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萧苓微和蜀王在裴智望的院子里一起用早膳。
于是,萧苓微就对蜀王提出了辞行:“三师兄,我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我该回宜州了。”
蜀王点点头,刚张开嘴巴想说话,就听见裴智望说:“我跟你一起去宜州。”
萧苓微和蜀王都看向了裴智望。
“老师,您要跟我去宜州?”萧苓微开始在心中盘算从成都府到宜州走陆路大概要多久。
裴智望挑眉:“怎么,你不欢迎?”
萧苓微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怎么会?当然欢迎了,我爹娘也盼望着老师去呢。”
“这还差不多。”裴智望转向蜀王,说:“这样吧,我和微微明日就出发去宜州。”
蜀王问:“老师不再多留几日了?学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仰仗您。”
裴智望摆摆手:“不了,我们明日就走,成都府被你治理得很好。”
蜀王见他态度坚决,便说道:“那好吧,我派些侍卫送你们去宜州。”
裴智望没什么意见:“这些事你安排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于是,蜀王开始着手安排他们出行的事情。
而萧苓微和裴智望又出去将成都府逛了一圈,直玩到天黑才回王府。
听说他们明天要离开,王妃特意摆了酒席为他们践行。
饭后,大家各自回房,萧苓微却没睡,而是栓好门窗,回了宜州。
......
萧苓微出现在自己的房中,看了一圈,没见着兰海,便打开了房门。
一个人摔了进来,正是兰海。
兰海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没想到醒来之后,身体真的悬空往下倒,顿时就慌了。
睁开眼却看见萧苓微,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啊...小姐,真的是您...”
兰海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嘘。”
萧苓微将她拉进来,关好门。
兰海很激动,反手拉住萧苓微不放:“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还不算回来。”
兰海一听这话,愣了:“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萧苓微迅速说道:“老师在蜀王府,我要带他一起回来,明天出发,所以需要些时日。
“如果你实在顶不住了,你就跟我娘说,我去了蜀王府接老师,其他的不要多说。”
说完,萧苓微从怀里拿出一包零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兰海:“回来得匆忙,只带了这些给你。
“我今日逛成都府的时候,还买了很多好玩意,等我从成都府回来,再给你。”
萧苓微拍了拍兰海的手臂:“记住我的话,我走了。”
说完就消失了。
兰海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向手里的东西。
她先打开了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赤金繁花镂云簪,成色上乘,做工精致,特别漂亮。
兰海忍不住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将簪子插在了发髻中。
“真漂亮...”
揽镜自照了一会儿,她又拆开了油纸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是她没见过的小食。
她捻起一块丢进了嘴里,真香,真好吃,小姐对她真好......
“郡主夹的菜都是萧姑娘爱吃的,可萧姑娘故意装出一副难吃的样子。
“郡主还以为自己那点小伎俩得逞了,其实是萧姑娘耍着她玩呢。”
蜀王世子突然说道:“小师姑还挺聪明的。”
蜀王妃点头,表示赞同,“你这个小师姑啊,别看年纪比你小,心眼儿可多着呢。
“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她心里自有一本账,华容那小丫头,怎么斗得过她?”
蜀王世子叹道:“说起来,华容也是为了给我出气,才会去招惹小师姑。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受这般气...”
“啪。”
蜀王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面色铁青:“你刚才说什么?”
蜀王世子一见蜀王妃的脸色,立即请罪:“母亲息怒,是孩儿说错话了。”
蜀王妃盯着他,眼中闪过失望:“你怎么能心软?你以为华容是真的把你当大哥吗?她不过就是表面和你交好,讨好你父王罢了,其实,心底里不知憋着多少坏点子呢。
“难道你忘了,你四弟是怎么死的了吗?
“若不是她们母女,你怎么会没有嫡亲兄弟?孤孤单单一个人在王府中,想要个相互依仗的人都没有。
“难道你忘了,从前我们母子受过的委屈了吗...”
说到后面,蜀王妃禁不住哽咽。
蜀王世子心中一痛,跪在地上,深深地忏悔:“母亲,是孩儿一时想岔了,以后孩儿绝不会心软,请母亲不要生气,不要伤心。”
蜀王妃看着他满脸的悔意,心中一软,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哭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
深夜,红罗软帐间,一番鱼水之欢,喘息渐停。
只听娇滴滴的嗓音响起:“王爷,您的小师妹太欺负人了~”
蜀王眉梢一挑:“她怎么了?”
文侧妃将傍晚在花园里的事和萧苓微让华容郡主伺候用膳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又带着一丝委屈:“妾身不是正室,受点委屈也就罢了。
“可是,华容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又是您的女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萧姑娘怎么能如此对待华容呢?
“她住在王府,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王爷您的,下午逛街买了那么的东西,也不知花了王爷您多少银子。
“王爷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她如此挥霍也就罢了,还用您的银子买礼物来羞辱华容,羞辱我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蜀王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萧苓微住在王府不假,吃的穿的都是王妃安排,这也不假。
“但是,她下午和老师出去逛街,所有花销都是她自己出的钱,没花王府半分钱。
“她送给各院的礼物,那都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
“就算是她用王府的钱,这点花销我蜀王府还出得起。”
蜀王倏地从走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沉声道:“以后少说点是非,多督促儿女好好学习吧。”
说完,拂袖而去。
文侧妃面色煞白,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久久不能释怀。
她以为萧苓微送的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一定是用王府的钱买的,一个庶女哪来那么多钱,所以她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却没想到,这个她看不起的庶女财大气粗,重重地扇了她一耳光。
这一夜之后,蜀王足足有两个月没来她的院里。
这是后话,表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