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镶嵌在天空中,在炙热的阳光照耀下,晋阳城的街道消去一丝寒意,变的温暖起来。
年关将近,各家店铺生意更为红火。
整个晋阳城到处可见忙碌的小贩,吆喝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让本就喧嚣的街道显得更加繁华了。
一辆质朴却不失贵气的马车停在了街道边,葱白的玉手缓缓拉开帷幔。
严俪披着一袭白色狐裘,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精致绝美的脸庞带着一抹淡雅的微笑。
她看着车外的景致,不由感慨着说道:“这样的乱世,百姓能够如此安居乐业,这些都是夫君你的功劳啊!”
吕布闻言,身上轻轻揽过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在她耳边柔声苦笑道:“若论治政,公台才是首功。
没有他,晋阳不会有今天这份安定。
吾不过一介武夫,焉敢居功。 ”
严俪转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轻声道:“那也是夫君你用性命换来的啊!
妾身虽不懂军国之事,但是也知道,若非夫君征伐,百姓只会更加困苦。
若无夫君,又岂会有今日之局势?”
吕布闻言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过了良久忽听严俪说道:“夫君是不是对公台先生心里有了芥蒂?”
吕布突然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半晌方才摇头苦笑道:“俪娘,没想到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吕布轻叹口气,他倒不是有什么芥蒂,而是有些难以释怀罢了。
陈宫与他共患难,同生死,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大汉在陈宫心里的位置,始终在他之上。
与他虽有主从之名,却不是君臣之属。
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们之间又该如何?
他吕布不是曹操,可以对自己最亲的人下手。
这也是他最看不上曹贼与大耳贼的一点。
见吕布发呆,严俪便知晓自家夫君所忧虑之事。
为吕昊庆生的那天,陈宫强硬的送了吕布一座玉山之后,吕布一整天都没笑过。
做为最亲近的枕边人,又是当今卫将军府的女主人,又如何会看不出吕布的心思。
而且她也不是一般民间女子,高门深海怎么可能不懂。
严俪伸手握紧他温暖厚实的手掌,轻声说道:“夫君,公台先生虽然为人有些执拗,可是他从始至终都在全心全意帮助你啊!
你在外征战,朝中也是赖他得以安定,而且当初不是他,我们一家人可能要永远困在洛阳。
妾身虽是女子,但也知道公台先生对夫君的情义深重……”
“俪娘……”
吕布轻拂她的脸颊,柔声道:“你是怕日后公台做出对我不利之事,我会对他下手吧?”
吕布没有掩藏,若是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怀中的严俪。
所以有些不能说的话,也只能对她说。
“嗯……”严俪乖巧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吕布开怀大笑:“我非是无情之人,就算公台会做出什么,我也会等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说出这句话后,吕布心中对于陈宫那一丝芥蒂,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突然有人高呼。
“玉簪!上好的和田玉!”
吕布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不由得看向了严俪的秀发,温和笑道:“俪娘,下去看看!”
说着,便起身拉着严俪下车。
他突然想到,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没亲自去买过首饰送自己最爱的人。
二人下车,只见一名商贩正拿着一串和田玉玉簪在人群中吆喝着。
这串和田玉玉簪色泽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和咨询。
“大哥,你说吕布会来吗?咱们都等了半个月了?”
商贩旁边,一名皮肤黝黑,穿着青衣的伙计低声问道。
“一定会的,据说那吕布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夫人。
这些物件都是女人最喜欢之物,他若是爱他的夫人。
定会挑上两件,回去讨夫人欢心,咱们只需要等着便好!”
商贩低声回应着,又开始叫喝起来,“玉簪,玉簪,和田玉玉簪!”
叫卖的同时,一双细眼不断打量着周围的身影,寻找吕布的身影。
吕布牵着严俪,缓缓走到摊子前。
严俪的目光被很快被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吸引住了,双眸露出欣喜之色。
她伸手拿起那支玉簪,手中传来一股温润之感。
吕布问商贩道:“这个多少钱?”
商贩打量了吕布一眼,心中暗道:鱼儿上钩了。
不过面上还是继续装模作样道:“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支玉簪是我这摊上品相最好的,只需两金!”
『东汉货币:一金=一万钱=250g=最低品质的战马(如有错误请指出)』
“夫君,这支玉簪只是看起来好看,却也是无用之物。
花这么多钱买它,实在是不值当。”
严俪不舍的将玉簪重新放下,然后轻轻地拉了吕布的衣袖,示意他离开。
虽然吕布如今位高权重,但是花钱的地方也更多了,作为妻子,更要注重节俭。
吕布闻言心中一暖,他知道严俪是在为他着想,她是个贤德的女子。
不过正因为这样,吕布才要给她最好的,只要她喜欢,他就会买。
吕布轻轻地揽住严俪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说道:“俪娘,这支玉簪如此美丽,也只有你才配的上它!”
说着,他“强硬”的对商贩道:“我买下了!”
“哎呀,公子高明啊!”
商贩笑着夸赞一句,在吕布拿出钱来,准备接过玉簪的时候,突然从袖口处抽出一把利刃!
锋利的冷芒从二人之间飞速划过,杀意凛然!
吕布蛟目微闪,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丝毫不惊讶。
作为最强的武人,早就发现这商贩的细微动作。
他迅速反手抓住商贩的手腕,轻轻一拧,对方手腕处便传出咔嚓一声,腕骨直接断裂。
商贩痛苦的嘶叫一声,表情狰狞,匕首也从手中脱落。
然后吕布跨步上前,将严俪护在自己的身后,轻蔑的看着商贩道:“宵小之辈,也敢来刺杀吾!”
说罢,抬脚一踹,商贩胸口直接凹陷下去,出现一个凹坑。
连哀嚎都来不及,直接倒地气绝而亡。
然后吕布回过身,将严俪的双眼蒙住,免得接下来的血腥场景吓坏她。
而那个商贩旁边的“伙计”,已经完全吓懵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吕布,简直是怪物中的怪物!
此时周围人群大乱,又有十多个布衣手持短刃,被吕布刚才的表现所震慑,无一人敢上前。
“上!”
身为亲卫的胡车儿,反应也很快,他一直跟在吕布身后五十步之内。
除了征战,胡车儿平时护卫的便是吕布的家人。
他指挥手下的亲兵一拥而上,朝着那些人扑杀过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些刺客全被就地斩杀,只留下一个活口。
“谁派你来的!”
胡车儿走上前去,揪起刺客的衣领怒喝。
“杀了我吧,我刺杀失败,已经无颜活在世上了!”刺客冷笑,眼中丝毫无惧。
“找死!”
胡车儿拔剑,就要砍下对方的头颅。
“等等,先别杀他!”
吕布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