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布脱口而出叫出魏越的名字,陈到与魏越两个人同时面色一怔。
在他们的印象里,吕布从未见过魏越啊。
难不成吕布有未卜先知之能?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瞬。
吕布自然也注意到了二人的表情变化,心说自己刚才有点情不自禁了。
魏越上一世跟着自己讨伐张燕,立下汗马功劳,是和成廉一样不可多得的骁将。
“咳……”
吕布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失态的尴尬。
随后解释道:“本将昨晚做了一梦,梦中出现一个面似寒霜的汉子。
他说他叫魏越,说今天会来投靠本将,不想竟然是真的。”
郭嘉意味深长的瞥了吕布一眼,突然怪叫道:“啊呀呀,不想明公有此奇遇,真乃天人也!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必将成为美谈啊!”
吕布闻言突然微微愣住,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增加自己声望的办法。
昔日汉高祖斩白蛇起义,今日他吕奉先梦遇贤臣!
日后,定可传为千古美谈。
“伯达、德祖,将今日之事记录抄传,每人写五十份,发往军中传看!”
一旁伫立的司马朗与杨修听到吕布这句话,顿时心头一颤,连忙抱拳领命:“喏!”
同时心里也在想,入将军府当幕僚,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后世有书记曰:太祖初遇魏越,便直呼其名,此前从未知也,时人甚异之,以为太祖乃神只下凡,有未卜先知之术!
收下魏越之后,吕布直接给了他裨将军的位置。
毕竟魏越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陷阵冲锋是一把好手。
“奉孝,你此去陈留,想带哪几位将军?”
吕布很大方的问道,随意让郭嘉挑选他麾下的人。
郭嘉略微沉思一番后,笑道:“在下只需伏波将军华雄、鹰扬将军曹性,还有魏越将军随同便可!”
在郭嘉看来,华雄武艺高强,曹性箭术非凡,魏越被吕布这么看重,定不是庸才,自当带去建功才是。
魏越闻言心下诧异,自己才刚加入就委以重任,就这么相信他吗?
吕布不假思索,直接点头道:“好,那便让华雄、曹性、魏越随你前去,并让高顺在虎牢关策应!”
郭嘉微笑拱手:“多谢明公!”
等出了军帐之后,郭嘉偷偷拉过魏越,低声问道:“魏将军,你以前是不是见过卫将军?”
魏越摇头道:“我见过将军,可将军从未见过我。”
“这就怪了……”
郭嘉摸着下巴,有些惊奇的叹道:“怪哉,怪哉,莫不是真有此事?”
数日后,郭嘉带着华雄、曹性、魏越一行人前往陈留郡,准备与张邈会合。
而吕布这面,在郭嘉离开晋阳的那一天,吕布也带着潘凤徐荣,伪装成商队前往幽州。
幽州已经有消息传出,公孙瓒败给袁绍大将颜良,退回幽州。
早在之前,幽州牧刘虞屡屡让公孙瓒与袁绍停战。
可公孙瓒咽不下这口气,还想举兵反攻。
刘虞一气之下,便减少了对公孙瓒的粮草供应,同时还向晋阳的刘协参了一本。
而公孙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没有粮饷怎么办?抢啊!
在抢劫百姓的同时,也向刘协参了刘虞一本,指责他克扣军饷。
收到两份弹劾的表书,吕布知道,现在就是他去幽州救刘虞的好时机。
刘虞仁厚,在幽州不管是民间还是胡虏中间都非常有名望。
只要刘虞被他所得,无异于半个幽州掌握在他的手中!
……
幽州、广阳郡、蓟县。
“报,禀州牧,公孙太守说,让您亲自去见他,他说他不来蓟县。”
一名士卒恭敬的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着。
而且右脸上还有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红的发紫。
“什么!这无耻之徒,竟还让本州牧亲自去见他,他好大的脸!”
刘虞勃然大怒,他在怎么说都是州牧,汉室宗亲。
这公孙瓒已经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四处掠夺百姓,焚烧百姓房屋,搞得民不聊生。
还在幽州治所蓟县的旁边建筑了一座小城,自己多次让他来议事就是不来,明摆着就是向他示威!
长此以往,这幽州到底是他是主,还是公孙瓒是主?
今后若是其他郡县的太守都像公孙瓒一样,这幽州还怎么管理?
“来人,备车马,吾要亲自讨伐公孙瓒这个叛逆之臣!”
刘虞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准备前往蓟县去教训公孙瓒,不过话音刚落。
东曹掾魏攸立即站出劝阻道:“州牧,不可啊,公孙瓒骁勇善战,为您的爪牙。
虽然有些许小恶,不如稍作忍耐。
再者鲜卑、乌桓常常袭扰边境,若无公孙伯圭威慑,幽州岂能太平?”
“太平?”刘虞闻言冷哼道:“若非本州牧时常安抚这些异族,他们又岂能与我们友好相处?
公孙瓒这个小人,屡屡坏我招抚大计,如今又虐待百姓,无视本州牧,岂能忍耐?
都给我听着,再敢言劝阻者,杀无赦!”
“州牧!”
从事程绪挡在刘虞身前,语气急迫的劝道:“公孙瓒虽有过恶,而罪名未正。
州牧不先告晓使其改行,而兵起萧墙,非国之利。
加胜败难保,不如驻兵,以武临之,瓒必悔祸谢罪,所谓不战而服人者也!”
“胜败难保?不战而服?
你是说我不是公孙瓒的对手?”
刘虞眼睛眯了起来,随后冷笑,露出一抹杀意,“拉下去,斩首示众!”
“州牧!州牧!不能出兵啊!州牧!”
程绪被两名士卒拖拽出去,声音渐行渐远。
不多时,一声惨叫传出,众人吓得战战兢兢。
刘虞此时的愤怒,已经不复平日的仁义之风了。
初平三年六月中旬,刘虞起大军十万,兵出蓟县,准备一举讨平公孙瓒。
同时也是想给幽州各郡敲响警钟,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幽州真正的主人。
而在前往讨伐公孙瓒的路途中,有一人悄悄脱离队伍,快马加鞭前往公孙瓒新筑起的新城而去……
“报,太守,外面有一人自称是公孙纪,说是您的好友,想要求见!”
新城府内,正坐在桌案前,喝着刚从百姓那里抢来的浊酒的公孙瓒闻言,抬头皱眉道:“请他进来。”
“诺!”
不多时,一道狼狈的身影踉跄而入,公孙瓒也起身走到门口。
十分亲热的揽着公孙纪的肩膀道:“纪兄不是在刘虞麾下,缘何有空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