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城门,主公回来了!”
彭城下,一名曹军士卒骑在马上高声朝城楼上叫着。
不想城上利箭落下,一箭穿心,当场死于非命。
曹操见状大惊,急声喝道:“汝等安敢如此,吾乃曹孟德,速开城门!”
“哎呀,原来是曹公,射错人矣!”城楼上,陈登的身影突然出现,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元龙这是为何?”
曹操看见陈登,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曹贼,你逆天行事,在我徐州境内大肆杀戮,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
后又赶走刘玄德,窃据徐州,今日,吾不过是替陶恭祖收回,你休想在进此城!”
陈登义正言辞,朗声大喝,同时举起手中宝剑,指着曹操,仿佛真是在替百姓讨伐一般。
紧接着,只听城上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
“咚咚咚……”
鼓声越演越烈,整个天地都被那轰鸣的战鼓所笼罩。
紧接着,数千弓弩手冒出,站满了城头,齐齐拉满长弓,对准了彭城之下的曹军。
曹操闻言大怒,“陈登小儿,车胄将军何在!”
车胄是他的心腹,也是同乡,从起兵时就跟随自己。
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是曹操知道车胄的忠心。
因此大力提拔他,并且委以重任辅佐曹昂。
“明公,不妙!”
杜袭突然想到了什么,曹昂与夏侯惇带着大军出来。
那么彭城内除了车胄就是陈登的人了。
身为徐州的地头蛇,他绝对是会为了利益而出卖任何人的。
曾经刘备势力微弱,陈登舍弃了刘备。
虽然战到了最后一刻,但是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如今遇到更厉害的吕布,再一次反叛这是绝对的!
话音刚落,却见陈登拍了拍手。
城楼上一名士卒向城楼丢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曹操的脚边。
“这是……”曹操定睛一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车……车胄将军!”
“曹贼,非是我要杀他,实在是他有些不老实,竟想着夺城等你们回来。
此人虽然愚陋,却也是忠心,因此,便送了他一程,哈哈哈哈!”
陈登笑着,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色。
“混账!”曹操勃然大怒:“荀公达何在,你把公达如何了!”
荀彧已经不知去向,若是连荀攸也出事的话,他就太对不起荀家了。
“荀公达?”陈登摸着下巴,冷笑一声道:“在下自然不敢把他怎么样?
毕竟徐州陈家,比之颍川荀家相去甚远。
荀公达尚在牢狱之中,你放心好了。
不过这彭城,还有你的家小,今日却是不能还给你了。”
早在陈登占据彭城之时,就将曹家上下全部派人严加看管起来。
目的就是为了等吕布大军到时,献给吕布。
“夫人、丕儿、彰儿、植儿、冲儿……”
曹操喃喃念叨几遍,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城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啊啊啊啊!”
曹操张开大口,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接着整个人倒在地上,开始来回打滚。
“啊……头!我得头!好痛,好像被人用斧凿一般,快裂开了……”
曹操的脸上青筋暴露,双手抱住脑袋,疯狂嘶吼。
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中飞走一般,曹操感觉自己的神智都要模糊掉了。
“明公!”
杜袭如遭雷击,没想到曹操竟然承受不了压力,头痛的毛病又开始了。
“快,按住明公,立即撤退!”
关键时刻,杜袭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令军士上前将曹操五花大绑。
然后又让于禁带兵,开始向着下邳的方向撤退。
陈登在城楼上,看着撤退的曹军,缓缓松了口气。
若是曹军强攻,他不一定能守的下来。
之前他早就给吕布修书,言献上彭城,以为厚礼。
若是不成,今后又如何在徐州立足。
“注意戒备,小心曹军折而复返!”
交代好守城的将军之后,陈登转身下了城楼,回县府去了。
“父亲!”
来到县府,看到陈珪之后,陈登立即行礼。
“如何了,曹操撤军了吗?”
陈珪跪坐在案前,面无表情的闭目养神,似乎刚刚外面的紧张丝毫对他没有影响。
“撤军了。”陈登如实回道。
“嗯……那便好。”陈珪脸上好像突然缓和了一丝,缓缓睁开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记住了,曹操的家眷,你不要伤害他们。
这件事,教给吕布就行。
是杀是剐,皆他来定。”
“是。”陈登点头,对于父亲的话丝毫不敢违背。
“下去吧,不要放松警惕,等候吕布的大军到来。”
陈珪挥了挥手,然后将茶杯递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
“怎么了,还有事?”
见陈登不动,陈珪又轻声问了一句。
“父亲……”陈登看了陈珪一眼,然后低首作揖道:“您之前不是说,恪尽职守,乃是人伦的大义。
我虽不是曹操的亲信,却也有臣属之份。
我如今背叛他,挟持其家小,吕布会不会容不下我?”
对于背叛者,是很难再度受到别人的信任的。
尤其是像吕布这样的掌权者。
“糊……”陈珪刚张开口,又准备训斥陈登一顿,却又深深止住。
过了几息,忽而笑道:“呵呵,聪明,我儿有长进啊,竟然能看到这一点!”
“父亲,既然您知道,为何还要让孩儿这样做?”
陈登有些不理解,这前后完全是两种做法嘛。
“登儿,做人岂可偏执一端,要学会圆通才是。”陈珪语重心长的说道:“恪尽职守是不错,可也要分时候。
曹军战力如此强悍,却瞬息败于吕布之手。
这天下大半,已尽归其所有。
曹操是反贼,汝是汉臣,岂有助反贼而死战以拒官兵乎?
以为父观之,这天下迟早为吕布所有。
吾儿当要记住,今后定要低调做人,不管官做的再大,不要骄傲,亦不要崭露头角。
如此,方可保全我陈家一脉!”
陈登闻言内心大为震撼,过了良久,猛然惊醒,对着陈珪深深一拜:“父亲,儿记下了。”
『pS:这应该是最惨曹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