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草菅人命,是犯罪,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石局一拍桌子,他老伴儿不失时机地推开书房门,将一盘水果送了进來,并狠狠地瞪了石局一眼。
石局看了一眼老伴儿,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沒说出來,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石局的老伴儿招呼我们吃水果,然后掩上门、出去了。
“给您说了有啥用,刘局分管治安,那是人家的势力范围,说了,也正是给您心里添堵,何必呢?”卓凡二苦笑着看向石局,开始为我们分发水果。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石局看向卓凡二,若有所思地问道。
“除了常规的现场勘查、尸检之外,考虑到小孤山那边就是海曼村,属于鄂温克自治旗的行政区,治安管辖归海雁分局,我不想惊动他们,想带几个人先去海曼村里走访一下,看能不能捞出点儿啥情况再说,您说行吗?”卓凡二看着石局,试探着说道。
“你啊!谁都信不着,就喜欢自己逞能!”石局看似严厉地训斥了卓凡二几句,但表情却分明是赞同并喜爱的。
卓凡二一见石局的反应,咧着大嘴就乐上了。
“好吧低调术士!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会安排刑侦大队配合你们连夜开展勘查和尸检,同时,禁区那边,我会打招呼的,他们不会干扰你们的工作,还有,告诉你们那个不太着调的内勤,小丫头叫啥了,对,夏千,让她抓紧写份儿材料报给我,开完局长办公室,第一时间上报厅刑侦总队,奶奶的,这回好了,老头子我刚走马上任,就接了这么一个大活儿,搞不好得成公安部挂牌督办的天字号案件,看來,我要晚节不保了!”石局掏出烟斗和一盒沒有标识的烟盒,将纸烟揉碎了摁倒烟斗里,但沒有点燃,只是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卓凡二见老头儿不说话了,很识趣儿地说了句“那我回大队安排去了”,就起身示意我和胖子告辞。
石局点了点头,看向我和胖子,很突兀地说道:“二位,两次案件都是你们俩发现的,你们说,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冥冥中的一种命数!”
我和胖子一愣,感觉石局这话说得很有玄机,似乎在暗示我们什么?又好像只是有感而发,不过,见石局并沒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和胖子也不好深问,遂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石局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和胖子看向卓凡二:“ 你不会拉着我们去给你一块去验尸吧!”
“如果你们能去,那当然好了……”卓凡二拉着长音看向我和胖子,一脸阴险诡异的坏笑。
“滚犊子,下车,我们哥俩宁可走回去,也不会给你去验尸,操!”胖子一听这话,就作势要拽车门下车。
“行了,逗你们呢?你们又不是警察,真要是去现场,我还真就违纪了,行了,送你们回家,完了我还有正事儿要办,这回说啥得给尽快破案,给我师傅送分大礼,闹个开门红,呵呵”卓凡二龇牙一阵得意的大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丫嘚啵嘚地说啥呢?魔怔了是咋地!”见卓凡二喜形于色的模样,我和胖子都有点儿纳闷,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乐得什么劲儿。
“呵呵,忘了告诉你们了,上次张雪松诈尸事件之后,曲老鬼和政委、刘局他们几个狗咬狗,相互推卸责任,结果雅克什市委和呼伦贝尔市局一商量,让他们一起二线,滚犊子了,现在,我师傅是代局长,完了又把我师傅带过的一个徒弟调回來当副局长,分管治安、派出所,你们说,这次我要不干个漂亮活儿,我对得起我师傅吗?呵呵”卓凡二眉飞色舞地一通白话之后,我和胖子才知道石局已经升任雅克什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了,心里也是一喜,有这样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公安局长,百姓幸甚,雅克什幸甚。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诊所,卓凡二心里着急有事儿,也顾不得寒暄,扔下我们就驾车狂奔而去。
我和胖子打开诊所房门,刚要开灯,胖子就是一声惊呼,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我去,那间装杂物的存储间里面隐隐透出一股子诡谲的青光,看起來阴气森森的。
我心里也是一惊,但旋即就反应过來,那是那个年轻的老烟儿奶奶留下的灯笼发出的光晕。
“呵呵,有美女上门了哈,出來吧!我们回來了!”看样子死胖子刚才就已经知道是老烟儿奶奶來了,故意弄出那鬼动静吓唬我。
我沒好气儿地骂了胖子一句,走过去伸手拉开储藏室的门,果不其然,那盏青色的灯笼正一闪一闪地发出好似鬼火一样的光线。
可是?储藏间里出了墙上贴的写有老烟儿奶奶名讳的黄裱纸和供桌烛台,并沒有老烟儿奶奶的踪影。
“这小妞儿跟咱们玩儿躲猫猫呢?童心未泯很天真啊!呵呵”胖子在储藏室里踅摸了一圈,沒有发现老烟儿奶奶,忍不住拿老烟儿奶奶开始打趣儿。
“你大爷的,你才很傻很天真呢?你当我不会上网是怎么着,诶!”墙里,突然传出老烟儿奶奶脆生生的声音。
很快,老烟儿奶奶的身影就像是三d电影似的,从墙壁里很立体地显现出來少年医仙全文阅读。
“不是,你又不是怕阳光、怕黑猫、怕阳气的鬼魂,來就來呗,老往墙里钻干啥!”我看着睡眼惺忪、一脸不高兴的老烟儿奶奶,忍不住笑道。
“你们俩死哪儿去了,我等了你们俩一下午,后來困了,就到灵龛里去睡了一觉,喂,我说你们俩也太吝啬了吧!给我老人家的灵龛前什么贡品都不摆啊!你们想作死是吗?”老烟儿奶奶努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着我和胖子,娇嗔可爱。
我和胖子脸一红,这事儿,我们俩是真给疏忽了,难怪这老烟儿奶奶这么“龙颜不悦”。
“不是,好末秧的,你怎么想起來看我们來了,有啥事儿啊!”胖子知道在女孩子占理、并且这个女孩子还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小辣椒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施展一招转移注意力大法,让她瞬间就进入下一话題。
老烟儿奶奶果然中招,撅着小嘴儿说道:“你们俩花天酒地的肾虚了吧!怎么这么健忘,今天是阴历十五知道吗?”
“阴历十五,阴历七月十五鬼节啊!早点儿吧!妹子,呵呵”胖子嘻嘻一笑,继续和老烟儿奶奶犯贫。
“唉!跟鬼节沒关系,每到阴历十五,我们在雅克什的胡氏子孙都要到雅鲁河里面的翠凝峰去聚餐,一群老头子啰啰嗦嗦沒完沒了,很烦的你知不知道,所以呢?我就到你们躲躲清静,顺便解解馋啦!沒想到你们还不在,让人家在这里干等了一下午,唉!你们很过分内!”老烟儿奶奶刚被胖子将注意力引开,这会儿又转了回來,并摆出一副铁了心要讹我们的坚定表情看向我们。
我和胖子被这个总喜欢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其实内心很单纯、很善良,还略带顽皮的小狐仙给逗乐了,一起看向她问道:“奶……奶,您想吃什么?我们这就去置办,呵呵”
见我和胖子故意使坏儿地一起瞅向自己那丰满的xiong部,老烟儿奶奶粉面一红,有些愠怒地看着我和胖子喊道:“你们俩,流氓!”
“呵呵,你见过象我们这样温文尔雅、乐善助人、风流倜傥的流氓吗?有吗?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太稀有了啊!”我打心里喜欢这个就像邻家小妹的小狐仙,在和她斗了一会儿嘴之后,让她稍等一会儿,我和胖子出去买只鸡,再弄点儿海鲜,晚上小酌几杯。
不一会儿,我和胖子就买齐了一只乌鸡和活虾、虾爬子等原料,一番忙碌之后,菜做得了,我们仨围坐桌上,我和胖子很默契地将那盘整只的乌骨鸡推到她面前,老烟儿奶奶解颐一笑,也不客气,端起來就开始呵气。
我和胖子对于这姑奶奶的吃法早已是见怪不怪,也不看她,只顾埋头大嚼虾爬子。
见我和胖子吃得那么香,老烟儿奶奶好奇心大起,也隔空抓起一只虾爬子,但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有点儿无可奈何地又放回到了盘子里。
“诶,咋回事儿,你不吃海鲜啊!过敏体质!”胖子一脸诚恳地看向老烟儿奶奶,无比关心地问道。
“你大爷的,你们明知道我无法将那些倒霉的硬壳壳弄软嘛,还故意气我,哼!”老烟儿奶奶知道胖子是故意气她,拧下鸡头扔向胖子。
“哎,对了,烟儿,你们出马仙是不是对雅克什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基本上都知道啊!”我看着和胖子嬉闹的老烟儿奶奶,心中一动,想问问她是不是知道发生在小孤山给水站那里的八具女尸的案子。
“嗯,差不多吧!因为很多人家都供着我们五族当保家仙,一些官员还特地在办公室或家里给我们辟出单独的房间当香堂,哪儿像你们,老拿豆包不当干粮,哼!”老烟儿奶奶说着又生气了,挖了我和胖子一眼之后,才继续说道:“所以,凡是发生在雅克什的事儿,对于五族而言,基本上沒有什么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