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闻言面色一凝,郑重的问道:“先生是说,郭太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
目的是让我们与白波军不死不休?”
贾诩缓缓点头,面无表情道:“温侯的本意是他日收降白波军,壮大我们的实力。
可那幕后之人,是想消耗我们的实力。不过……”
贾诩眯着的眼中闪出点点精光:“他怕是想的太美了,张将军你以八百骑兵就打的贼军溃不成军。
足以说明,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就算一时振作起来,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老夫估计,白波贼新任统帅定会趁着士气正旺时,率大军前来攻城!”
“先生,你认为白波贼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张辽收起了刚刚获胜的喜悦,恢复了冷静。
“最快今晚,最迟不超过明日!”
贾诩笃定的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迟疑。
“有这么快!”
张辽满脸惊讶,他们可刚刚才击败敌军,并且斩杀了郭太。
“迟必生变,掌控白波军的那人,只能在这个挑起仇恨。
而一旦日久,战意全无,迟早被我军所败!”
贾诩深谙人心,虽暂时看不清白波军后面的迷雾,却也将对方的目的看的明明白白。
“传令下去,加固城防,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必须打起精神!”
……
陈留城。
高家。
曹性百无聊赖的蹲坐在门口,吕布去荆州本来他也想跟着去看看的。
荆州这些算是比较安稳的地区,他也想见识一下那里的繁华。
不过他没有赤兔,两个人去的话速度太慢了,而且吕布命他看好这里。
在高家周围,还有十几个护卫看着。
在吕布的要求下,张邈派了十名士卒保护这里,某个高门公子说不定要来闹事。
“啊!”
曹性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背部。
他的视线前方,模模糊糊出现了一道道人影,看样子好像有二十多个人。
他们眼神凶恶,手里提着棍棒与长刀,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站住!”
侍卫什长大喝一声,挡在这些人面前道:“太守有令,这里不允许有人打扰,违者格杀勿论!”
“哼!”
人群后传来一声冷哼,接着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名身穿华服,年约五十的老者缓缓上前,眼中的高傲不言而喻。
“他打了老夫的儿子,老夫要他偿命,这有什么问题吗?”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可违背的威严。
“陈……陈老爷!”
侍卫长脸色大变,眼前这老头,名叫陈眶,是陈留郡有名的大户,其身份,是颍川陈家的旁支。
颍川陈家是名震天下的巨姓望族,其家族兴盛,百年不衰。
陈家的人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他们的不凡,只要有点才华的,绝对能去朝中任职!
其声威,丝毫不亚于四世三公的袁家!
陈留陈氏虽比不得颍川陈家那样尊贵,可在本地,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即便是太守见了,也要给几分薄面。
“这……这……”
侍卫长额头流下冷汗,脸上一脸为难。
这边是陈家,可他背后,是名扬天下的飞将军吕布啊!
他这样的小人物,哪边他都得罪不起。
“哪里来的嚣张老头,活腻歪了是不是!”
曹性在房门前破口大骂,他可不管什么陈家不陈家。
这么多年打仗的经验,就告诉他一个道理。
不管身份高低,只要将他杀死,那就再也动不了了。
他走到陈眶的面前,与之对视,毫无惧色。
“就是你打伤的我儿?”
老者眼睛微眯,语气冰冷,显然是强压着怒意在说话。
“是我又怎么样?”
曹性丝毫不惧,眼睛紧紧盯着陈眶,与他对视。
“上!”
老头恶狠狠的下出命令,陈谦是他最爱的儿子,有谁欺负了,那就是在打他陈家的脸。
“一群乌合之众,我看你们有何本事!”
曹性说着,一拳打翻最先冲上来的一个,然后夺过他的木棍,与二十多人击打在一团。
“什长,我们要上吗?张太守可是有令,要我们保护这里的啊!”
身旁的士卒提醒着,曹性虽然勇猛,可是被二十多个凶悍的家仆围攻,那滋味也不好受。
“这……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侍卫长此时内心一团乱麻,叹气道:“如果此时我们动手,那太守岂不是要与陈家交恶?
到最后太守责骂起来,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士卒听了,也觉得极为有理。
他们不过是普通小卒,如何入得了这些天龙人的眼。
没有侍卫长的下令,这些来驻守的士卒并没有去帮曹性,而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而没了他们的帮助,曹性也是独木难支。
就像吕布曾经对他说的,他的箭术算是不错了,可是武艺却不行。
如果有一天遇到近身的遭遇战,他可能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曹性此时这里暗暗叫苦,这些家丁有些武艺。
若是单对单,来多少他放倒多少。
可是一拥而上,这压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况且他本身就不是以武艺为长,虽然有把子气力,却也有短板。
在又打翻两个家仆后,他的左腿不小心挨了一棍,嘴里吃痛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后背,胸口,头部都挨了棍子,被打的鼻青脸肿。
“住手!”
茅草屋下,传来一声高喝,随即便走出一道稳重的身影。
高顺看着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曹性,眼中出现动容。
“放开他,人是我打的,我跟你走,随你处置!”
他缓步上前,走到陈眶的面前,目光坚定的看着对方,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惧意。
“呵,这是你自找的!”
陈眶陈眶冷笑一声,看着高顺的目光充满了怨毒,“我要砍断你是双手双脚,给我的谦儿报仇!”
高顺没有说话,表现的很平静,眼神不带有丝毫波澜。
“放了他!”
陈眶也不废话,挥了挥手,让家丁松开了曹性。
此时他满头带血,强顶着一口气,看着高顺道:“你不能走,将军让我看着你,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高顺闻言,心下感动,有些不忍心的道:“曹将军,多谢你了,可这是我自己的事。
帮我告诉温侯,高顺辜负了他的厚爱,小女就拜托了!”
言罢,几名家丁架着高顺,跟在陈眶的后面,前往陈家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