委会来说,这笔钱已经非常可观了,甚至超过了街道其他所有挂靠厂总和的十倍还有余。
所以在双方合同签订之后,张进步立马就开始了对三个厂子大刀阔斧的改革。
而对于这些,此时的贺卫国自然不知道。
这会的他已经返回沅水县了。
毕竟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得回来看看。
好在,家里面一切都好。
农机修配厂与向阳日用化工厂以及三水食品厂,也都没出什么问题。
唯一让贺卫国有些担忧的是,自己的二姐贺红玲。
她终究还是被那个男人给“打动”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哪里来的恒心,竟然在这一个多月内,每天都会到店里吃饭,而且每次吃饭,都会让二姐贺红玲上同一道菜。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小舅子李建功,也掺和到这事当中。
后来,贺卫国从李春梅口中才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己的小舅子李建功最近谈了个对象,叫柳晓丽。
而这个柳晓丽的堂兄,正是追求自己二姐的那个男人,叫柳安民。
如此巧也就罢了。
关键是,自己那小舅子为了获得那那柳晓丽的芳心,竟在得知了柳安民的事情后,主动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也就是在他的帮助下,二姐贺红玲彻底“沦陷”了。
说真的,贺卫国此刻也不知道自己二姐和对方会不会幸福,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会尊重自己二姐贺红玲的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男人,他倒是也接触过,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文艺青年”,而且是那种刻板固执的文艺青年,可能在文学上有些造诣,但其他方面,可能有所欠缺。
自己二姐跟了他,会不会过上幸福生活,他其实并不知道。
但母亲的一席话,却让他叹了口气。
母亲说道:“女人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嫁的人合不合适,只有试过才知道。”
好吧!
对此,贺卫国虽然不赞同这句话,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终归还是得看自己二姐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几天后,他又找了个机会,跟自己小舅子打听了一番,详细了解了一下柳安民家里的一些情况。
父亲与母亲都是老师,只有柳安民这么一个儿子,在沅水县第一中学有一栋单位分的房子。
因为父母都是老师,加上工龄都比较长,父亲还是副校长,所以他家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
何况,柳安民的亲叔叔,也就是柳晓丽的父亲,还是银城的副书记,故而,这门亲事就双方家庭条件而言,还是比较门当户对的。
但对于柳安民那书呆子性格,贺卫国却还是有些担心。
…………
接下来,贺卫国一直都待在了沅水县这边。
而省城那边的事情,刘军则会时不时以发电报的方式向他汇报进展。
直到十二月初,自己四哥贺红军突然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他准备结婚了。
而结婚的对象则是住在鸣龙电器专卖商场旁边的一户人家的女儿。
那女生叫夏菊,今年才刚满二十一,比自己四哥小整整六岁。
她前几年接了自己父亲的班,在县供销社东边一门市部当售货员。
由于她母亲早逝,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夏菊的继父张大友,对她很是疼爱。
而他的几个“哥哥”却对他很不好。
毕竟她母亲是“改嫁”来的,而她的亲生父亲因为对她继父张大友有救命之恩,所以,在她亲生父亲去世之后,她继父张大友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把她娘俩给接了过来。
当时刚好是特殊时期,由于她父亲的特殊身份,导致她继父一家,也因此遭受到了冲击。
当时,她还小,她的那几个“哥哥”年龄也不大。
但第二年,她母亲就因为冲击,继而想不开投河自尽了。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周围的人就传言她是个克星,克父母,克亲人。
而她的那几个“哥哥”也同样如此认为。
但她却从未怨恨过他们,因为她的继父张大友打小就对她很是疼爱,丝毫没有因为不是亲生的,而特殊对待。
甚至还因为他的几个儿子,还特意放出话来,如果将来分家,他还会给夏菊准备一份嫁妆。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自打那之后,就又有人传出,她其实是继父张大友的私生女,她母亲背着她父亲“偷人”。
这种不利于她的谣言,她几乎从小听到大。
尽管她口头上很豁达,说不介意,但却在半夜偷偷躲在被窝里抹眼泪。
而每次这个时候,继父张大友就会在第二天给她煎一个荷包蛋,安慰她。
要知道,那个时候,别说鸡蛋了,就是饭都吃不上,可想而知,对于她,继父张大友是多么疼爱。
后来她渐渐长大了,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知道,每次只要她哭的时候,继父不仅会给她煎荷包蛋,还会找上那些传谣言的人,狠狠骂上一顿。
甚至,当她询问自己的继父,为何会这般不遗余力对她这般疼爱时,他却说:“我欠你父亲一条命,我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还不上!”
然后,他就笑笑,重复那句话,便再也没做过多解释了。
而到了十八岁那年,国家的政策终于宽松了许多,他的继父张大友这才把当年的事情告知了她。
那晚,她哭了一整夜。
原来,自己的继父当年竟然“出卖”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以德报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
后来,继父张大友出于愧疚,也为了照顾她娘俩,避免被冲击,冒着巨大风险,和她母亲结了婚,这才让她有了新家。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