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结束之后,群臣匆匆下了朝,纷纷往自己府邸上奔去。
他们也都很清楚,吕布与袁绍迟早有一战。
可是双方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谁也不敢赌。
因此,不少人都是两头下注,在晋阳对吕布百依百顺,可是暗中又与袁绍有密信往来。
就是为得在另一方失败的时候,自己的利益与家族依旧和以前一样。
天子是谁做他们都不在乎,以前董卓在的时候,不一样好好的?
东市街头,王允与三个儿子,以及府上的其他人,还有食客上百人,皆是衣衫褴褛的跪在地上。
临斩之前,一文士手持文书,将王允的罪行公之于众。
周围观看的百姓听了,纷纷不忿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王允等人身上砸去。
“为什么他们总是要陷害温侯,砸死他们!”
“老匹夫该杀,这种恶人怎么能活着!”
“就是,我们有今天安稳的日子都是温侯赐予的,我在徐州的亲人都死在这些人的手里!”
一名青年男子悲声附和,眼角有泪。
心中对于这些名门世家简直要恨死,认为只有像吕布这样出身贫寒的人才理解他们。
“爹……怎么办啊,我们要死了!”
“爹,好痛啊,你快叫他们住手啊!”
“你们敢丢我,本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允的三个儿子鬼哭狼嚎,大呼小叫,惊恐到了极点。
王允对这些充耳不闻,他闭上眼睛,脸色平静,似乎早已接受了自己命运。
“时辰已到,行刑!”
听到行刑令,王允悲怆的笑了:“这大汉……完了……”
霎时间,数千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尸横遍野,哀鸿满场!
“温侯万岁、温候万岁、温候万岁、温侯万万岁!”
看到王允等人伏法,百姓激动的呐喊,欢欣鼓舞。
……
“报!将军,晋阳传来消息!”
一黑甲骑士不断挥舞着马鞭,朝着一处驻军营地而去。
来到营地,骑士恭敬拱手朝着一员白甲大将禀报:“将军,王允死了,被吕布夷三族!”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似乎毫不意外。
将手中书简收起,戏谑一笑道:“这些人果然是靠不住,没想到主公竟然会相信这样的人。”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副将郭援出言询问。
王允既然死了,他们现在留在这里似乎没有多大意义了。
而且他们就带了三万人,根本不足以攻关。
“嗯……”颜良抬手摸着下巴,略微沉思一番,认真道:“撤军吧,壶关占据险要,易守难攻。
就算我等有十万大军,亦难攻破,取之不易。
不过,我会给他们留下一份大礼的!”
“撤军!”
颜良下达命令后,副将立即传达下去,令全军拔营后撤。
而在壶关的张辽等人派出去的斥候,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回马返关报告。
“报,将军,敌军撤退了!”
关内议事厅,张辽、侯成、成廉、穆顺四将闻言,皆是面色一变。
“贼军不战自退,不如我们追杀一番。
正好可以看看是河北之兵精锐,还是我并州之卒悍勇!”
虎烈将军成廉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多日不打仗,让他觉得浑身酸痛难忍。
“我赞成!”
虎威将军侯成点头示意,补充道:“如果不打,他们还以为我们并州军是缩头乌龟呢!”
穆顺自被吕布擒后,就一直勤练武艺,快四年的时光,让他成长了不少。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二位将军,这个颜良不容小觑,听说他打遍河北无敌手。”
“那又如何?”
成廉当即反驳,笑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会留下部队殿后?
我们又不深追,只是试探试探他们的实力而已!”
“文远你觉得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侯成也在一旁催促,看着主位上的银甲大将。
张辽虽然年纪最轻,但是官位是这里最高的。
而且从武艺上来说,吕布军中号称第三,没人敢号称第二。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试探试探,又能如何?”
张辽并没有多做犹豫,起身来到舆图旁边。
经过仔细观察后,指着其中一处道路:“成将军,你与我率军追击,颜良极有可能在此路设下伏兵。
因此,侯将军你必须率轻骑绕过这里,从后方夹击。
只要我们两路人马一到,这路伏军必溃无疑!”
“好,我们这就出发!”
二人同时拱手抱拳,转身就要出去。
而张辽也是向外迈步,准备整军备战。
“张将军,为何不让我去啊!”
穆顺见三人都要走,忙是拦住张辽,面露急切的看着他。
身为武将,他上战场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当年跟着来并州的时候。
他与身边这些人都差不多,可是三年过去,侯成成廉早就名扬天下了。
张辽更不必说,威震胡虏,年纪轻轻就爬到了扬武将军的位置。
就他自己,靠着与张扬的关系,当了个治军都尉,镇守壶关。
“穆将军,你还是留下来镇守后方吧。”
张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道:“壶关是并州门户,不容有失。
这个任务,可是十分重要的,马虎不得啊。”
“这……”
穆顺闻言,顿时迟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最终,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张将军,你们小心。”
“嗯,保重。”张辽再度嘱咐了一句后,便与成廉侯成等人离开了。
且不说穆顺的武艺怎么样,就凭他与张扬的关系,张辽也不能直接指挥。
万一遇到危险,到时候怎么跟吕布和张扬交代?
张扬可是镇守着上党郡,哪里可是入并州的门户之一。
若是直接号令他的兵马,张扬会怎么想?
张辽三人来到军中,点起三千轻骑后,便出了城关,向着东面而去。
按照约定计划,由张辽成廉在后面追击,而侯成则是先向北绕过伏击点,从后方夹击。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出城没多久。
在远处的黄土坑中,一名手持书简的男子嘴角微翘,笑道:“兵者,诡道也!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副将听完颜良的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夸赞道:“将军妙计啊,竟然算出他们会追杀!
设下两面夹击之计,高明,高明!”
颜良微微摇头,虽然攻打壶关不成,可是能杀几个敌军将军也是不错的。
他早就在东北方向的道路设下伏兵,只要对方追击,他就从后方包抄。
敌军纵然在强悍,也免不了溃败。
“传令全军,追击敌军,但不可靠的太近,等他们进入伏击地点,在与本将杀出!”
说罢,颜良提刀翻身上马,朝着张辽的骑队追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