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愣在那,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应崇笙幽幽地问道:“导演,给我透个底,后面有滚床chuang单的戏吗?早点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铃铛很想撞墙,心里酝酿了一下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这个受了大刺激的男人。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承诺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写这么丧心病狂的剧情,你要相信我。何况,还有小六这个女主角在呢!”
说完铃铛便感到一阵心虚,想到那两个满脑子颜色废料的女生,心想回去了一定要让她们好好自控,不要用她们那一套来毒害无辜的男二,更不能让应崇笙看到贝丝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应崇笙放心了一点,收回心神继续为刑乐祈祷。
他没有想到这四个人竟然一直在与世界外的生物对抗,他以为人类文明最大的敌人就是最近出现的这些超自然生物了,又或者是来自刑乐所在世界的文明。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世界竟然是“缸”中的试验品,更没有想过他们是为了娱乐他人而存在的。
每天都在不断内斗的人类,在这一刻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在他还小的时候,看猫狗打架还觉得很有趣,殊不知在看猫狗打架的他,也是别人的娱乐品。
“铃铛,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脱离那些生物的控制?”应崇笙问道。
铃铛挠挠头,沮丧道:“我也不知道。如果被掌控的是一个星球,也许我们还能像那个科幻电影一样带着地球出逃,又或者正面刚一战,但现在受控的是整个世界。我们要如何带着世界出逃,带着世界迎战?”
应崇笙也感到很受打击。他们面对的敌人和他们完全不处于同一个维度,这种维度碾压实在是让人细思极恐。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刑乐了。”铃铛深吸了一口气,鼓了鼓劲,“如果刑乐能逆向影响规则,那就意味着我们或许能夺回世界的掌控权。”
有一瞬间应崇笙有担心过如果刑乐成为新的掌控者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独裁者,但他很快地打消了这个担忧。刑乐总有一天是要回到他的世界去的,刑乐走了,这个世界就自由了。但是一想到他唯一的朋友就要离开,他又隐隐有一丝不舍。
铃铛不知道应崇笙在想什么,看他的双眸晦涩不明,还以为他在担心男二身份的事情,安慰道:“人设的事情你别多想。虽然你和刑乐的感情受到了人物关系的影响,但刑乐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这事不亏。”
要不是铃铛说了朋友二字,听了前半句应崇笙还以为铃铛在给他说媒。他揉了揉眉心,试图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放心我没多想,都是男人,怎样都不算吃亏。”
铃铛很是佩服他能看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那就好。只要将来我和那位不抽风,你们绝对不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听来怎么有种威胁的感觉?
幸好应崇笙不是计较的人,没往坏处想,感激地客套了几句。
眼看字数也差不多了,他们口中的那一位在掂量了一下时间的合理性后,把虚无态的刑乐给拉了回来。
刑乐的出现让屋内的两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活了过来,他们激动地站在床边,看着刑乐一点一点地恢复原状。
然而刑乐却没有睁开眼,他陷入了沉眠。应崇笙连忙喊人进来帮忙,一群人围着刑乐插上了一堆设备。
铃铛在慌了一阵之后冷静了下来。他想起了自己写过的神族设定——神族在力竭后会陷入沉眠,以便于加速恢复。
他在跟应崇笙确定了刑乐没有生命危险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门口的移动治疗床上卷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不是他不疼他的亲儿子,而是他经过这一天的多重惊吓后明白了一件事——不能再被动地任由故事自由发展了。他必须和那一位联手轮流把控住剧情,确保主动权时刻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才不会再有这样吓人的剧情发生。
所以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休息好,在那一位去休息的时候他能接上剧情。
于是应崇笙在无论如何也弄不醒刑乐,火急火燎想要找铃铛问问的时候,却发现铃铛已经梦游仙境了。
他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在刑乐最危险的时候,未婚妻和亲妈去玩了,亲爸睡觉去了,唯有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男二在辛辛苦苦忙里忙外地照顾着刑乐,男主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就该劈腿了?
然而王子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依旧是公主而不是美人鱼。
第二天早上,小六终于想起了一夜未归的男人,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溜到了实验室。她看铃铛在门口睡得正香,房间也解禁了,就推门进去。
刑乐是被包子的味道诱惑醒的,他身子仍旧虚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劲来。他看到小六左手提着一袋包子,右手拿着一个包子在啃,微笑着像个小天使一样。
他的眼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伸手就把小六拢进了怀里,声音沙哑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六口齿不清地说道:“一天,现在是第二天早上了。”
刑乐更是感动,搂得更紧了些:“辛苦你了。我没事了,别担心。”
小六不知道自己哪里辛苦了,心虚地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包子塞到他嘴里。
应崇笙昨晚守了一夜,早上实在撑不住了才在休息室眯了一下,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同事喊起来,说刑乐醒了。
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满眼红血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特别监护室,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那两口子正在其乐融融地抱在一起吃早餐。
那一刻他有种心梗的感觉,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美人鱼看到王子被公主捡漏的时候会不惜接受诅咒也要换来双腿上岸。
实在是太憋屈了!
当然,他作为刑乐的好兄弟,当然不可能去跟小六计较什么,但他心中也对小六有了不满。该来的时候不来,没事了才过来捡漏,实在是让他心里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