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把衣服穿上吗?”徐本治提议道。
“不行,你冷。”陆天择严肃地拒绝了。
这是谁造成的?啊?罪魁祸首摆什么管家脸啊?谁给你的脸啊?徐本治在内心咆哮道。
他强作镇定地再次提议道:“至少把我的裤子穿上好吗?”
“不行,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别不好意思。”陆天择耿直地安抚道。
不要说得这么让人误会好吗?两个大男人擦着枪,你就不会觉得尴尬吗?徐本治在内心挣扎道。
“四角裤,总该穿吧?”拜托了,底线总该有吧?
然而人类是没有底线的,尤其是可能性为∞的陆天择。
“不行,受热面积的大小会影响热传导。”陆天择皱着眉头科普道。
徐本治放弃了反抗。压在他身上的,是一个与他接触距离为零,依然能够面不改色地跟他讨论物理知识的钢铁直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许习惯就好了。他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陆天择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一丝惭愧。
看,那才是一个直男的正常反应,只有心理龌蹉的人才会想歪。徐本治深刻地自我反省。
他在自我洗脑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这次他不仅梦到自己被压在五指山下,还被数不清的藤条绑了一身,狗尾草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陆天择依然压在他身上,显然已经睡了,手依然在无意识地游走。
在睡梦中的陆天择少了钢铁直男的霸道力度,动作柔软得像是狗尾草,不一会徐本治就受不了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两只小的。
射日把脑袋收到翅膀下睡得正香,显然是守上半夜的。雷鸣眼睛圆睁着,魂已经跑到外太空了,这必然是守下半夜的。
他试图伸出手把陆天择推开,居然动不了!他惊悚地发现,自己被幽蓝色的空间锁捆绑着。为了防止他们睡到一半分开,陆天择连这招都用出来了。
空间锁并不是锁头,也不是链子,而是把目标区域的空间固化,作为空间一部分的目标对象,在固化内是相对静止的。就算从外部施力,也无法移动固化空间内的物体。
被禁锢的仅仅是他的手臂,但这样他的上半身就无法移动了。他不想把守夜的小家伙们吵醒,不得不卷起双腿蹭着陆天择,希望他能醒过来。
然而就在幽蓝的双眸缓缓睁开时,他惊觉自己错得很离谱,这样门户大开的姿势,和求欢有什么区别。
辛劳了一晚上只合了半小时眼的陆天择并没有清醒,他把脸埋进徐本治的颈窝,迷糊地把手往下游移,滑过徐本治紧致的腰身,一路往下托起他的腿,缓缓地摩擦着自己的腰侧。
直男陆天择没睡醒的脑子本能地判断,徐本治这么做是为了升高他的体温,而他的体温确实比昨晚高了一些。
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刮着徐本治的颈窝,快把他的魂给刮出去了。陆天择滚烫的体温就像刮骨的刀,一招一式割掉了他的挣扎。
心跳和体温一起加速,直到突破临界点。徐本治张开嘴大口地呼吸,企图让空气降低体内的温度。然而他猛然惊觉,当体温突破临界点后,他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他想起长辈说过的话。
“徐家的能力,是有弱点的。那一刻,就算再强大的徐家人,也能被轻易杀死。被发现弱点的那一刻,交出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徐本治闭上眼,既然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弱点之后,是更强大的境界。AF三阶,跨入十五品神阶的领域。”长辈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徘徊。
自从他十六岁打开二阶,他花了十几年的努力,把自己逼到各种绝境,都未能找到自己的弱点。想不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让他找到了答案。
徐本治无奈地笑了,现在这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丢掉底线,才能突破上限吗?”
他做出了选择,放开了所有的抵抗和防御,任由自己沉沦。因为他无比地信任身上的这个男人,都这个姿势了还能心安理得地补觉,真是让人不爽的放心。
于是当幽蓝的双眸再次睁开时,看到的是一双意乱情迷的眼。
徐本治喘着气在心里祈祷:“拜托了,不要让我失望啊。让我自己爽自己的就好了,你继续睡好吗?”
陆天择眨了眨眼企图搞清楚状况。徐本治的双臂被放开了,陆天择以为他这个样子是被自己的空间锁给勒的。
“你怎么了?”钢铁直男的脑子不够用了,还是直接问比较快。
“体温升高到突破极限,就可以升到三阶。”徐本治也觉得好兄弟应该不会趁人之危,还是坦白比较好。
陆天择明白了,认真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这叫徐本治怎么回答?徐本治只好不回答。
还好陆天择还是懂点人事的,摸着摸着就想通了,他也不想白占便宜,保持原样埋回徐本治的颈窝。
徐本治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没吐出去多久心又提了起来。
陆天择长着茧子的手不再是为了摩擦发热搓他,而是撩拨性地缓慢游走。
徐本治在心里咆哮,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撩炸了,抱住陆天择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陆天择颤了一下,倒不是痛的,只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
徐本治小声地惊呼一声不好,却是覆水难收了。
人是没有底线的,当你突破了一个底线之后,会发现还有另一个底线,直到无穷底。
“完了!”这是他被拖进深渊前留存的最后一个意识。
当他恢复清醒,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雷鸣乖巧地蹲在自己的碗前吃着自己倒的狗粮,射日蹲在电视机前看静音的都市情感连续剧,场面一片和谐。
他试图坐起身,刚使了点力就放弃了。
全身都疼,哪都疼,像被拆散架了似的,真恐怖。
他伸出手,暗红色的脉络一闪而过。
“三阶,哈。”徐本治自嘲地笑了。
为了升到这第三阶,代价可真够惨重的。他失去了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好兄弟。就算以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什么都不提,他们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单纯的日子了。
射日发觉他醒了,蹦跶着跑到柜子里翻找了一番,叼了一颗红枣出来,讨好地放在徐本治眼前。
“阿妈。”射日谄媚地眯着小眼睛。
徐本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握住了那颗红枣。
身后伸来一只熟悉的大手,罩住了他的手。
红枣很凉,那只手很烫。
他在冰火两重天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