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满苦和陀满石兄弟暗说这一老一少胆大包天,一个为了剑冢秘籍打算和凌绝顶前辈动手,一个为了锻一把刀就上头地去阻拦剑王凌沧海,性格何其相似,同样的熊心豹子胆,同样的无法无天。
老头眯着眼睛微笑道:“小子,我看你境界稳固,修为也不弱,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先别回答,我猜猜,江湖上用刀的高手,戚昆仑?不太像,那小子本来是耍枪的,半道才改用刀,嘶,叫的上名的还真没有几个。”
陈广就道:“前辈别猜了,你猜不着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师承,闲散武人一个,你就是把所有的名字都猜一遍,也不会有我的师傅。”
老头反驳道:“鬼扯,没有师承怎会有这般境界和修为,咦,哈哈,我知道了,你小子得到了某个强者的秘籍和宝贝,才一路修炼到这个境界,可到底是谁的秘籍呢?”
老头咕哝不休,“他的?不太像,也不是他的,嘶,有点熟悉,好像以前见过谁用……哈,我知道了,没错没错,就是他的味道。折仙刀,刀仙孤云空,是了是了,怪不得你的气息有些相似。原来修炼了破灭刀意,我真是个天才。”
听到老头说出“破灭刀意”四个字,陈广就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这本秘籍是桃花源中的张昆赠的,据说是很久以前的一位强者遗物,按说已经失传的东西不该有人记得才是。
陈广试探地问道:“前辈,您认识使用破灭刀意的前辈?”
老头就道:“认识吗?不知道,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也见过那个人,可……他不认识我啊。小子,破灭刀意的事你藏好了,孤云空一辈子横行无道,得罪了太多人,你别被人当作他的后人清算咯。你得了他的独门秘诀,说是他的半个徒弟也不为过,当初他得罪的人啊,没死的也都都是一方巨擘,那些人的徒子徒孙有些都在宗师榜上了。”
陈广听的头皮发麻,尼玛,这事闹的。
我就想学一门厉害的绝学,可没想招惹一群宗师喊打喊杀。
老头沉吟了许久,就说:“其实你也没必要害怕,那些老家伙好些年没在江湖上行走,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再说了,那么些年过去了,也许早就忘了呢。咦,这谁家的娃娃,好卓越的根骨。”
他眼睛突然看到陈广身旁的陀满乐,好像看到了埋没在泥土中的金子,一把抓住陀满乐的手,又是摸骨又是捏脸,像极了特殊癖好的猥琐老头。
“哇。”陀满乐不堪受辱,哇的一声就吓哭了,躲到陀满阿雅的背后,拉着后者的衣衫哇哇大哭。
陀满石尴尬地说:“老师,那是我的孩子陀满乐,他的体格比寻常人消瘦许多,三叔公都说他不是练武的料,应该不太适合练武吧?”
“榆木脑袋。”老人敲了敲陀满石的脑袋,众目睽睽也没给这个二首领面子,“你那三叔公老眼昏花了,这小子绝对是个宝贝疙瘩,才那么点就修炼到肉身境第九重,小娃娃,要不要考虑做老头的徒弟啊,灵器多多哟。”
陀满乐一个劲地摇头,“不要,我不做你这个怪老头的徒弟,我有师傅了。”
老人愣了,“谁是你师傅?”
陀满乐指了指陈广,“他是我师傅。”
老人咋舌,盯着陈广和陀满乐互相打量,就拍脑门说道:“在地下活了二十年,我也老眼昏花了,竟然一下没看出你们修炼的同一种功法。小子,你的功法很驳杂呀,乱七八糟的一堆,真佩服你们这种啥也不懂的愣头青。”
陈广耸耸肩,“前辈是嫉妒吧?嫉妒我拥有同时修炼好几种功法的悟性,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毕竟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前辈也算普罗大众里顶出色的一小撮人了。”
“我嫉妒你?”老人气炸了,“老头子修炼至今,三百余年,已是法相境巅峰境界,你小子区区先天境八重,哪来的底气说我嫉妒你?”
陀满部落的几位当家人全都虎躯一震,法相境巅峰?这就是前辈(老师)的真实修为吗,好恐怖啊,没想到竟然已是陆地神仙的境界。
陀满石还在儿子是天才的事实下迷醉,又吃了个大瓜,顿时飘飘然了。
我的儿子是天才。
我的老师法相境巅峰。
陈广冷冷地呵了一声,“前辈在倚老卖老吗?要是比修炼时长,前辈赢了,法相境巅峰实至名归,可我不服,我才修炼不到七年,前辈修炼七年是何境界?”
众人的嘴就没合上过,修炼七年先天境八重。
我们是不是拖后腿了?
肯定拖后腿了吧。
老头眼睛瞪的圆滚滚,老子修炼七年什么境界?说出来吓死你,肉身境三重,咳咳,老子大器晚成,懂吗,不和你们这些变态的怪物争虚名。
他哼哼道:“七年?很一般嘛。难怪你什么功法都学,原来是个自己琢磨的散修,要是修炼了我的独门功法,保不齐已经登上宗师榜了。小子,要拜师吗,磕头就赠功法、武学和灵器的那种。”
老头想道:那小鬼的天赋不一般,既然拜了师也就强求不得,但我转头收了你,小鬼还不乖乖叫一声师公,凭空得到两个师门晚辈,一举两得。
陈广摇头的很果断,“不敢做前辈的徒弟,心脏不够大,怕承受不住。”
只是交易你都能让我去拦截宗师,要是拜了师,和凌绝顶遇上的时候来一句:徒弟,这厮凶悍,你先顶着……
陈广怕是得原地爆炸。
老头哼哼道:“老头是法相境巅峰的强者,随便放一个消息,有的是宗师上门拜师。再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拜师,以后遇事我帮你出头,法相境巅峰的靠山可不是谁都有的。”
陈广还是摇头。
老头就说:“看样子你是不信啊。”
他低声道:“小子,听说过人仙鹤宗喻吗,正是老夫。”
陈广瞳孔一缩,“人仙鹤宗喻?”
老头笑眯眯地点头。
陈广摇摇头,“没听过,不认识。”
老头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