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昨夜韩遂之婿串通马腾之子马超兵变,韩遂、梁兴、张横、杨秋死人皆被其杀。
西凉大军如今已尽归马超、阎行所掌,西凉军上下已成铁板一块……”
听完斥候的汇报,帐内所有人的面色为之变,多了几分凝重。
“凉州众合军十部诸侯,本来各怀异心。
现在被马超阎行所并,拧成了一股绳,只怕不好对付了……”
“是啊,西凉军的数量虽然比不上我军,却也不少了。
当年的袁绍,也不过如此。
那马超有‘神威天将军’之名,更有阎行这样的猛将相助,怕是不好相与。”
“我倒是不担心那马超有多厉害,只是我等何时才能平定凉州。
自黄巾起,天下四分五裂,我等跟随大将军,自是要以平定天下为己任。”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有忧愁的,有跃跃欲试的,好不热闹。
“哈哈哈哈!”吕布见状仰头大笑,声音里带着无限豪迈。
“大将军,现在西凉军内部上下一心,应该感到忧虑才是,您为何如此高兴?”杨修出言问道。
吕布闻言环视一周,声音陡然拔高道:“本将已知如何破马超。
德祖你说他们上下一心,本将看不见得吧?”
“将军何意?”杨修再问。
吕布笑而不解,只是摆手道:“阎行还在马超身边,此人与马超性格相似。
二人虽然现在表面齐心,但是必不能久持。
待明日本将在阵前试探一番,诸君可见分晓!”
对于马超阎行这样多疑的人,吕布现在最清楚该怎么对付他们。
人心,真是一个好东西。
众将听完吕布的话,依旧是云里雾里,不知为何。
唯有贾诩意味深长的看了吕布一眼,继而又阖上双眼蛰伏下去。
翌日,吕布差人前去潼关下战书,自己亲领大军二十万出寨。
马超收到战书之后,便立即叫来了阎行与庞德商量。
“彦明,令明,吕布邀我出战,去是不去?”马超将战书递给了阎行,双目带着询问。
阎行飞快的看完一遍,略微思考一番后道:“孟起,吕布勇武过人,麾下悍将不少,更兼有贾诩、桓阶等智谋之士。
虽然我军野战是所长,可亦是吕军所长,两军相拼,胜负难料。
不如等羌王大军到时,我二人合军一处共同破敌。
如此,方为上策!”
“阎将军说的是,我军出关,未必是吕布的敌手,还是守关为上!”
庞德看完战书之后,也表示赞同阎行的意见。
不过马超却是面色一变,看了二人半晌后,方才摇头道:“不,吕布下来战书邀我出战。
我若不去,是示弱也!
再者,吾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何惧他耶?
彦明,明日你与伯詹守关,我与令明出战,如何?”
见两人意见一致,马超感觉到一丝不妙,于是立即做出了反驳。
庞德虽然忠诚,可是毕竟是他的下属,现在居然与自己的意见持相反的看法。
向着阎行这个外人,这叫什么话?
阎行闻言愣了一下,深深看了马超一眼,心中暗道:‘莫不是想与我争兵权,故意留我在此?’
“彦明?大敌当前,你我兄弟该齐心才是。
吾把后方交给你,正说明我对你的信任!”马超见到阎行脸色阴沉,以为对方不愿接受,于是急忙解释道。
阎行听罢点了点头,笑着应答道:“那是当然,既然孟起都这般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马超见阎行答应,留下马岱监视他,自己则带着庞德与十万大军出关。
等他到了交战地点,对面的吕军早就布阵完毕,在等待着他们了。
一杆杆锐利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西凉军士感觉到对面一双双冷漠的眼睛直盯着自己,透着一股子浓郁的杀机,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军中树立着的旌旗林立,各种名号将军位列其中,可谓将星云集。
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当世名将,放到各地都是独震一方的人物。
就连马超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看了也是暗暗心惊,暗道不愧是常胜之师。
他若有此雄军,何愁不能纵横天下?
吕布坐在一辆豪华的战车之上,青罗伞盖,手杵中兴剑,神情冰冷,目无余子。
他身边围绕着一群武将,分别是徐荣、曹性、宋宪、魏续、孙策、张合、高览……
吕布放眼向对面看去,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马超身上。
只见马超手持虎头湛金枪,胯下追风沙里飞,白袍白甲,倒也神俊异常。
不愧有神威天将军之名。
虽然他没见过马超,可是此人行事风范,让他感觉到一种亲切感。
“胡车儿,把本将的爱驹牵来!”
“诺!”
吕布刚发话,胡车儿就招呼士卒将赤兔牵到他的面前。
“将军,请上马!”
吕布闻言点点头,从战车上缓缓走下,然后一个潇洒的翻身坐了上前,催动赤兔出阵。
踏!踏!踏!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仿佛是击打在众人心上的巨锤。
西凉军众人无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们感到窒息。
“哪一位是西凉锦马超?我家大将军想与马将军说上几句话!”
一名传令兵在吕布的授意下,爬上高高塔楼向着对面大声呼喝,声音震天。
“找我说话?他与我有什么好说的?”马超嗤笑一声,不过下一刻,他一扯缰绳,就准备出阵上前。
“少主,恐有诈啊!”庞德急言劝道:“此乃吕布诡计,万不可行,以防中了他们的奸计!”
“令明,你懂个什么?”马超笑道:“吾自幼习武,打遍西凉无敌手。
吕布虽然名满天下,可毕竟没有与我交过手,谁又能知高低?
再说我若不敢出阵,恐怕会折损我军的军威!”
马超一番话直说的庞德哑口无言,想再劝又只能把话咽在肚子里。
马超出了阵,见对面一匹火红色的战马之上,坐着一位英俊挺拔的中年男子。
不用说,那个便是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