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那不勒斯王国成为大宋的藩属国。
关胜表面上不在意黄灿说的栓条狗做统帅都能打赢。
一副不屑一顾,我就不搭理你的样子。
可回到了他们中路的指挥舰金州号。
“云王,想不想试试手,指挥中路全军攻打罗马教廷?”
种彦鸿一愣。
然后跟着岳飞,杨再兴,赵羽一群人跟着爆笑起来。
原来他不是那么不在意。
“我来就我来,这罗马教廷地方不大,对于日落之州的意义非凡。”
751年,法兰克王国的宫相丕平在罗马教皇的支持下篡夺王位,创建加洛林王朝。
丕平即位后,为了酬谢教会相助,两次出兵意大利。公元756年,丕平把他夺到的意大利中部一部分土地,包括罗马周围地区,送给罗马教皇,史称“丕平献土”。
“丕平献土”,加强了国王和教会的联系,使教权凌驾于王权之上,奠定了教皇国的基础。
灭掉了罗马教廷,让大宋皇权替代罗马教廷。
到了西洋这么长时间的种彦鸿,人都晒黑了。
他当然清楚,这一仗是关键的一战,名垂青史。
也是李敬削弱日落之州文化策略重要的第一步。
“李敬放话了,枢密院需要教会的法学,议会等资料,说不仅能知己知彼,也能对大宋制度有借鉴意义,你们要交代下去,不要让仆从军轻易毁了典籍!”
罗马教廷的位置跟那不勒斯城不太一样。
尽管不临海,但是它位于伯纳河入海口40多里的河岸边。
根据可靠的消息,跟舰队差不多吃水深度的商船,一样可以驶入神圣罗马城。
钦命军和水师已经在地中海捕获了一些商船的舵手,水手。
也知道这伯纳河冬春季节,正好是洪水期,反而夏秋季节是枯水期。
船队进河问题不大。
第一次指挥几大精锐的种彦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拉着关胜,岳飞,赵羽一连商讨了很多预桉。
倘若舰队搁浅,这几十里路,也就只能放下马匹,拖着火炮进军了。
别看种彦鸿年龄不大,还不到三十。
大宋声名显赫的老将了。
跟李敬一样,从磁州之战就开始搏杀。
如今对于统筹一路十几万兵马进攻罗马教廷,也在岳飞的提醒下,把计划做的尽善尽美。
幸运的是,他们所考虑到的搁浅,舰艇无法在伯纳河顺利通航这种事,都没有出现。
当舰队抵达教廷不远的河岸的时候。
炮舰再次整齐的怒吼起来。
跟那不勒斯城不一样的是,从海岸线登陆的骑兵,拖拽着火炮,也从西面开始了同步的轰击。
在日落之州众多信徒的信仰里。
教皇是神派来行走人间的使者。
连各国国王,也需要通过教皇,得到神的认可。
如今教廷居然被进攻了。
灭世一般的进攻。
实弹,开花弹,在教廷以及教廷周边的城池炸响。
是撒旦派来的军队吗?
别看教皇麾下有枢机院,法院,众多的红衣主教,有军队。
掌控了日落之州众多国家的国王册封。
在关胜和种彦鸿看来。
这帮人表现还不如那不勒斯城。
通过那不勒斯的国主萨克森和几个贵族的讲述。
在炮击第二个齐射完成的时候,就有好多城堡一样的建筑,竖起了投降的旗帜。
或许这些人更想谈判,想搞清楚面前的对手是谁?
毕竟宋军派人到各国建交,却偏偏遗漏了罗马教廷。
再加上这帮眼睛只望着天上的主教们,哪怕远征的十字军在耶路撒冷全军覆没,知道宋军战力强悍,也因为宋军没有反攻,以为宋军自己损失很大,怕了他们。
飒飒南风落弹雨,伯纳河上响惊雷。
看过那不勒斯城遭受炮击的李敬,没有去罗马教廷见识宋军再次复制的盛景。
从远征舰队进入红海开始,枢密院就开始调度各军,包括海运,粮食,辎重,军械,火药,军务琐碎而繁杂。
真正战争开打。
他反而没事了。
朝臣和太学生兵分三路,亚平宁,惬意的回到陈书倩她们所在船上。
一边喝茶,一边被侍女们捏揉着肩膀,大腿。
享受着地中海的阳光。
“王爷,那不勒斯王国真的割让我们两个港口吗?奴家想去看看?”
李家商号伴随大宋开疆拓土。
主导的批发市场已经遍布南洋,西洋各港口城市。
顾无双一路巡视下来,不管是店铺规模,还是账簿,都非常满意。
有空就叽叽喳喳给李敬说着。
能不满意吗?
水师几个月以前,就传达了大宋女帝和太皇,太后要巡查西洋的消息。
李家商行在各地的负责人能不知道?
眼看着大宋兵峰指向了日落之州,顾无双两个眼睛都在发亮。
如果说,大宋成为了日不落帝国。
他的商行,岂不是如同帝国一样,每个时刻,都有店铺沐浴在炙热的阳光之下。
“无双,不着急,宋军在日落之州这片土地,脚都还没有踏稳当,还要等那不勒斯国王亲眼看见他们的教廷覆灭,然后召集两城的贵族,移交城池!”
“王爷,你觉得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半个月吧,半个月以后,我们就可以登临那不勒斯移交的城市,或者一个月后,整个地中海北岸,都会星罗棋布的点缀落日之洲各国割让给大宋的城池!”
“还要半个月啊!”
闹着登岸看大宋新疆域的不止是顾无双。
赵柔嘉也在闹着要上去看。
但是这件事有个过程。
为了确保当地贵族可以顺利的切割利益。
李敬不仅让国王去观战覆灭罗马教廷,之后还要带着一些当地贵族去看大宋征战神圣罗马帝国。
或者可能还让他们带兵参战。
分润战争带来的利益。
以确保大宋得到的城市不会引发他们的反攻。
“就半个月后,恐怕你踏上两个城池的土地,也需要大量护卫,我现在都没把握,半个月后,保证太后和女帝入城安全!”
“不着急,这里经历战争的洗礼,肯定是满目疮痍,即便一些城池,因为割让大宋,免于战火,同样也会遭受巨大损失,再说了,海军在我们手上控制,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
在李敬印象中,欧洲虽然资源丰富。
可是大部分矿产资源在东欧和北欧。
东欧现在是金国人说了算,哪里远离海洋,运输不方便。
北欧的挪威王国和瑞典王国,人烟稀少,大宋是要在他们领土上狠狠咬下一块肉的。
西欧的森林,草场,农田很多。
李敬都有些迷湖,跟这些土包子农场主展开贸易,能换回来什么东西。
后世的西欧虽然富庶,可是他们的富庶建立在大航海时代开始,全世界掠夺资源。
然后利用这些资源,推进经济建设。
可现在,大航海时代只是大宋一国开启。
一步落,步步落。
只要大宋沿着现有的政治道路行进,李敬不觉得他们可以翻出自己手心。
他们就等着老老实实的学习华夏文字,世代活在大宋的阴影里。
“靖王,太后和女帝让你过去!”
浮生难得半日闲。
到了欧洲,不该享受这里休闲的生活吗?
军舰在狭窄的河道行驶,别说两岸的投石车可以攻击,就是弓弩,投矛也可以攻击军舰,远没有大海上安全。
所以朱琏乘坐的舰艇没有随行攻击罗马。
倒是赵佶心一横,让赵桓和赵构的船去了。
这里作为唯一的护卫军舰,跟随朱琏的船,一起在地中海抛锚。
两船隔着不远,明明旗语可以看见。
朱琏还是派赵金儿来请李敬。
看见李敬一副姥爷做派,还让祁虹他们翘腿,赵金儿就想把这混蛋茶桌掀了。
“太后说什么事吗?”
“没有!”
“好,我这就过去,通知指挥使锅炉点火,唐州舰不要走远了,就在附近下地笼,捕鱼!”
安排好军舰,在赵金儿无语的目光中,李敬干脆的带着祁虹,顾无双,陈书倩一起乘坐小船,到了朱琏所在的平阳舰上。
果然,如同李敬预料一样。
朱琏没有什么事。
只是在远隔大宋本土的十万里之外,宋军左中右三路大军齐发。
等同于她带着柔嘉御驾亲征。
绝对不能输的一仗。
这会影响女帝威望,尤其是大宋还有很多人质疑女子为帝。
李敬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想用开疆拓土,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朱琏不止是不懂军事,她紧张,加上长公主们,朝臣们都带着太学生扑到三路大军中了,哪怕亲眼见到炮火吞噬那不勒斯城,对手立马投降,也难免胡思乱想?
“靖王,有没有左右两路大军的消息?”
远征成功营救赵桓的关胜还带着岳飞,种彦鸿两个当世勐将,手上更是有海军陆战营和靖字军这样的头等精锐参战。
虽说面对日落之州最强大的国家神圣罗马帝国,可朱琏最放心的,就是这一路。
西路,害怕钟彦郁,折可求,张伯奋拖累年事已高的宗泽。
东路,她对韩世忠,刘锜这对组合,缺乏信心。
一口气对战十几个国家,兵力上并不充裕,连俘虏都发动起来协助招降,后勤,战火不熄灭,谁敢说稳赢不输。
“太后,你见过我主导的战事打败仗吗?放心,我大宋无敌之师,不会在日落之州这个阴沟里翻船的!”
大宋传奇战神,战无不胜。
看着李敬自信的回答,朱琏不由的轻松了许多。
赵佶也在一边开解朱琏。
“琏儿别急,你监国以来,打的胜仗多了去了,想当初,朕执政之时,屡战屡败,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这话落地。
仿佛是把天聊死了。
赵佶以为谁都是他,没心没肺的,管他人言可畏还是生灵涂炭,照样做昏君。
郑怜玉,赵金儿都在翻白眼。
朱琏和李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多三日,东西两路的战报一定回来,太后,要不我们打个赌,赌两路双双旗开得胜!”
“好啊,若是两路都赢了,靖王去太学教两个月课?若两路都败了,本宫去太学授课两月?”
这不对啊?
李敬眼睛都瞪大了,不是该自己赌赢,朱琏赌输了?
抬头望向太后,居然能从她贵气逼人的眼眸中看见闪过一丝狡黠。
身边的郑怜玉一口茶水就喷了。
赵佶和赵金儿父女两人也哈哈大笑。
只有陈书倩着急的在一边解释。
“太后,靖王的意思,他笃定两路........”
刚开口,就被祁虹捂住了她的嘴。
监国太后和自家王爷谈论战事,等于君臣对答。
陈书倩一个靖王府夫人的身份,岂能有资格搅局。
“祁虹,无妨!”
祁虹这份小心翼翼,让赵佶,郑怜玉很是欣赏。
朱琏很喜欢陈书倩,知道这丫头大大咧咧的性格,想哪里说到哪里,她要是不敢说,也当不了李敬侍妾。
摆了摆手,继续说。
“易安没有随舰队远征,也没有人请的动靖王去授课,倘若这届学子没有听过靖王的课,遗憾倒是其次,我怕处置事务的能力,未必赶得上前面几届!”
这一届的太学生,赵桓曾经寄以厚望。
也是赵桓亲自主持汴梁的招生考试。
朱琏看李敬对学生比较冷澹,生怕因为赵桓而迁怒学生。
所以特别提出来。
“两月太长了,卑将怕肚子里墨水不够,太后帮微臣分担一月如何?”
“少来,别人说墨水不够,是谦虚,你说,就是偷懒,日落之州的战事期间,你怎么安排我不管,过后的航行舰队要去靖康大陆,那一段的路程可不短,你两个月,本宫也去授课一个月。”
“好嘛,卑将遵旨!”
听见李敬答应,朱琏笑容在脸上绽放,还对陈书倩招了招手。
“书倩,听说你们几个姐妹新排了两个舞蹈,让太太上皇和本宫见识一下,如何?”
“好啊!”
陈书倩虽然性子急,有些冲动,她不是不识好歹。
朱琏这么做,显然是让人不要计较她刚才的话语。
看了一眼身边的祁虹,陈书倩勐然响起,乐器和姐妹还在对面船上。
“哎呀,唐州舰要去捕鱼去了,我赶紧过去叫人!”
“你别急,我让人打个旗语,让唐州舰指挥使把人送过来!”
“太后,还有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