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布又得一子,吕府这日张灯结彩,广发请帖,上下一片欢腾之景。
甚至有许多没有收到请帖的官员,也过来庆祝。
对于他们,吕布也没有阻拦,而是让人好好招待。
甚至天子刘协,在听说这件事之后,也想亲自过来。
最后被蔡邕劝阻,说堂堂天子,如此亲近大臣,恐被人议论,不仅会让吕布名声有亏,更会有损君威。
听到此,刘协才作罢,不过他仍旧让宦官前往将军府,送了一块玉佩。
酒席上,吕布麾下诸将皆是面带喜色,就连平日滴酒不沾的高顺,也饮了一盏酒。
吕布此举,也是在告诉跟随他的这些人,不必担心日后的前路,他后继有人了!
“恭喜温侯,贺喜温侯!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啊!”
“温侯英雄盖世,此子日后必是人中龙凤啊!”
“……”
对于这些问候,吕布虽然面上带着笑,心中却是十分厌恶。
这些狗官的嘴脸就是这样,谁得势他们就巴结谁。
董卓在的时候巴结董卓,现在又来巴结自己。
要不是戏虔交代,告诉他要忍下去,日后还要利用这些人,他早就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期间,众人也是一波接一波的向吕布敬酒,同时表达自己的敬意。
吕布嘴上勉励几句,说话之人就乐的找不到北了。
“将军,这是宫所赠薄礼。”
陈宫命人拿来一个盒子,想要送给吕布。
吕布闻言一愣,笑道:“公台,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些了吧?”
“将军得子,乃是大事,宫岂能失礼?”
说着,陈宫命侍从打开了盒子,但见盒子中装着一尊精美的玉山。
其精雕玉琢,栩栩如生。
而且看这玉石质地和雕工都属于绝佳品质,显然陈宫是费尽心思才弄来的。
“公台,这实在太珍贵了吧……”
吕布看了一眼玉山,面色微变,眼中带着几分失落。
“请将军收下……”
陈宫微微拱手,躬身对着吕布行礼。
吕布沉默了几息,面色淡然道:“也罢,既然是公台一片心意,布便收下了,多谢公台!”
陈宫脸上浮现出喜悦之情,笑道:“恭喜将军得此麟儿,我大汉必将再次兴隆!”
吕布颔首一笑,却是没有再回应。
此后,宴会依旧继续,众人依次献礼,但吕布却是兴致缺缺,只是象征性的喝点小酒。
“先生,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了?”
曹性跟随吕布的时间最久,注意到吕布的神态变化,看向一旁与郭嘉对饮的戏虔发问。
“主公只是不习惯应酬而已……”
戏虔淡淡一笑,并未解释什么。
如今吕布的位置越来越高,所面对的形势只会越来越复杂。
而对面的郭嘉,也是缄默不言,只是一味的给自己灌酒。
他本身就是一个浪子,不喜欢官场上这些弯弯绕绕。
对他来说,这都是束缚。
不过他也看得出,陈宫送玉山的深意。
那玉山,所雕刻的正是大汉的庐江郡潜县的“天柱山”!代表着大汉江山!
而陈宫的深意,正是希望吕布在得到如此权势的今天,依旧是曾经那个“大汉之柱”。
而吕布之所以有一丝失落,是因为他最信任的人,心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吧。
“奉孝,你身子羸弱,还是少饮一些吧!”
酒过三巡,戏虔按住郭嘉的手,神情严肃的阻拦他。
“喝酒的事情,你管不着!”
郭嘉一把夺过酒盏,仰头一口吞下肚子,然后用宽大的袖袍随意的擦擦嘴,全无文士风度。
戏虔脸色一黑,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沉默良久,郭嘉又反问道:“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提亲,难不成你等着人家上门来找你?”
“提什么亲?”戏虔皱起眉头,搪塞道:“我都说过,此生不会娶妻!”
“是吗?”郭嘉嘲讽一声:“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这些日子整天抱着那个破琴,魂跟丢了一样!
你要是再不出手,迟早有你后悔的!”
说罢,郭嘉也懒得理他,抱着酒坛子去临席找高顺喝酒去了。
戏虔愣在原地许久,才长叹一声,眼眶中流露出痛苦与挣扎……
……
并州一片祥和,却说在冀州、魏郡邺城这边,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报,州牧,大事不好了,麴义起兵造反了!”
县府内,身穿紫袍,头戴玉冠的韩馥猛然站起来,惊愕道:“什么?麴义怎敢如此?”
一旁的冀州别驾闵纯忙劝慰道:“主公勿慌,麴义不过是小人得志而已,区区叛逆,何足挂齿?”
“州牧放心,末将这就出兵,取下麴义小人的头颅,献与州牧!”
但见下首站出一将,身形健硕,视之,乃冀州都督从事赵浮。
只见他拱手抱拳,神情自信。
韩馥见状心下大慰,笑道:“那就有劳赵从事了。”
赵浮出兵,议事完之后。
谋士荀谌刚刚回到府中,却见府内院中有两道身影矗立。
一人身长约七尺,面如冠玉,唇如蝉翼,眉如江山之秀。
身穿金丝银鳞铠甲,头戴赤金螺狮宝盔,脚踏凌云靴,手持五虎断魂枪!
另一人身长八尺,体态修长匀称,面若白瓷,嘴角噙着淡淡微笑。
身穿墨鳞乌金宝甲,脚踏渡云靴,手持赤金乌凤刀!
二人相貌各异,但是同样的风姿卓越,气宇轩昂。
此刻二人静静伫立在院落之中,似乎等待许久。
见荀谌回来,二人立即拱手道:“荀先生,麴义谋反,我兄弟二人请求你向主公谏言,让我们领兵平叛!”
荀谌闻言愣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他面前这俩人,一人名叫张合,字儁乂,河间郡鄚县人氏。
拿刀的名叫高览,字孟瞻,与张合是同乡,具是韩馥手下军司马。
见荀谌摇头,高览又一次请求道:“先生,赵浮本事平平,如何是麴义的对手?
请你跟州牧明说,我一定生擒麴义,将他带回来任凭处置!”
“高兄此言,可谓豪气之美!”
张合也附和着,不过却没有像高览那么激动,而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荀谌。
他们虽然地位卑微,可是自从荀谌来了之后,看出二人的才干,与他们相交甚深。
虽然二人只是司马之职,但是荀谌私下一直称呼张合高览为将军。
荀谌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笑道:“高将军不要急,此事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