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竖指立誓,郑重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谋害纯贵妃!即使奴婢会骗旁人,也不会欺骗您呐!”
妤瑛也想信她,然而她曾经有过这样擅作主张的先例,妤瑛不得不怀疑,
“可你先前做那些事都不曾与本宫商量过……”
虚弱的冬凌摇头否认,不顾身上的疼痛,继续解释道:“那回的确是奴婢鲁莽了,但这回真的不是奴婢所做的啊!”
妤瑛再次申明,“本宫要听实话,你千万不能撒谎,否则便连本宫也救不了你!”
环顾四周,并无外人,冬凌压低了声,“娘娘您想啊!奴婢若是真的在灯罩内下毒,又何必给马儿动手脚,多此一举呢?”
是啊!若冬凌已经下了菩提果的毒,那就没必要再去冒险给马儿下药。
思及此,妤瑛不再生疑,信了她的话,“好,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尽全力救你出来。不管他们如何审问,你没做过便不要承认。”
“奴婢记住了,娘娘您放心,奴婢绝不会做出危害您的事来!”
主仆二人正互诉衷肠之际,后面的那道墙竟然缓缓打开,有侍卫从里头走了出来,直视于她们,
“娘娘,跟卑职走一遭吧!”
乍见此状,两人瞠目结舌,这……这竟是间密室,里头竟还能藏人?
所以冬凌之言被此人尽数听了去?
妤瑛暗叹不妙,然而冬凌已经承认,还被人听个正着,她们无可否认,只能到皇上跟前走一遭。
彼时弘历已离开养心殿,回往景仁宫,宫人正在请示是否上晚膳,忽闻侍卫来禀,说是有了新的线索!
弘历颇觉惊喜,看来是玉珊的法子生了效用。
苏玉珊也着急知道结果,也就没让人上晚膳,先探正事要紧。
侍卫一进门便将此事禀于皇上。
苏玉珊默默听罢,美眸圆睁,心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白马突然发狂那件事一直查不出结果来,弘历和玉珊都当那只是一次意外,未料此事也是有人谋划!
得知真相的弘历怒不可遏,睇向冬凌的眼神利如锋刀,恨不得将其撕碎!
“给马下药,谋害玉珊,原来这件事也是你的主意!冬凌,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冬凌没理由再否认,垂眸哀声道:“皇上,奴婢一时糊涂才会做错事,但灯罩之毒奴婢真的毫不知情啊!”
这个女人惯爱撒谎,弘历不可能再信她的辩解之词,
“先前你怎的不承认?还不是被抓现行你才说实话,朕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妤瑛亦在旁附和道:“皇上,冬凌说的的确是实话,你想啊!她若提前在灯罩上下毒,那就没必要给马儿下药,单凭这一点,足以证明冬凌不是凶手。”
一旁的苏玉珊一直没吭声,按理来说,皇后的逻辑是成立的,但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睇了冬凌一眼,苏玉珊的眸光异常凉漠。
平日里她可以仁慈,但对谋害她和孩子之人,苏玉珊不可能有一丝宽容,冷眼斥道:
“暂不提灯罩之事,单就马儿一事,冬凌意图谋害龙嗣,便足以千刀万剐!”
皇后对待自家宫女总是爱护短,弘历实在难以理解,她怎么能说服自己说出那种违背常理之言?
“你的宫女给马下药,致使纯贵妃险些被马踩踏,龙嗣不保,她做出此等卑劣之事,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担心皇上怪罪皇后,冬凌慌忙澄清,“皇上,事是奴婢做的,与皇后娘娘无关,她根本不知情啊!”
依照侍卫的说法,皇后对此事毫不惊讶,很明显,在此之前,皇后是知道的,
“知情不报者,与同谋无疑!别说她不知情,兴许就是你们主仆二人合谋而为!”
冬凌还在解释,妤瑛的脑袋蒙蒙作响,她已经连求情的欲望都没有了,
“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再解释也没用的,皇上已经认定了是我,他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把柄,又怎会轻易放过我?”
她这番言论惹得弘历怒火丛生,扬声反嗤,
“朕且问你,冬凌给马动手脚是不是事实?你既知情为何不报?你有什么资格阴阳怪气?好似朕在冤枉你一般!”
“冬凌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把她供出去?若换做云芳,纯贵妃会将她供出去吗?”
云芳不悦蹙眉,“奴婢从无害人之心,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拿奴婢做例子。”
苏玉珊亦相信云芳的人品,“云芳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退一万步来说,我的宫人若真敢做坏事,我绝不会包庇轻饶,定会亲手将其绳之于法!”
妤瑛却认为这是人之常情,“说得倒是好听,若真发生这样的事,只怕你也不会做到真正的公正。”
弘历懒听她啰嗦,“少在这儿东拉西扯,冬凌之罪太过深重,无可原谅,你不必再找借口!”
“皇上,即使你杀了冬凌也没用,灯罩的毒不是她下的,她不是真正的凶手啊!”妤瑛一心想保住冬凌的命,却被弘历给打断,
“灯罩之事另说不必你来操心,现在说的是给马下药一事,冬凌谋害贵妃与皇嗣,罪大恶极,明日午时将其五马分尸!
皇后包庇宫人,甚至有合谋之嫌,自即日起,废除皇后之位!”
说来说去,弘历就是想废后而已,妤瑛心凉至极,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而她们主仆二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入了套……
恍然大悟的妤瑛转头怒视苏玉珊,红着眼悲愤恨斥,
“苏玉珊!你怎就那么恶毒?我的丈夫只爱你,我的女儿和儿子都没能长大成人,你却有着三个孩子,你还不知满足,还要出这种阴招来废除我的后位!
你是不是觉得打倒了我,皇后的宝座便是你的了?你休想!你不过是个汉人,即使我不当皇后,也绝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