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田启功讲过,冷奇峰是他师弟,因误入歧途而背叛师门,并自创邪教血福音,为祸一方。后被时任公安部29局(灵异事件调查局)的总顾问鲁敬修击败并幽闭在上古法器摩嗌净水瓶中。后来,因墨邪子、墨非命父子以我和胖子为人质,逼迫黎叔用摩嗌净水瓶交换我们,并由此引发了黎叔与墨氏父子在建兴酒店的一番血战。
此战之后,黎叔魂归地府,而墨氏父子则与摩嗌净水瓶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可是,就在我们几乎都要忘了这一茬的时候,幽闭着十恶不赦的冷奇峰魂魄的摩嗌净水瓶竟然会在宝日希勒镇出现,以至于田启功竟然会如此十万火急地乘直升飞机赶往这里,要说仅仅是为了找回师弟的聚魂钵,似乎有些牵强,是不是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呢?
尹川山又适时开口了,看来这家伙对人心理的揣摩还真有一套,我们哪怕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难逃他那鹰一样犀利的眼神。
“这日军墓地自被发现以来,已经历经了60多年,期间虽然经历了文革的特殊时期,但对墓地的破坏并不大。但是,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近几年来……”尹川山一声长叹,语气中颇多无奈。
片刻之后,尹川山继续说道:“这些年,地方政府一味的强调经济增长,大肆开采草原下面的煤炭资源,官窑黑窑一窝蜂的上,将好好的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弄得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寻宝美利坚。更可怕的是,这些因采煤留下的天坑,很可能会成为帮助那些日军鬼魂逃走的钥匙……”
“这怎么可能?日军墓地不是有官鬼禽曜阵法困着呢吗,况且当初邱彤威点穴的时候,不特意选得四面环水的囚地吗?”因为急于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我不顾礼貌,打断了尹川山的叙述。
尹川山又是轻轻地苦笑:“你们都是学道的,应该知道一切阵法的施展都要以山川地形,也就是风水位基础。由于这几年呼伦贝尔草原地下煤炭开采过甚,地下暗河大部分干涸或改道,并已经影响到了日军墓地周围的水流,改变了囚地的地貌,由此导致的连锁反应就是,官鬼禽曜阵法的威力也开始减退,现在,唯一能勉力支撑的,就是当初邱彤威留下的镇物,幽闭有欧五法三魂七魄的血蘸金瓯。”
“可是,这镇物本就是生生相克,要破解它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其实只要再找到一个比欧五法还要凶残、法力还要高强的邪灵做引子,再由具有高强法力的术士在一旁施法助力,就完全可以抵消血蘸金瓯的封印能量,到那时……”
“4万多失去束缚的日军魂魄就会蜂拥而出,大开杀戒,对吗?”一想到在建兴酒店地下工事里曾看到过的那些日军干尸大啃人头的恐怖一幕,我不禁汗毛倒竖——为了降服那几十名日军干尸,就搭上了黎叔的性命才封住鬼门,一旦幽闭数十载、怨气深重的4万多日军恶鬼冲出樊笼,要想再次阻击它们,又该赔上多少条无辜者的人命来为这些孽障陪葬啊!
“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摩嗌净水瓶在宝日希勒镇出现,就是有人想借助冷奇峰的魂魄来克制欧五法的魂魄,进而将那4万多日军的魂魄释放出来?”我被自己头脑里蹦出的这个疯狂想法吓了一跳,真的希望能被尹川山否定掉。
但遗憾的是,尹川山缓缓点了下头:“这也是田总队最担心的,所以他才不顾天气不好,乘飞机匆匆从呼和赶往这里的原因。”
“操,那还等啥呀,赶紧派人去宝日希勒镇进行地毯式搜查,我就不信,那几个孙子拿着那么件扎眼的摩嗌净水瓶,能一点形迹不露?”胖子把手中的竹制餐盒一摔,桃花眼一瞪,来了脾气。
这死胖子,真是拿什么都不当回事儿,这尹川山不歇气儿的讲下来,听得我是心里犯堵、嘴里泛苦,彷徨无计,可他倒好,就跟在茶楼听德云社社员说相声似的,胃口大开,把勤务员送进来的宵夜——三份用精致的竹制餐盒盛放的羊肉拌饭一扫而光,吃得那叫一风卷残云,就好像上顿饭是去年正月吃的似的。
“够吗,不够可以再叫。”见胖子用舌头直舔腮帮子上沾的饭粒儿,尹川山不禁哑然失笑,好意提醒胖子。
这把我羞臊的,心说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大老远地派美女把咱哥们找来,实指望着咱们能扮演一回夺宝奇兵加007配置,可你倒好,整个一如假包换的吃货,那大嘴张的,都能看见前列腺了,丢人嗬,
胖子见我老脸通红地看他,嘿嘿一笑:“行了,凯子,你没听尹政委讲的吗,这趟差事,咱哥们是九死一生的干活,以后还能不能吃上这么香的饭菜都是未知数,所以啊,能享受就抓紧享受吧。”
死胖子一通直通通的感慨,但显得我举轻若重、患得患失,这个天然呆的二货,有时候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去。
不过,看得出尹川山对胖子的直率、淡定倒是满欣赏:“不错,你能有这种心理素质,倒是很难得。不过,要完成寻找田总队的任务,困难要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啊。”
一听尹川山要分派任务了,我和胖子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洗耳恭听。毕竟是要和一群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邪教分子pk,要说不紧张那纯是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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