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光亮袭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一切都是梦。
虽然是梦,可是给人的感觉又无比真实。
“你醒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她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名侍女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你……”
貂蝉很快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个普通的侍女,怎么会有这样的神采。
“你是什么人?”
貂蝉面色一变,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侍女装扮的女子。
“看来你果然有些聪明!”
侍女笑吟吟的说道:“不过,我并没有恶意。”
“那你想干嘛?”
貂蝉戒备的看着她,她总感觉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能渗透到王府的侍女,这背后的势力有多可怕?
“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侍女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双眸中尽是算计的眼神。
“你帮我除掉王允,我帮你救出你的双亲,你觉得如何?”
“除掉王允?”
貂蝉微怔,随后开始思索这个侍女所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么一个人,是不能随便相信的。
“你放心好了,我们没有理由骗你。
至少,在想要除掉王允这件事上,是一致的!”
看出貂蝉眼中的疑惑,侍女继续解释,希望能够说服她。
“好,我答应你!”
沉默良久,貂蝉最终是点了点头 表示同意,她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具体我该怎么做?”
侍女听到貂蝉的话之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制造出机会刺杀卫将军即可。
不过再此之前,你必须说服王允,让他请卫将军来府上才行……”
……
两日前,戏府。
“先生,真的要这么做吗?王允有罪,可是她罪不至死啊!”
吕布对于戏虔的计划感到吃惊,最近收集到的情报,袁绍在壶关外屯兵与王允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便过来戏府,想问计戏虔,直接把王允给除掉。
袁绍想攻打壶关,就是想赌自己被迷惑后不理军政。
不过,只要杀了王允,袁绍不仅会退兵,甚至可以让他感到惊惧。
而杀王允的前提,自然是栽赃他要谋害吕布的罪名。
罪名的关键,就在貂蝉身上。
只要貂蝉以王允之名刺杀吕布,王允的罪,就算百口也莫辩!
只是这样做,会牺牲貂蝉一人!
“主公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女子性命,主公竟也舍不得?”戏虔笑着反问。
“就算成大事,也只杀该杀之人,先生何故相戏?”
吕布叹了口气,随即又反应过来,惊道:“先生莫不是在考验我?”
“主公,虽然说成大事不拘小节。
可在下还是希望,主公能够不忘初心。”
戏虔轻笑,“眼下北方大战在即,日后一统天下,当从霸道转为仁道。
霸道可以取天下,却不能守天下。
唯有仁道,方能定乱世!
貂蝉之命,全在主公一人之手。
主公不忍杀之,又有何人敢动?”
吕布闻言,微微拱手道:“先生放心,布会谨记先生之言!”
二人商议完毕,吕布辞别戏虔,转身回府。
不过戏虔的背影却是越来越单薄,这两年来,竟连头发都白了一半,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可是昔日刘备所说的游方神医华佗,却是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或许,当初那个可恨的大耳贼就是骗自己的。
不过他却不后悔这样做。
等回到将军府,吕布又来到安定园去寻严俪。
这个计划,他觉得自己不能不报。
看着正在逗弄着他们唯一的儿子的严俪,吕布不由得踌躇起来。
“这到底是跟她说,还是不说呢?”
吕布站在原地走来走去,显得很是紧张。
“阿爹,你在干什么!”
身侧突然传出一声娇俏的声音,却见一身红色劲装的吕玲绮正瞪着双眼审视着他。
“啊!没……没事。”
被女儿盯着,吕布赶忙收拾好脸色,随即笑呵呵的说道:“玲琦啊,爹爹找你娘有点事,你先去别处玩吧,乖!”
说着,吕布慈爱的伸出手,准备习惯性的去抚摸小家伙的脑袋。
没想到吕玲绮直接躲开,微微皱眉,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突然对着园中大叫,“娘亲,阿爹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听到小女儿的话语,严俪立刻转过头来,疑惑的问:“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吕布尴尬的笑了笑,缓步走过来道:“那个,夫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夫君有何话但说无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严俪看着吕布这副表情,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娘亲,我觉得阿爹心里有鬼!”
吕玲绮见状,再次插嘴,眼神死死的盯着吕布,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是吗?”
严俪秀眉蹙起,也开始打量着他反问。
“这个……”
吕布支吾半响,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试探着说道:“俪娘,那个,我……我想纳妾……就是王子师的义女!”
“你说什么?”
严俪闻言瞬间皱起眉头,让身边侍女照看吕昊后,冷着眼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我……我不是真纳妾!”
在战场上骁勇无敌的吕布,此时被身高不到他胸口的女子吓得冷汗连连。
“娘亲,我们走,再也不要理他了!”
旁边传来吕玲绮气呼呼的声音,她跑到严俪身边,拽住她的手臂就想要走。
严俪却并未动怒,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才淡淡道:“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她知道吕布是什么性格,虽然看起来有些冒失,但在感情上,却是比任何人都认真。
“俪娘……”
吕布见她松口,急忙解释说道:“其实我是为了除掉王允,并不是真要纳妾。
王允狼子野心,我不想在出征袁绍的时候他在后方做乱。
可想要杀他,却又不能没有理由,因此这才设下这个圈套。
再说这些年来,夫人与我同甘共苦十几载,不离不弃,我的心夫人还不明白吗?
我若真有异心,何苦对夫人说这些。
若夫人不信,我吕布对天发誓,我再一次在白门……”
“信你了……”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耳边传来温柔似水的声音。
严俪就伸出纤细玉指,轻抚上吕布的嘴唇。
随即,她抬眸凝视着他,目光里带着丝丝柔情。
“我只是问问,看把你紧张的,若不是看中你的心,我当年何苦不顾家里反对就跟着你跑了……”
听到娇嗔的话语,吕布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将严俪搂住,胸中觉得无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