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要被打了!”
叶随心迷迷糊糊的,被吵嚷声叫醒。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依然很困:“别吵我!”
“小姐,快去救救夫人吧,老太太和三夫人冤枉夫人偷老太太的嫁妆,要动家法呢,您再不去,夫人要没命了!”
叶随心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冷冽。
“现在是什么年份?”叶随心看着眼前的丫头,她记得这丫头好像叫丹青,是叶随心的娘亲林韵的心腹。
丹青愕然,不明白叶随心的意思,焦急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
叶随心被她吵得很烦,扫了她一眼,立刻吓住了丹青。
她从未见过自家娇滴滴的小姐,露出过这般骇人的目光,仿佛万事万物在她眼里如同蝼蚁一般。
这让她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来,恭敬地道:“回小姐,现在是景安十二年春,今儿是二月十六。”
叶随心微微闭上眼睛。
是了,就是她十五岁这一年。
她之所以选择回到这一年,是因为她的仇人们都还活着。
“你刚刚说什么?”叶随心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裳。
丹青这才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随心,也不敢催促她去救人。
叶随心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偷嫁妆的是叶家老三叶南山夫妻,但余氏恶人先告状,利用老太太的贪婪和愚蠢,栽赃给林韵。
林韵被毒打二十棍,丢了不足两个月的孩子,缠黏病榻几个月后,便撒手人寰了。
正好,她还愁没借口收拾叶家这帮渣渣呢。
叶随心瞄了一眼镜子,看到自己完美无瑕的脸。
才十五岁而已,就已经长得这般祸水了……啧啧,不愧是她千挑万选的肉身,完美!
她二话没说,直奔叶老太太的寿喜堂而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叶家老太太和余氏正大肆羞辱林韵,好似林韵罪大恶极,刨了她们祖坟,挖了她们心肝似的。
叶随心给丹青使了个眼色,丹青立刻会意,将门推开,请叶随心进去。
一打眼就看到林韵被摁在地上,还被堵了嘴。
看到女儿时,林韵一直隐忍的眼泪就出来了,呜呜咽咽,对叶随心摇头,好像在劝她离开。
叶随心只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面色沉静如水。
叶家老太太和余氏都看到了叶随心,却权当没看见似的,毕竟这位侯府大小姐是个病秧子,又傻又天真,根本不足为虑。
叶随心笑了笑,对丹青道:“丹青,本小姐走了一路有点累,给我搬把椅子,这出好戏,自然要坐下来慢慢欣赏!”
丹青愕然,犹豫了一下,就换来叶随心一个凌厉的眼神。
丹青心里直打鼓,不敢迟疑,赶紧去屋里搬椅子,又扶着她坐下来。
这下叶随心的存在感拉足了。
叶老太太瞪着她:“你跑来做什么?要是病着就回去歇着,这里没你的事儿!”
余氏不阴不阳地一笑,道:“心儿,你娘是犯了大忌,老太太惩罚她,那是天经地义,你可别蹚浑水,免得惹老太太生气,连你一并处罚!”
叶随心轻蔑一笑,问:“我说什么了吗?我不过是来看看热闹罢了,怎么不继续了?嗯?”
“你……你犯什么病了?撞邪了?”余氏有点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