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刑乐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和其它人类一样无法理解核心真正的用途。他本以为核心就是一个收集和处理法则之力的生物中枢,直到离染觉醒,一切才明朗了起来。
正如刚才贝丝在路上告诉小六的一样,刑乐知道他拥有吸收核心储存的本源之力的能力。
贝丝:“所有的法则之力都是同源的,核心的内核里储存着力量的本源,通过第二层的转化,才形成了不同类型的法则之力。”
“什么?”小六惊诧道,“法则之力不是像元素一样各有区别的吗?怎么会是同源?”
贝丝:“就算是不同元素,构成的基本物质也是同一种呀。”
小六恍然大悟:“不同数量组合成不同的元素。”
贝丝:“法则之力也是一样的原理。那一位也无法忤逆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设定。”
刑乐带着阿大在山林中穿梭,他想把身后跟的一大串交给小六,无奈语言不通。
铃铛在他的身后高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刑乐:“我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粉碎这颗核心,可是它们都跟着我,双头龙就会追在后面。”
“这好办!”铃铛让十二和阿大分开了些,转头开始报名字。被喊到名字的奔流兽都愣了一下,但它们听懂了那声被投喂时常听到的“过来”。
铃铛成功地把一部分奔流兽分流了出去,开始一连串点名。在最初的茫然过后,它们麻溜地听从了指挥。
刑乐终于从大部队中分流了出来,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六不像铃铛一样能记住每只的名字和长相,只能任凭铃铛报数。幸亏它们很聪明,剩下的都跟着小六跑了。
小六感到十分欣慰,分流成两拨之后它们就能往两个方向跑。可是她转眼一想又是一身冷汗,铃铛毫无作战经验,真地能带着奔流兽躲避掉双头龙的攻击吗?
万一导演死了,岂不是要全剧终了?
铃铛也是急得满头汗,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是目前这个情况,奔流兽已经快跑不动了。
小六以为他是去引开另一只双头龙,却没想到他带着一伙疲惫的奔流兽回食物丘去歇脚了。
跟着铃铛的奔流兽跑出了老远,在食物丘旁大喘气,一边神色紧张地看着战场的方向,一边疑惑地看着铃铛。它们不想丢下同伴逃跑,又不敢违背铃铛的指令。全凭着他们之间的信任,让它们没有丢下铃铛离去。
铃铛一直重复着“趴下”两个字,才将它们渐渐安抚了下来。
十二率先趴下了,其它的奔流兽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放松了身体。
铃铛心里很着急,可他知道奔流兽的短板就是持久力,既然如此,就只能用车轮战,休息一波打一波。他刚才特意挑出了体力不支的奔流兽,一会等它们歇得差不多了,他再去把另一批带过来。
他从十二的背上跳下来,爬上了一只断了脖子的长翼变色龙的尸体。其它奔流兽还以为他要吃东西,伸长了脖子观望。
铃铛好不容易剖出了一颗未成型的核心,举起手用叫声吸引奔流兽的注意力。
他把核心丢给贝丝。又爬上另一只长翼变色龙,抬头喊了一声“十二”。
十二懂了,连忙蹦上来帮忙,其它奔流兽也通通站了起来,一起在尸横遍野中翻找。
野生兽类的感知能力和撕咬力比人类要强得多,不一会就把所有的未成型的核心全都掏了出来。
铃铛数了一数,能找到的长翼变色龙和垂钓蛙,再加上泰坦兽的核心竟然有十四颗。
一一带着贝丝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又叼回来了一颗,现在有十五颗了。
铃铛激动不已:“有了这些核心,刑乐就能提前恢复实力了。”
贝丝看着恐怖的食物丘:“这种有机体生物根本承受不住完整核心的力量。”
铃铛:“不知道我们的身体里是否也生出了核心。”
贝丝看了看身上越来越透明的鳞片:“如果是的话,我们就要避免使用能力。我们没有猎魔师的血统,肉体凡胎是承受不了核心运作的。”
铃铛敲了敲自己的鳞片,自嘲道:“肉体凡胎…咱们现在这副样子,还能算肉体凡胎吗?”
贝丝担忧地垂下眼:“我们会不会变成蜥蜴人…”
铃铛:“这倒不用担心。我相信他的口味和我类似,我绝对不会对主角做这种恶心事。当初让小六附身在三眼兔身上纯粹是因为觉得它可爱。”
“可是…”贝丝犹豫了一下,“辛德尔是一只玄尊。”
铃铛爬回十二的背上:“那我也没让他现出过原型呀。而且玄尊是唯一能产生融界的活体,我还得靠他来给蜜果改造身体。”
刑乐骑着阿大跑出了一定距离,看长翼变色龙没有再追来,在一个隐蔽之处停了下来。
他用左手协助右手捏碎了核心,内核中的原始物质从他的右手心渗透了进去,手臂上的纹路逐渐变淡,他的表情却愈发痛苦。
刑乐没有龙脊,他的身体是刑家的血脉,并没有龙族的快速转换吸收能力。对小六来说,内核中的物质是营养液,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掺着剧毒的糖果。
幸好刑家的能力可以控制区域时间消耗。他虽然还未恢复到能将能力外放,在身体里运作还是做得到的。
加速时间并不代表屏蔽感官,而是将长期的痛苦一瞬间释放。他咬破了嘴唇,疼得几近晕厥。
阿大十分紧张,它第一次见到刑乐如此痛苦的表情,还以为他受了重伤。
像它们这种在自然筛选中自生自灭的生物,对会招致死亡的伤病是十分敏感的。它觉得刑乐难受成这样,恐怕是命不久矣了。它不想刑乐死去,难得遇到了有趣又强大的伙伴,它希望刑乐能活得更久些。
它不知道刑乐伤到哪里了,它明明小心地闪避了双头龙的所有攻击,奔跑时也尽量避免剐蹭,可是刑乐在丢完那一棍后右手就不行了。也许是棍子有什么问题,也许是在哪里撞到了,总之他的手可能是废了。
阿大小声地呜咽着,试图安慰“失去了右手”的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