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陈广全无破了邪夔精神力的喜悦,反而一脸凝重,那样的人一个就很可怕了,四人,毫不客气地说,这几个人无论上哪一座山,都可据四席,没有几个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他们到底是何门何派,何许人也?
陈广留了个心眼,这几人……不简单。
宕!宕!宕!
太白剑宗敲响晨钟,震醒了睡得正香的李鎏珑,睡眼惺忪地擦了擦眼角,意犹未尽地伸腰打呵欠,“到时辰上山了吗?”
陈广道:“太白剑宗的晨练,许是上山也不远了。洗把脸,养养精神,也该上山了。”
李鎏珑低头拨开貂皮大衣,顺手披在身上,问道:“你昨天盯了一天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高手或者有趣的人?”
陈广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洒,拍了拍脸,说道:“有趣的人没见到,高手倒是有几位,都是聚气九重中的顶级高手,至今还没看到先天境。”
那难缠的四人也是聚气境,和其他人相比高明了一些,但也有限,其他人嘛,高手有一些,不多,能入他的眼睛,也只有区区几人。
李鎏珑用貂皮大衣擦脸,花容月貌、不可方物,水珠在两鬓秀发,一缕微光照射,更衬几分仙气,“试剑大会广邀天下才俊,二十五岁以下皆可,这个年纪不到先天境也很正常吧。”
闻言,陈广耸耸肩。
二十五岁先天境对于一些天才并不困难,可若想在聚气境积累多一些内力,一般都会停几年,如陈广,想突破的话,早些年灵气充裕时就突破,可他的目标不是寻常聚气境,而是聚气境无敌,故而拖了几年,就是想聚气斩先天,走凌绝顶的老路。
可就算如此,他也有自信二十五岁以前突破。
陈广道:“没有先天境,试剑大会就没有对手。”
李鎏珑惊奇地望着陈广,居然出奇地相信了。
“可以上山了。”
也不知谁吆喝了一嗓子,四季剑峰下的武者纷纷上山,队伍排起了长龙。
“我们也上山吧。”李鎏珑道。
陈广摇摇头,“不急,人太多且让他们先上山。再说,试剑大会第一轮也不是谁先上山就能拔得头筹,关键还得靠实力,实力不济,便是第一位到达山顶又如何?”
这话说的傲气,自然也有人不服气。
“这位公子是想说此刻上山的人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只有公子才算是高手?”一位头戴青帽的青年端庄识礼地质问。
陈广头也没回,冷哼了一声,雄厚都内力竟将此人撞得人仰马翻,摔了个狗吃屎,“你曲解我的话,不就是想讨美人欢心,可惜你并不具备任何优势,除了有一张牙尖嘴利的口。”
那青年羞愧难当,含怒离去。
似这样的小插曲,上山途中遇到了太多,李鎏珑就是个人形麻烦,不断地给陈广吸引敌意,当然了,最忙碌的还不是陈广,而是舞玲珑,那位天生媚骨的女子,堪称祸水红颜。
鬼邢和邪夔自觉地躲得远远的,只有唐燮和舞玲珑并排行走,那些人自然而然就把唐燮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不断地挤兑,试图抱得美人归。
殊不知,这女人,乃是红粉骷髅。
吃人的那种。
“姑娘,这位仁兄如此忍让,怎可护你周全,不如你跟了我们兄弟,保证让你没了后顾之忧。”一对双胞胎满脸狂热地盯着舞玲珑完美无瑕的脸、柔软无骨的腰肢,不禁狂咽口水,心说这女人真是极品,稍稍一个动作就让人受不了。
舞玲珑回头抛了个媚眼,掩嘴轻笑道:“奴家只有一人,二位都想得到奴家,不如分个胜负吧,胜者可以得到奴家,怎么样?”
“好。”那两兄弟立马抽刀厮杀。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轻易就中了舞玲珑的媚术,居然真的以为舞玲珑是需要他们保护的柔弱女子,对至亲毫不留情。
陈广上山,路上遇到两具尸体,也见怪不怪了,都是武者,动手的理由太多,比如江湖恩怨、儿女情长、债务纠纷,唯一令他吃惊的大概就是这两人差不多一模一样,是对双胞胎。
“他们被人杀了?”李鎏珑有些害怕。在龙溪涧见到的尸体和此时见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会儿死的是敌人,所以没有心理负担,而这两个人是陌生人,心里终归胆怯。
陈广一瞥就收回眼睛,“自相残杀。”
走到半山腰,就不再是一条路了。
四季剑峰四条路,通往四座山。
李鎏珑问:“你要去哪座山?”
陈广道:“都一样。”
李鎏珑道:“四季剑峰以春夏秋冬为名,春峰实力最强,冬峰最弱,想必知情的武者也是以这个顺序上山的。”
“那就去春峰。”
二人同行,还没到峰顶,就有武者络绎不绝地下山,这些都是战败之人,不管每座山峰上去多少人,最终也只有十人能入下一关。
到峰顶时,十个擂台都站了人,其中九个擂台正有人挑战,最后的擂台周围虽然很多人,却并没有挑战。
李鎏珑看着那人,轻咦道:“是个和尚。佛门宗派聚在北地,听闻北地尚武,这位僧人想必不凡,别人都不挑战他,你试试?”
陈广见状一瞥,摇摇头,“卧龙寺善因和尚,聚气九重中的顶尖高手,若无意外,试剑大会前十甲应有他一席之地。”
“所以……打吗?”
陈广摇头,“不打。”
李鎏珑就问:“难道你就干看着?”
陈广反问:“你不是要找李太真吗?”
李鎏珑咋舌,“他可能不在春峰。”
善因和尚和陈广相识,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何况善因和尚下山是为了什么,他也清楚,没必要逞一时之快,断了卧龙寺的希望。
再说,善因和尚也是个高手,和他打,是场硬仗,就算能赢,也会消耗很大内力,得不偿失。
见另一擂台分了输赢,陈广抢先一步跃至擂台,另一人慢了一步,被太白剑宗的一位青年弟子拦下,“一个擂台,只允许一个挑战者。”
那位骂骂咧咧地退下,台上只留下两人。
“在下东海白鹿山庄蔺少君……”场上的擂主抱拳,很有名家风骨,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抱歉,我对你是什么人不感兴趣。”
蔺少君蹙眉,旁人听到东海白鹿山庄,都会给几分面子,此人却是不管不顾,好无礼的小子,“既然兄台急于求败,蔺某就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