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然白了他一眼,放开了陆北辰,气鼓鼓地扬长而去。
陆天择向远亲哥哥点了点头,追着梦昭然跟了上去。
“我哥的儿子都快十一了,请你不要再骚扰他了!”
“呵,你们家的哥哥可真不值钱,一声哥哥能喊出几千人来。”
“陆家是人多,我喊哥的就两个。”
“我那是逗他玩呢!你能不能有点情商?”
“我哥不喜欢。”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喜欢了?”
“两只都看见了。”
“他写脸上了?”
“他写心里了。”
孟昭然翻了个大白眼。他一直不喜欢陆天择,觉得这家伙太直,一点弯都不会绕,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叫他觉得闹心。
陆天择丝毫没有在意孟昭然的不快,继续说道:“如果是嫂子勾他下巴,他就亲过去了。我只见他用手指推过毛毛虫和你。”
孟昭然停住脚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了向他丢诅咒的冲动。
他突然很同情徐本治,还有点佩服他,和陆天择一起生活,真的需要超人的勇气和忍耐力。
“你要不是他的弟弟,我早把你咒死千百次了!”
“你做不到。”
虽说这是句大实话,孟昭然还是觉得受到了侮辱,抓着他的衣领说:“活该你当一辈子处男!”
陆天择一愣,回应道:“我不是处男。”
孟昭然还没反应过来,陆天择下一句话几乎让他当场暴毙。
“但你是!”
信息管理科的门被一脚踹开,一百多号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们。整个办公室都感受到了孟昭然的杀气,和陆天择身上的喜气。
从前不愿意搭理闲言碎语的陆天择,自从那天反击了第三组的几根“豆芽菜”后,体会到了“口舌之快”的乐趣,自此乐此不彼地把他的毒舌发扬光大。
“看什么看?很闲是吧?干活!”
孟昭然一嗓子把信息管理科所有人都吼老实了,办事效率提高了几个档位。
射日和雷鸣扑腾着在卡位间穿梭,它们也有任务在身,但它们更想知道陆天择在漂流瓶里写了什么。
一个八卦的同事帮它们找到了。“诅咒谢正娶个陆家媳妇?哈哈哈哈……这叫什么诅咒?”
射日瞥了他一眼:“这还不算惨啊?陆家的女人从不做家务,娶了陆家媳妇就要打两份工了。”
旁边的同事沉默地点头:“你知道回溯这个能力最恐怖的地方在哪里吗?私房钱藏在鱼缸里都能被找到……”
一说到私房钱,整个办公区都骚动起来。
“那这诅咒就有点狠了。”
雷鸣:“不。我觉得你们都想多了,阿爸从来不觉得阿妈管钱他做家务有什么不妥。他的意思应该是,我收拾不了你,让我妹来管教你。将来你受的气,都能算是我妹替我出的。”
不一会儿,射日和雷鸣凭着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主人,成功打入对方内部。
信息管理科共有110人,大部分成员都姓汪。为了方便沟通,科室114个卡位平铺占据了整个楼层。即便如此,两头的距离也很远。
一小撮人以雷鸣和射日为中心,不务正业地说着领导们的八卦。
“你们的队长好骚啊。”
“昭然只对陆北辰骚,对我们可凶了。”
“真的,你看看我这头发都没剩几根了!隔三差五就加班,早晚猝死。”
“去去去,闭上你的乌鸦嘴,猎魔师的体质哪会这么差,想请个病假都难。”
“我是新来的,谁能告诉我陆天择跟我们队长什么仇什么怨?我看那边都快被队长骂出屎来了。”
“队长原本是正纪科第一组的,陆北辰的小跟班,徐本治的宿敌。”
“徐本治?”
“孟家以前的家主给徐爷摘了脑袋,他们才被边境观察办收安的……”
“我没见其他孟家人跟徐家人有什么冲突呀?”
“当年徐爷控制子家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让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子家人斗不过徐爷,才被招安,改名换姓进了边境观察办。”
“难道队长就是那个小儿子?”
“被杀的家主是他的亲爷爷,他亲眼了目睹了被操控的父亲杀死了爷爷。所以他就算表面服从,心里能服气吗?让你到仇人手底下干几年试试?”
“杀他爷爷的是徐爷,跟徐本治有什么关系?”
“徐本治是徐爷内定的继承人呐!”
“他和徐本治的冲突,陆天择掺和了?”
“陆天择平日里一声不吭,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假装……也许是假装的……”
射日清了清嗓子:“还是让当事鸟来说吧。那次还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第一次出任务,有点紧张,阿爸让我瞄准最凶的那个,我只是照他说的做,射完才告诉我射错了。”
众人无语。
“那看来不是假装,是故意的。”
射日:???
“队长被射中屁股,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嗑了不少‘药’才好起来。”
一撮人隐忍地闷着头笑,鬼鬼祟祟地偷看正在暴走的孟昭然。
新人问道:“以队长的性格,陆天择倒大霉了吧?队长的‘呼魂唤命’我们可都亲眼见识过。”
射日:“有用的话他现在就不是这副表情了。”
众人纷纷点头。
这边的小动作终于被注意到了。孟昭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露出一副怨鬼的表情。
“看来你们的工作量不够饱和!”
射日抖了抖头顶剩下的最后一根冠羽:“好久不见,您屁股好点了吗?”
孟昭然刚要爆发,那根冠羽就被陆天择扯掉了。
雷鸣适时地吐槽了一句:“哈!秃子!”
他把冠羽递给孟昭然:“以前的事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人不要跟它计较。当队长的人了,心胸要阔达一点。”
孟昭然感觉自己被气出了内伤,他把愤怒化作音量,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查完了吗?十分钟内找不出来全员扣奖金!”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麻溜地找到了陆天择要的信息。
一家三口被赶了出去,门被重重地甩上了。一秒后突然打开,丢出来一根冠羽,然后被更用力地关上。
射日心疼地捡起冠羽,想插回头上,可惜戳不回去了。
陆天择把它们抱起来,边走边低声询问:“问到了吗?”
射日:“孟昭然昨天见过一个女人。”
陆天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