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扭过头,现在在我眼中的世界已经颠覆了,可是,就在这颠倒的视野中,我赫然看到一个面色白皙、容貌俊俏、身形消瘦、穿着一身干干净净学生装的20多岁的青年男子正冷冷地看着我。百度搜索,
“同学,毛主席在七千**会上曾教导我们说,对待我们的同志,要正大光明搞阳谋,不要把屁憋在肚子里,放出来就舒服了。我看,你这个同学忘性很大啊,还需要加强学习,要对自己灵魂深处的灰尘进行认真打扫,狠斗私心一闪念。”
标准的京片子口音,一说话不自觉露出的兰花指,一个在不应该的时间、不应该的地点出现的一个面色苍白、走道直飘的年轻人,啊,我眼前一个黑:“你,你是徐羽菁……大哥?”
“不要用这种封建阶级的腐朽没落的称呼来喊革命同志,你还真是不可救药啊。”徐羽菁扭动精致的腰肢,一摇三摆地飘过来,伸手虚空一劈,挂着我裤腰带的树杈“咔吧”一下就折了,我“哐唧”一下子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梆硬的石头凸起的地上:“哐”,是我小身板落地时砸出的响声;“唧”,是我被摔得五脏六腑都挤一块儿以后,嘴里发出的类似被鼠夹子夹住的耗子的呻吟声。
玛逼的,这个伪娘们还真是个经过文化大革命锻炼过的不走寻常路的怪胎啊,连jb整人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但爬起来以后,已然是满脸堆笑:“徐羽菁同志,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常听胖子提起你,早就想来看你了,一直腾不出工夫,那啥,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好人打好人,纯属误会,呵呵”
我一脸干笑地和徐羽菁套磁,心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和谐社会的神青,犯不着和一文革余孽较劲儿不是,再说了,这个死变态一翻脸,我还真就不一定能打得过他道神。
所以,我搜肠刮肚地卖弄肚子里那点儿有限的文革知识和词汇,就怕那句话不对再招惹到徐羽菁,再挨顿隔空打牛的不世神功。
见我一脸谄媚,徐羽菁一仰脖,样子很吊地瞪了我一眼,哎呀,我当时就感觉一股尿意顺着脚心直冲脑门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销魂的一眼,杀伤力可太大了。
见我浑身一激灵,徐羽菁有些不快:“你干嘛呢,假模假式地在那装孙子,又憋什么坏儿呢?”
“没有,真没有,我就是特别崇拜您,这一见到真身了,特冲动……啊,不是,是特激动,你看我都饥不择食,我呸,是口不择言了。”我被这伪娘们连雷带吓的,都快哭出来了。
胖子在一旁抱着膀子在旁边卖单儿看热闹,看徐羽菁把我挤兑的差不多了,这才扭着肥大的屁股过来替我解围:“徐大哥,你别见怪,这是我最好的哥们,人很不错,就是嘴欠,我这平时我没少苦口婆心的帮助他,挽救他,可烂泥糊不上墙,地沟油炸不了薯条,死性不改,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俗话说,好鞋不踩臭狗……那啥,呵呵”
见我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盯着他,胖子好歹是没说出那个“屎”来,不过,看着胖子一脸的你小子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表情,我咬咬牙,在心里面暗自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死胖子,你丫给我等着。
“一飞,这大晚上的,你们这是干嘛来了?”徐羽菁没理会我和胖子的斗嘴儿,直接问胖子的来意。
“嗯,最近我和凯子碰到点儿奇遇,事情是这样的……”胖子捡能说的,主要将我们俩获得摄魂珠的事儿告诉了徐羽菁,进而表示要将体内徐羽菁留下的灵魄还给他。
“嗨,尘世间的这些事儿和我都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那一道灵魄你留着吧,就现在我这种连脱胎转世都遥遥无期的状态,白不白痴的还有什么区别吗?”徐羽菁凄然一笑,神情落寞。
一想到他们这些文革孤魂被困在这片不受三界五行管辖的“特区”里,既不能坠入六道轮回转世,又无法得道成仙,只能生生世世在这里看日出日暮,阅人间风云变幻,看似跳出阴阳两界,实则是独受精神上的凌迟酷刑,难怪他会如此的性情乖戾另类,要是换做我,估计早就魔性大发,指不定干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呢。
“嗯,那啥,徐大哥,我想你们也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因为,人世间三大凶器已经有出世的了,人间必定要遭遇一场劫难,但大乱才能大治,就像当年的文革之后造就了改革盛世一样,我想,你们或许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消业,以便重回冥府,接受转世轮回。”我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看来令徐羽菁很动容,尽管他的表情还是很冷峻,但眼神已经开始慢慢变软了。
“希望如你所言吧,是啊,当年我们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可是,这么多年的幽禁,难道还不能抵消我们的过错吗?上天还要再惩罚我们多久,一万年,十万年,直到地球毁灭?”徐羽菁嘶声喊道,脸上浮现出一层ru白色的水汽,看来他心里压抑的愤怒也快爆棚了。
我和胖子看着要发狂的徐羽菁,噤若寒蝉,直到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以后,胖子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徐大哥,你喘口气,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吧。”
这徐羽菁都死了几十年了,还喘毛气儿啊,我看着也有点被吓得蒙登(东北方言:意思是乱了方寸)的胖子,赶紧指指坟前摆放的香烛烧纸,还有那几瓶化妆品,转移徐羽菁的注意力。
徐羽菁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娇羞一笑:“哎呦喂,可让你们见笑了,我这是怎么了,和你们两个小孩儿叫什么屈呀,真是的,笑死人了,呵呵”
听着徐羽菁的笑声,我膀胱再次一紧,又想尿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