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嚣张大叫,一副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看这些人的穿着,说不定是哪里来的穷酸。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话还未说完,手上便传来一股大力,惨痛着怪叫起来。
“公子!”周围的仆从大急,却又不敢冲上来。
“我还给他行了吧,你赶紧放手!”
他憋红了脸,额头流下冷汗。
“你先还了,我在放手!”
吕布不依不饶,对于这种膏粱子弟,他最清楚这些人是什么德行。
刀子一松,马上就会咬上来。
最终,在吕布的强势逼迫下,陈谦将书递给了吕布。
吕布拿到书以后,这才松了手。
“我打!”
刚松手的一刹那,陈谦眼中透着怨毒,抬脚朝吕布胯下招呼。
吕布见状,蛟目一寒,反身朝陈谦大腿上踹去,骨裂的声音响起。
“啊!”
陈谦的腿关节变得扭曲,脚从前面转到了腿后,显然是断了。
“公子!”
仆从们也慌了,陈谦是老爷最喜爱的公子,今天出了事,他们罪责难消啊!
于是纷纷举着拳头,朝吕布招呼过去。
“娘的,又来一群找死的!”
曹性怒骂着,挺身向前。
不到十个回合,将这些人全都放翻在地上。
最后仆从们,忍着痛,将陈谦抬走送医去了。
“没事吧?”
吕布看着高顺,恨铁不成钢道:“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干什么对他们这么客气?”
高顺面露一丝疑惑,然后沉声道:“高顺不会做这种欺凌弱小的事,多谢……二位将军相助。”
说着,对两人一拱手,表示感谢。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吕布皱眉,来的路上,他被识破一次身份就算了,现在又被识破,他的装扮真的这么差劲吗?
“二位步伐沉稳,虽然穿着改变了,可是那股肃杀之气却是隐藏不住。
一看便知是常年在军中,拥有这样的武艺,至少也是一名校尉!”
高顺很快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这个时代虽然讲究门第高低,可是靠着战功,也有晋升之道。
“高兄果然心细如发。”
吕布笑了,不管什么时候,高顺依旧还是那个高顺。
“高兄,实话告诉你,我是从并州来的!
某姓吕,单名一个布字!乃大汉左将军!
我此来兖州,就是为了找你,你跟我回并州吧!
不管是将军,还是封侯,我都可以满足你!
荣华富贵,功名大业,唾手可得!”
吕布诚恳的对他说着,面对高顺,他不想有任何的欺骗。
高顺闻言,脸上明显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飞将军,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且还毫无架子的,邀请自己去并州,并且许以高官厚禄。
若是普通人,这个时候绝对会答应的,可他是高顺。
“高顺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高顺向吕布微微欠身,转身,迈着稳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仲达!”
吕布看着那道背影,胸中热血上涌,大喊道:“你有一身本事,难不成就甘愿沉寂在此吗?
你难道不想投身军中,从此换个面貌,做个匡君辅国的真将才?
让这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
高顺脚步一顿,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悸动。
却还是回道:“多谢将军厚爱,可高顺,不过是一个糙汉。
虽识的几个大字,却无甚大才,也不愿做那趋炎附势之小人。
这《陷阵法》,今日便送给将军,以谢将军远来辛苦!”
“什么?”
吕布有些难以置信,这高顺,居然还这么固执,简直就是根木头。
捏着手里已经发黄的《陷阵法》,他有些不甘心。
他要的是人,他要这书何用?
“曹性,跟着他,看看他住在何处!”
吕布想着,按照高顺的性子,自己肯定是不能动粗的。
就算把他强行拉到了并州,他也不会给自己效力。
可是一旦归心,那便是无怨无悔,生死相随。
他开始努力的回想着,当初高顺到底是怎么加入自己的,回想其中的细节。
到了晚上,曹性才回到他们的住处。
“找到地方了吗?”
吕布看向窗外,双手负立,依旧在回想今天的事情。
“将军,找到了,就在城西的一座破茅草屋那里!”
此时在房中,曹性的称呼也改了过来。
吕布点了点头,叹道:“不想仲达,生活竟然如此困苦!”
他知道之前高顺的生活不好,可是没想到之前更是拮据。
渐渐的,思绪漂浮,好像回到了他刚到陈留的那一年……
……
“将军,小人想向将军借些钱财!”
下首,穿着粗麻布衣,面容坚毅的黄脸汉子跪在面前,眼睛有些发红。
上首的男人孤傲的瞥了他一眼,举着酒杯自顾自的喝酒,冷声道:“找本将借钱?你可知本将的钱不是白拿的!”
他面上带着冷笑,他身上的钱,都是拿命换来的。
这一路行来,哪次不是刀口舔血?借钱,就是在借他的命。
“将军,只要您借我钱,小人把命给您!”
黄脸汉子再次恳求,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你的命?哈哈哈哈!”
男人似乎听到什么最可笑之事,笑道:“你的命?你的命有多值钱?
这世上,人命如草芥,死在本将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值得为本将卖命!
弱者,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只要将军能借我钱财,我愿为将军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步军,助将军您纵横天下!”
黄脸汉子与之对视,面无表情,只是眼中那种坚定的眼神,终于使男人的心跳了一下。
“你说的可当真?”
男人眼中带着审视,同时又露出一丝期盼。
毕竟,丧家之犬的日子待久了,总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将军,若是小人做不到,您可以任意处置小人!”
黄脸汉子恭敬的朝地上一拜,放下了所有的自尊。
男人见了,也不犹豫,遂解开腰间的玉带,丢在黄脸汉子身前。
“拿去吧!这条玉带足够你的安葬费了,好好安葬她吧!
不过本将告诉你,本将虽然欺骗过无数人,可最痛恨的,也是其他人的欺骗!”
……
“原来……原来……”
思绪重新回到吕布脑海,他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仲达是因为家中变故,才拒绝随我回并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