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卫东,咱们这仇算是结下了,不过飞爷我还真不尿你,不服咱就干。行了,你他妈死不了,赶紧去医院吧。”胖子一脚踹到洪卫东。
后背t恤已经全是血的洪卫东居然还笑得出来:“山不转路转,咱们没完。不过,我他妈就是挺纳闷的,你们咋能破了我的神打呢,按说我请神之后刀都砍不动啊?”
这二b还挺好学,不懂就问。我擦,爷这一身二十多年陈酿的阴血,连黎叔那么牛逼的老神棍都险些晃点,何况是你这么个玩邪术的小家鸟。
“想知道啊,钻你师母被窝问去。”胖子忒不江湖,出口成淫。
“行了,你在磨叽就等着给我烧头七吧。”我看着胖子,脚底下发软、只想睡觉。
胖子真慌了:“凯子,挺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你丫真要疯,去医院?你怕警察找不到咱们啊。回心理诊所,找赵……赵大夫。”我眼一黑,晕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我看了看自己,还行,正全须全尾的躺在心理诊所那间跟杂货间的的卧室里,再一低头,嚯,全身**,浑身上下包裹的全是纱布,后背更是火燎燎的疼,疼得忍无可忍。
我哎呦一声,胖子从客厅噼哩噗通的就跑了进来:“呵呵,醒了,兄弟?”
“哎呦,疼啊,”我嘴里直嘶拉凉气,“哎,赵大夫来了?”
“来了,你们小区这大夫是兽医吧,那家伙,你都被砍的那b样了,这老家伙一点没当回事儿,整点纱布、云南白药啥的一顿擦吧,就完事了,那包扎的手法也太潮了,跟jb给死人穿寿衣似的,胡整啊。”胖子确实是没心没肺,我昨晚上那生死攸关的救治过程,经他这么一白活,就跟参加嘉年华似的,真没人性啊。
“赵大夫没问啥吧?”我追问了一句。
“没问,老家伙挺懂人事儿,心里明白,嘴上不说呗。”这死胖子,夸人也没好话。
我一笑,以前听黎叔讲过,这赵大夫想当年也是本市的大混子,上马举枪刺洞、下马提刀砍人,也是一条可治小儿夜啼的好汉。后来折了,蹲了15年的苦窑,不仅心性改了,还学了一手半吊子的医术,出狱后就在小区开了个黑诊所,买点小药啥的,没事也来和黎叔喝点小酒、吹点牛逼,但从来不提自己当年的那些事儿。
不过,单从他开了黑诊所以后、工商税务药监局从未上门封店这一点而论,他依然是虎瘦雄威在,各方面都给面子。
“对了,丽娜呢?”我猛然想起那小丫头,虽说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可我心里并不恨她,或许,就因为她是一女孩子的缘故?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一紧,我靠,不会是太长时间没有女朋友、心里对异性太过渴求,以至于对一女鬼都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愫吧?
“我变态啊我,完了完了,我要疯啊我告诉你。”因为被自己的这个突然萌生的可怕念头吓着了,我没头没脑地冲胖子说了一句心里面想的话。
胖子一脑门子的莫名其妙:“你说啥呢?喂,你别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吧?”
“没事没事,轻微脑震荡后遗症,缓缓就好了。”我赶紧岔开话头,“你还没说丽娜咋样了呢。”
“嗨,别提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小丫头回来后就变萤火虫了,一个劲儿的发光,现在正在供桌底下猫着呢,我看不是啥好兆头。”胖子显得忧心重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洪卫东请上身的不知道是什么邪神恶灵,把丽娜伤得不轻,她本身已是鬼,倘若一直这样下去,等待她的无疑就是魂飞魄散了极品狂少。
情急智生,我忽然想起了黎叔上次现身时告诉我们,如果要联系他,可以用表将时针分针都拨到零点,一旦底下的红灯亮了,他就会尽快出来见我们。
我也是急糊涂了,对呀,赶紧找表,只要能联系上黎叔,丽娜兴许还有救。
听了我的建议,胖子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哎呀,可不咋地,忘了这茬儿了嘿。”
说干就干,不一会儿,胖子就拿着黎叔那块儿泡妞专用的型男手表回来了,并喜滋滋地递给我:“快,瞧瞧咋用。”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手表,握在手里,两只眼睛瞪得跟大眼贼似的看着表面,都看傻了。
见我直眉瞪眼的光盯着手表看不说话,胖子不耐烦了:“你瞅个啥劲儿啊,你倒是弄啊。”
我急赤白脸的将表扔到胖子怀里:“我弄你大爷啊,要不他妈说鬼话连篇呢,这黎叔……哎,我都没法说他,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胖子一脸迷惑的拿起手表仔细一看,也快要哭了:“我日,这不是电子表吗,哪儿来的时针分针啊,我滴亲娘,黎叔诶,不带这么坑人地吧?”
我不甘心的从胖子手里抢过手表,左右翻看,娘希匹,除了一块门牙大的电子屏幕,以及下面的几个不知干啥用的指示灯,毛都没有,更遑论时针分针了。
我赌气将那块手表用力掼到地板上:“老骗子,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哎呦。”我劲使大了,扯得后背一阵阵的刺痛。
或许是那块表年头长了的缘故,我这一摔力气再大点,顿时哗啦一下,四散开来……哎,哎,不是,那块看着又蠢又厚、就跟前苏联出品的手表可不是被摔碎,而是象变形金刚一样分解了:就见那带电子屏的表蒙子就像电子门一样向两边收回,露出里面的一个硬币大的绿色小圆盘。
胖子好气地捡起手表,用食指去抠绿色小圆盘,不想绿色小圆盘一受力就弹了出来,体表略高于手表平面。胖子一看,咧开大嘴儿就乐上了:“哈哈哈,我操,黎叔真有创意呃。”
“啥玩意,我看看?”我也很好奇,不知道黎叔一直号称可以发现鬼的这款绝版手表还藏着什么咕咕鸟(东北方言:玄虚,猫腻)。
胖子慢慢的将手表转向我,我擦,那绿色小圆盘里面端端正正的嵌着一块古香古色的老式袖珍怀表!
我哑然失笑,黎叔,你什么时候能不让我们玩儿这砸金蛋猜闷儿的幼稚把戏啊。
“行了,快溜的请黎叔吧。”胖子催我。
“哦,哦,”我忙不迭的点头,可一寻思不对,立马回骂道,“滚犊子,手表不在你手呢吗。”
胖子用他那烤肠一样的食指费力地将针一样细的时针分针拨到零点位置,然后我俩就跟看现场摇奖的声色球一样紧张地盯着表盘上的小灯看。
“红灯亮,红灯亮……红灯尿,红灯尿……”胖子神神叨叨的,嘴里一直嘚啵嘚啵嘚,结果说得嘴瓢了,亮都成尿了。
还别说,红灯还真就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就跟划着的火柴头一样,可是,还没等我和胖子欢呼出口,那“火柴头”就像被尿浇了似的,又渐渐暗了下去。
我去,肿么个情况,难不成阴间也是“月圆之夜,华山之颠,孤立一人,象是神仙!长发飘飘,目光深远,手持一物,直指云天!缓缓收回,慢慢伸展,三圈之后,仰首大喊:中国联通,没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