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萧凌辉又跑了回来,拉住萧苓微就往外走:“你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快走啊,我今天又得少练一个时辰,你赶紧教我。”
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向萧苓微:“你四师兄这两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
“是吧,你也发现了。”萧苓微表示深有同感,“好像是从前天开始的,他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问他什么也不说。”
想起一件事,萧苓微突然问道:“三哥,是不是男人定了亲就会变啊?”
萧凌辉眼睛一亮:“你是说你四师兄定亲了?”
“是啊。”
“那真是要恭喜他了,对了,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萧苓微将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他。
萧凌辉想了一下,说:“难怪这两天黎玄怪怪的,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哎呀,男人嘛,有了心上人,自然就会变的啦,你看大哥和二哥,不是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吗?”
萧苓微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哦,大哥和二哥成亲之后,对她的关心就少了,没有以前那么疼她了。
当然,他们现在有了官职在身,很多时候都不在府中,见面少了,关心自然少了。
所以说,男人有了妻子是会不一样的。
不知为什么,萧苓微心中突然涌起了酸楚,她一把抓住了萧凌辉的手臂,眼泪汪汪地说道:“从前很疼很疼我的大哥和二哥,还有四师兄都有了妻子,都没有从前那么疼我了,呜呜...”
上一刻还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下一刻,眼泪就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了萧凌辉的袖子上,穿透衣服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萧凌辉只觉得手臂滚烫,这种滚烫从手臂一直向上,穿过肩膀和胸膛,直达他的心脏。
心脏为之一震,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悲伤起来。
萧苓微是哭得真伤心,因为她不只是想到了这一点,她还想到了将来,她要嫁人。
若是嫁了人,就不能和爹娘住在一起,就不能和哥哥嫂嫂们住在一起,她将一个人独自在陌生的大家族中生存,还要应对那没完没了的内宅斗争,想想都觉得可怕。
于是,萧苓微越哭越伤心,哭到后面变成了嚎啕大哭。
萧凌辉还没从浓厚中的悲伤中缓过来,就听到了萧苓微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哎哟,我的小祖宗,求你别哭了,你哭这么大声,把爹娘引过来,他们一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到这话,萧苓微更伤心了,一口咬下去。
“啊...微微你...你干什么咬我?”萧凌辉慌忙跳开,一看自己的右手掌,一个牙印赫然在目。
还好没出血,否则真要留疤了。
萧苓微嘤嘤哭道:“我都这么伤心了,三哥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萧凌辉刚才是想安慰她来着,只是她突然嚎啕大哭,把他要说的话又吓了回去:“额...好吧,那不要哭了,我给你买好吃的,行不行?”
“不行。”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萧苓微继续抹眼泪。
萧凌辉抓了抓后脑勺,又道:“那我带你出去玩,你不要伤心了,行不行?”
“不行。”萧苓微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萧凌辉又说了几个建议,都被萧苓微否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想,那到底要怎么样嘛?
萧凌辉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好像从前哄她的方法都没用啊。
他绞尽脑汁地想,最后干脆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试图找到萧苓微伤心的缘由,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悲伤的话题。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他说道:“你不是说大哥和二哥成了亲之后就没有以前那样疼你了吗?
“那我跟你保证,我不成亲,我以后只疼你一个人,行不行?”
萧苓微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婆娑地望着萧凌辉:“三哥是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萧凌辉说出的话说到做到。”萧凌辉举起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萧苓微心中感动,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抛到了脑后,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萧凌辉的怀里:“三哥,还是你疼我。”
萧凌辉笑了,抬起手轻拍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她:“好了,这下不难过了吧?”
“不难过了。”
待萧苓微情绪稳定下来,萧凌辉拉着她往练功房走去。
“对了,虽然我答应你的事我能做到,但是这件事...有点重大,你必须说服爹娘才行......”
黎玄醉眼朦胧,他盯着天昼看了好半晌,才嗤之以鼻地说了一句:“你一个老头,能有什么本事?”
天昼不在意他的态度,悠闲地喝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说道:“我呢,本事不大,但是我知道很多的秘密,比如...”
黎玄懒懒地,自饮自酌,没太在意他的话。
“...比如,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噗...”
闻言,黎玄刚倒进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咳咳...不好意思,失礼了,呛着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天昼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怎么可能?我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长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黎玄笑望着天昼,就好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老头,你莫不是酒量不行,喝醉了说胡话吧?”
天昼依然保持着微笑,但这一次,他身体前倾,小声说道:“你这具身体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但你的灵魂不是这里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由不得黎玄不震惊。
他定定地看着天昼,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了,可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先知?
或者是有知晓过去和未来的人吗?
以前也看过电视剧,一些电视剧中的神僧或者道士神神秘秘的,能一言说破人的心事。他以为这些都是装神弄鬼,肯定是事先调查好的。
但是这件事情,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也不会讲梦话,若不是这个老头也是穿越的?
黎玄问:“你不是这里的人?”
天昼笑笑,没有说话。
在黎玄看来,这就是默认了,他神情变得严肃:“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天昼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