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愣了一下,冷笑一声道:“是啊,好几年了,没想到我今天又被你所算。”
“哈哈哈哈!”
阎行难得的敞开心胸大笑,笑了一阵后,认真道:“当年一战,行胜之不武。
此事在我心里,亦是抱憾了许久。
这样如何,今日你我公平对决,看看谁才是这西凉第一高手!”
“将军,咱们现在已经占尽优势,何必在与他相拼?
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马超纵是在神勇,又能如何?”副将见此情形,连忙劝阻。
“你在教我做事?”阎行双目紧眯,目露幽光的盯着他。
副将吓的吞了吞口水,忙道一声不敢退了下去。
虽然韩遂让他监视阎行,可他们毕竟是翁婿,是一家人,只有他讨不得好。
“来人,将孟起的兵器与战马取来!”
阎行一声令下,少时,两名士卒一人牵马一人持枪。
马超接枪后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胯下宝驹嘶鸣,喝道:“彦明,来吧!”
“好,孟起,几年了,我们的胜负也该分出来了!”
阎行让周围士卒散开,给他们留下足够比斗的空间后,手中亮银枪陡然刺出,快如闪电!
“来的好!”
马超丝毫不惧,提虎头湛金枪与之硬拼。
砰砰……
枪尖碰撞,火星四溅。
阎行长枪如毒蛇吐信般迅猛无匹,攻势凌厉而狠辣。
马超则是沉稳内敛,以防守为主,并不急于还击。
二人缠斗在一起,转瞬便交锋了十余个回合。
这两个,一个是威震西凉的神威天将军。
另一个是勇冠三军,勇猛强悍的西凉强将。
打的不可谓不激烈。
铿!
铿!
铿!
十几个回合下来,阎行眼中精光四溢,这马超实在是太强了。
不管自己在如何尝试,对方始终都能化解他的攻势。
此人真是练武的奇才,不管在剑术上和枪法上,都是当世的佼佼者。
“看枪”
随着一声暴喝,马超一枪挑开阎行的枪尖,手中动作不做停留。
一枪极速抖动,枪身周围都是残影,向阎行席卷而来,如惊涛骇浪。
是时候了!
阎行见状,立即以同样的招式与马超对撼,二人越打越快,周身寒光凛冽。
周围观战的士卒几乎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看的痴了。
这便是站在西凉武艺之巅的两个男人。
三十合。
五十合。
八十合。
一百合……
二人越打越激烈,已经跳出了战圈外围去了,甚至越跑越远。
“你那边如何了?”见周围没什么人了,阎行放慢攻势,低声问道。
“放心吧,伯詹已经把你军中韩遂派来的卧底全部抓出来了,除了你身边的那个。”
马超也放慢了速度,笑着回道。
“还有,令明也去军中了,到时候李堪三人的旧部会与韩遂彻底失去联系。”
“我看我们可以动手了,你也与吕军交战过,知道他们的厉害。
如果我们不合力,迟早会输了这场战争的。”
阎行点了点头,目光微微向后瞥了一眼。
那员副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附近草丛中观战了,正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马超会意,在与阎行靠近的那一刹那,手中长枪猛然掷出。
“啊!”
随着一声惨叫发出,众军士连忙过去查看。
却发现阎行气喘吁吁的用枪杵在地上,然后左手提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圆状物。
看其轮廓,应该是一个人头。
“马超已死,我们回去吧!”阎行举着手中马超的人头,对着所有人说道。
……
潼关,议事厅。
韩遂听完暗中派遣的斥候密探的汇报,仰天笑道:“彦明果然没让我失望啊,除了这一心腹大患!”
厅内,梁兴、杨秋、张横闻言,无一不感到颤栗。
连神威天将军马超都死在韩遂手里,那他们现在又怎么办?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老狐狸,可他们本来也是两害取其轻。
现在马超死了,韩遂又过于危险了。
“对了,彦明回来没有?”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豪爽的声音。
“岳父,末将回来了!”
阎行提着一个带血的人头快步而入,然后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不辱使命,现带马超头颅献与岳父!”
说着,让身旁的士卒将人头摆到韩遂身前的桌案上。
“马超的人头!”
韩遂眼睛一亮,因为太过于高兴,并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十分得意的笑道:“终究只是个竖子。
有野兽的凶狠却无人的智慧,理当有此下场!”
梁兴三人见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当即齐齐站起身,来到正中跪地伏首道:“此番多亏大都督救我等性命。
从今以后,我三人愿归顺大都督,认大都督为主。
只要大都督有令,前方不管是刀山火海,决不退避!”
“哈哈哈哈!”韩遂见三人臣服自己,愈发的得意起来,狂笑道:“好,既然诸位如此说了,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
“彦明,此事你干的漂亮,你说,你想要什么?”
笑了一阵,韩遂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阎行,对方既然能杀了马超,足以说明其武勇。
虽然他再不喜欢这个女婿,可也该好好拉拢一下。
阎行却是冷道:“岳父,末将什么都不想要。
如果说非要点什么,那就只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韩遂奇道。
“你的命!”阎行站起身,脸上露出轻浮的笑容,不过眼中却满是恨意。
韩遂双目微眯,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阴冷道:“彦明,你又没喝酒,怎得突然就说胡话了。”
“岳父,您就不想打开看看里面的首级吗?”阎行并没有回答,反而指了指桌上的人头。
“人头?”
韩遂闻言立即扯开上面的麻布,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却不是马超的。
“你……你……”韩遂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气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方才怒道:“你这是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阎行笑的更疯狂了,好似喘不过气一般,“老匹夫,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卑躬屈膝。
毕恭毕敬,你却从未正眼看过。
只把我当做你成大业的工具,今天我就送你这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