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和雷鸣总算消停了。
射日问道:“你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要学猫叫?”
明白心疼地舔舐着自己的毛:“这就是为什么我吃的都是最贵的料理,你们平日里只能吃狗粮,还是劣质的狗粮!”
雷明颇有兴趣地问道:“喵喵叫就能吃到最贵的料理吗?”
明白小脑袋一仰,骄傲地说道:“我在徐爷家每天饥一顿饱一顿,还要被那群倚老卖老的黄鼠狼欺负!我,才不要被赶回去受苦!在阿正家,我有自己的卧室,睡的是铺着天鹅绒的大床。”
它傲娇地来回扫视两个穷人家的土鳖:“就算后来搬到了新家,我也是睡在侧卧。每天都有不同品种的海鲜料理吃。这样的神仙日子,别说喵喵叫了,让我汪汪叫也行!”
射日和雷鸣刹那间有种被土豪碾压的感觉,不比较一下它们都不知道阶级斗争有多可怕,贫富差距有多悬殊。
明白看它们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骄傲地甩着尾巴,向它们炫耀差距是怎么造成的。
说完,它总结道:“只有把铲屎官哄好了,才能过上好日子!”
雷鸣同情地看着它:“恐怕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只要是我们家阿爸做饭,给你个鱼头吃就算是过年了……”
明白不以为意,它不相信土豪阶级会向贫困户低头。
“我们家以前吃的可都是定制的食物,阿正从不自己做饭,就连打扫,也是魔仆上门服务的。家里甚至连给魔仆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它们每天干完活就得自己回家。”
雷鸣咧开嘴,算是笑得礼貌也不失尴尬。
“恐怕你再也吃不到订餐了。阿爸做的饭很好吃,谢正吃过就不会再想外面的野食。”
射日附和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雷鸣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似乎不应该用在这种关系上。但是那两人的关系确实自从那顿饭后就更进了一步。这么想想,好像还挺有道理。
射日头头是道地宣扬它从电视里学来的歪理,另外两只都说不过它。于是当它们回到家中看到谢正额头的字,也就平淡地接受了。
没有什么是阿爸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谢正在审完犯人后就躺在沙发上秒睡了。他今晚的消耗不小,尤其是射日和雷鸣暴走的时候,他可是使出了全力在抵抗。
陆天择也很累,他在濒死边缘绕了一圈,刚才又费了大力气给谢正加持空间铠甲。但他还是把谢正给抱了起来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去快速地洗了个澡,这才钻回被窝。
七点半谢正被陆天择晃醒的时候,他闻到了鸡蛋的香味,感觉有些饿了。然而早起对于他这样的夜行生物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陆天择见他又把脑袋缩回了被窝,果断地把他扛起,背到浴室丢进了浴缸。
“如果不想带着一身汗去上班的话,就赶紧把自己洗干净。”
谢正呛了一鼻子的热水,趴在浴缸壁上咳个不停,总算是被折腾醒了。等他洗漱完毕,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一丝不苟的谢正,还给额头贴了块创可贴,把陆天择的标记遮住了。
他发现三只小家伙已经乖巧地坐在原本明白专属的小桌子边,一起分享着一大盘菜渣和肉沫混合的迷之物体。
明白平日里吃得很讲究,可他看三只都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以陆天择的手艺,应该不难吃。
明白用余光看着离去的谢正,心都在滴血。它并不是因为觉得好吃才吃得这么快,而是同座的这两位,就像饿了几百年一样!它要是不多抢两口,恐怕一会就只能舔盘了!
这种吞咽速度,它已经顾不上味觉体验了,完全是为了争一口气。
现正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发出了一声由衷的的赞叹。
陆天择:“你的母亲带来了很多烹饪用的器械和工具,冰箱里还剩了很多食材,做起来非常方便。”
谢正每一样都尝了一口,忍不住问道:“难道陆家真的有传男不传女的烹饪基因?你是怎么用这么简单的食材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陆天择谦虚道:“都是本治教我的。”
谢正问道:“有什么秘诀吗?”
陆天择:“他说食物能传达烹饪之人的心意。世界上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只要用心去对待,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谢正听了颇为感动,他确实在这顿早餐里感觉到了真挚的诚意。”
陆天择在谢正的夸赞声中飘飘然地吃完了这顿早餐。
他被徐本治照顾了12年,如今轮到他来照顾别人,让他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他思考了很久,直到两人都走进了会议室,他才猛然醒悟,原来这就是“被需要”的感觉。
他在这种感觉里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他想要被依赖,想要用这双手认认真真地去抓住一些什么。似乎唯有这样做,他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
会议室里人满为患,几乎边境观察办所有干部级的成员都聚集在这间会议室。
事件已经接近尾声,嫌疑人已经跑不掉了,总部的泥牲和内奸也被一扫而空,会议室和参与者经过层层检测后,大家总算可以畅所欲言。最后该怎么收网,如何执行,还是得开会决定。
这里是总部最大的一间会议室。上百个座位以环形阶梯式围绕着中间一块圆形的空地,正中立着一个可以360度旋转的透明玻璃板,上面还留有上一次会议时徐爷留下的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升职加薪,带薪休假!”
后来谁也没舍得把它擦掉,除了是为了致敬险些为国捐躯的徐爷,也因为这八个大字高度精炼了所有人的终极梦想。哪怕他们都知道,就算升到了徐爷和陆北辰的位置,和这八个字也是绝缘的。
除了在塔克拉玛干被第一组捡了个漏,加薪什么的,简直就是活在梦里。升职代表的是加更多的班,并且和休假挥手说再见。幸好社保相当不错,不然恐怕没有几个能撑得到退休。
进来的每一个人都按照座位上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陆天择和谢正都坐在第一排,后勤组的人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极为不好,特意把他们安排在了相距最远的位置。
他们的中间隔着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板,仿佛一条楚河汉界,让两个冤家可以“死生不复相见”。然而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好几天,现在突然分开,陆天择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的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