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下意识地浑身绷紧、正准备激发体内的不化骨煞气进行自我保护的时候,就听见那些大汉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而后就踉踉跄跄地四散倒在了地上,身上,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汩汩流出,洇湿了身上厚厚的作训服。
我掀开身上的那具尸体,一翻身爬了起來,就见胖子怒目金刚一般地瞪着那些倒地**的大汉们,手里,尤自握着一把通体晶莹剔透、青气萦绕的匕首,匕首的尖部,正对着刚才那群大汉围殴我的方位。。
看來,胖子竟然真的做到了用自己体内可怕的魔性与阳血,将那把普通的匕首瞬间变身为可以发射无坚不摧的剑气的利刃韩流之绽放全文阅读!
我走到胖子跟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师兄,你丫真牛逼,还真练成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无相神功,真人不露相啊,呵呵”
不想我这一拍,胖子竟顺势坐在了地上,大汗珠子顺着脸蛋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呼呼直喘气,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滚他妈犊子,这屋子里不对劲儿,我刚才一提体内的真气,就感觉特别消耗体力,这屋子好像专克咱们哥俩,太他妈邪门了。”
我扶着浑身汗湿的胖子站了起來,又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伤势不轻、凶相全无的大汉,叹了口气:“这屋子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应该是用古印度的邪术布的局,而且,这些大汉们都被人下了蛊,才会这么玩儿命的,呵呵”
“古印度邪术?农夫山泉有点儿扯吧,咋还整到阿三那里去了,我操,这世界越來越好玩儿了啊,呵呵”胖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将信将疑地哂笑道。
“我哪儿有心和您开玩笑逗咳嗽啊,我的亲大爷,沒看见那些家伙鞋跟上的符吗,那就是古印度弥迦那陀教的嘻菩萨欢喜印,那威慑力对于鬼魂而言,不逊于见到黑白无常的追魂索,你丫识货吗?”我瞪了使劲儿往下出溜打滑的胖子一眼,胖子嘿嘿一笑,麻溜站直了身子,“你想想,设局的这家伙居然会画这么繁琐、极耗体内精气并失传已久的嘻菩萨欢喜印,那能是一般人吗?他设的局,岂可小觑?”
“打住,别整这玄乎乎的事儿,绕來绕去的,我都蒙逼了,靠!”胖子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语,“撒逼楞地直接说吧,这局是谁设的,对了,你丫刚才说是、是石局,对吗,我沒听错吧?”
胖子一脸惊惧且不敢相信地看向我,急于从我这里得到能够证实他那可怕的猜想的和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我也不敢肯定,也不愿意相信,可是,综合之前我们接到的石局的电话,以及刚才那些特警队员们所说的话,无疑是受到了石局的授意,想置咱们于死地,况且,能调动这邪恶特警的,你觉得如果不是副局长以上级别的领导,会有这种权限吗?”我看着胖子,嘴上说着,同时也在理清自己的思路,想将这一团乱麻一样的情况理出头绪來。
“对于你的推断,我不敢苟同,你想啊,如果是卓凡二冒充石局的声音给你打的电话呢,你能排除这一可能性吗?”胖子不以为然地望着我,龇牙一笑,“你丫别瞪眼珠子,再瞪也变不了数码的,你丫想想,别说卓凡二是重案大队的扛把子,拥有很多技术侦查设备,窃听个电话或利用技术手段伪装成别人的说话声根本就不是难事儿,就现在一些手机只要安装个变音软件,也能做到这一点,仅仅凭这一个疑点就断定石局跟邪教有关系,你不觉得有多么的荒诞吗,啊?”
胖子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拿不准了,是啊,现在这网络一普及之后,就跟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似的,一些不法分子将自己具备的程序设计能力转嫁到犯罪之中,坑蒙拐骗的手段是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利令智昏到都敢用电话绑定软件,冒充公检法去招摇撞骗,据说还屡试不爽,要说个合成某个人的声音,确实易如反掌。
更何况那卓凡二和石局朝夕相处,要真是存心设计石局,完全有充足的机会录下石局的声音再借助软件來随心所欲地进行编辑和篡改。这么一想,胖子的话也不是沒有道理。
“行了,咱哥俩也被瘸子打围,坐着喊了,走吧,往里面看看,兴许还能有所发现。”胖子一见我也有点儿含糊、不再坚持一开始的判断,嘬了一会儿牙花子,提议我们俩再往里去查看一下。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受伤不轻的大汉们,朝胖子说道:“我说,这些家伙都是被蛊毒控制了心脉,才会丧失理智与咱们以命相搏的,咱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吧,啊?”
胖子看了一眼那些血浸作训服的大汉们,晃了晃脑袋:“别看画符念咒语我不如你,但要说治个跌打损伤啥的,你可差远了,别看这些家伙伤势不轻,但他们体内都有蛊毒,那玩意儿就跟打了吗啡似的,可以将人体的潜能调动出來,所以,别看这些家伙血赤呼啦挺吓人的,其实一时半会且沒事儿呢,走吧,办正事去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酷肖装逼犯的胖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就往里面走去。
停尸房里原來因为摆放着很多的停尸柜,空间看起來并不大,如今那些停尸柜被集中起來摆放在墙角,里面的空间是豁然开朗,宽敞如一个半的篮球场。
我和胖子走到停尸房的中心部位,站在那里,突然,一道白光从房顶照射下來,并如探光灯一般,将我和胖子罩住,或者说是将整个停尸房都罩得亮如白昼,而且那灯光雪亮刺眼,射得我和胖子是眯起眼睛,不知道这突如其來的光线是來自哪里。
就在那道强光照下來以后,那些本已倒地不起的大汉们就像被注射了强心剂似的,一个个扑扑楞楞地就爬了起來,并满脸是血、样子狰狞地朝我们走了过來,一些伤势较重的大汉们竟然在地上爬着向我们逼近,身后的地砖上留下了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我去,这是啥光啊,是不是通往天堂的溜光大道啊……”胖子见那些大汉不要命地奔着强光就來了,吃惊之余,还是忍不住抬头朝头上方的光源看去,想看清这似乎有着神秘力量的光线來自哪里,结果可想而知,胖子哎呦一声,两眼被刺激得是眼泪直流,眨眼工夫就红肿如烂桃了。
再说那些大汉爬到中心部位后,对于一脸警惕、浑身戒备的我和胖子是视而不见,反倒开始或跪或爬地趴在地上,开始用手去抠地上的地砖。
那些大汉的动作急迫而疯狂,看那架势,就好像要是再不扒开那些地砖就会魂飞魄散一般
我和胖子是好奇心打起,退到一边,蹲着饶有兴致地看他们抠砖挖坑“玩儿”,当然,我们俩也知道,这帮中了蛊毒的大汉们这么做,绝对不会是沒事儿闲的,其中必定有缘故,所以,尽管我们俩暂时在一旁扮起了扒眼儿看热闹的路人甲,但也时时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那些大汉对我和胖子是视若无睹,只顾着疯狂地扒那些地砖,很快,那些地砖就给孔武有力的大汉们扒开了,露出了低下的一个隐隐透出绿莹莹的、好似萤火虫的光线的洞口。
呀哈,这停尸房低下竟然还有地下通道,这一点,令我和胖子也是吃惊不小,身不由己地凑了过去,想一看究竟。
这当儿,那些大汉们已经开始将洞口周围的瓷砖掰掉,不断扩大洞口,而后,就争先恐后地往洞里挤,好像那下面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一样。
我和胖子被那些大汉们挤得是东倒西歪,好在那些大汉们一点攻击我们的意思都沒有,挤开我们,完全是因为我们挡住了他们进到洞下的路径,才会撞开我们,然后就急火火地爬进洞里,“咕咚”一声,掉进洞里不见了。
看着那些大汉一个个就跟飞蛾扑火似的往洞里扎,“咕咚”之声不绝于耳,我和胖子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洞里开始冒出一缕缕淡淡的灰色烟雾,那烟雾由淡而浓,逐渐变成黑色,并发出浓重的焦糊味道,那味道,既有烧纸的味道,更有一股火葬场的味道,使人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黑雾弥漫之中,那些大汉们悉数掉进洞里,不见了踪影,我和胖子忍住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靠近洞口往下面一看,一张面色惨白的面孔从洞口一闪而过,吓了我和胖子一跳。
因为,那张面孔,竟然酷似卓凡二。
我和胖子镇定了一下情绪,再次探头看向洞口里,卓凡二的面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深邃的、无尽的黑暗。
此刻,尽管我们身处的停尸房里依旧被强光笼罩着,但那洞里,就像是宇宙里传说的黑洞,将所有光线都吞噬了,只剩下无尽无休的黑暗,令人心生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