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心目光一冷,随手抓起桌上的瓜子,弹射出去,打在了叶继荣的手腕上。
他的手抖了一下,原本瞄准叶知意的暗器扭转了方向,笔直朝着叶南天射过去。
“啊……”
叶南天捂着左眼,跌落在地,然后痛得满地打滚。
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南天!”
叶老太太和霍水仙赶紧扑过去。
所有人都惊住了,慌乱地到处看。
只有叶继荣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悄悄将手藏到了衣袖里。
“是谁?”叶知意如临大敌,第一时间站在了叶随心的面前。
叶随心却拨开他,站起来,走向了叶继荣,一把抓住叶继荣的手。
“你要干什么?”叶继荣瞪着她,“放开我!”
叶随心没理他,而是利落地撕掉了他的袖子,露出绑在手臂上的梅花刺。
“怎么?做不成嫡子了,就要谋害亲爹么?这就是带孝子吗?”
叶随心冷笑着。
叶继荣一时也慌了,摇头,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霍水仙也慌了,赶紧扑过来抱住儿子,道:“不要碰我儿子!”
叶随心懒得理她,把梅花刺取下来,亮给众人看:“族长,应该不需要、我说什么吧?您老定夺吧!”
叶甄淮扶额,只觉得绥宁侯府乱的啊,让人头都要炸了!
心中不禁产生了“毁灭吧,不想管了”的念头。
这个族长可真是太累了。
但是身为族长,又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
叶甄淮叹了一口气,道:“来人,将这个小子先关起来!”
叶甄淮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从院墙外飞了进来。
“住手,谁敢动我徒儿!”
一身灰袍的中年人拦在了叶继荣身前。
“师父!”叶继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着喊了一声,“他们都欺负我,冤枉我谋害父亲!”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叶知意气恼地瞪他,“就算是你师父也不能包庇你的罪行!”
那中年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叶知意,问:“你是何人?”
“叶知意!”
叶知意报了自己的名字。
“这里是叶家宗祠,外人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叶知意怒道。
中年人冷笑:“老夫来此,是你们叶氏的荣幸,你可知老夫是谁?”
叶随心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多爱装X的家伙?
真是见一个想弄死一个!
“不管你是谁,这里是叶家宗祠!”叶甄淮也恼了,“还请你速速离去!”
中年人从袖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天岚宗”三个大字。
叶继荣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得意而张狂,高声道:“我师父乃是天岚宗七大长老之一,伍德长老!”
叶甄淮一下有点懵,问:“天岚宗?”
伍德摸了一下叶继荣的头,然后道:“今日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我徒儿一根汗毛!”
“他暗箭伤人,伤的还是自己的父亲,难道长老也要包庇他吗?”叶甄淮皱眉。
伍德扫了一眼叶甄淮,充满轻蔑,道:“我天岚宗的人,怎么会暗箭伤人?荣儿一向孝顺,更不可能伤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你们合伙栽赃?”
“是……就是他们栽赃我,那个丫头还伤了我手!”叶继荣指着叶随心,反咬一口。
叶知意气到暴跳如雷,吼道:“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岂有此理!”
“别说不是荣儿所为,就真是他,你们又能如何?我天岚宗的人,还轮不到尔等凡夫俗子来管,荣儿有错,我自会带回天岚宗管教!”
这伍德摆明了就是来护犊子的,根本不管真相是什么,也不管叶继荣有没有伤人。
叶继荣听了这话,越发有底气了。
“本来就不是我,他们这群人可坏了,不仅栽赃我,还污蔑我娘和我爹,我爹都承认了我娘是原配,我是嫡子,他们竟然想颠倒黑白!”
叶继荣开始向他的好师父哭诉了。
伍德问叶甄淮:“我徒儿所言可是真的?”
“他一派胡言,都是南天那个混账昏了头,编假话哄大家罢了,婚书是假的,信也是假的,这婚约自然就是假的。”
叶甄淮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绝不是软骨头,不会因为对方是天岚宗,就卑躬屈膝地讨好他,颠倒黑白。
“叶南天自己认谁是原配,谁就是原配,有那么复杂吗?婚书真不真,要紧么?”
伍德可真是个老机灵鬼儿。
叶甄淮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叶知意气的想打人,但被叶随心一把拦住了,她不想让叶知意吃亏。
“这位无德长老,你能不能说点儿人话?”
叶随心一脸认真地问。
伍德愣了一下,这是他出天岚宗以来,第一次遇到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
“你……你这个丫头子,怎敢口出不逊?”
叶随心白了他一眼:“我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你不说人话,我怎么跟你说人话?”
这一下给伍德绕的有点晕。
毕竟他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字儿都不认识几个。
“师父,她骂你不是人!”叶继荣赶紧煽风点火。
伍德跟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蹦了起来:“臭丫头,老夫看你是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伍德手里的拂尘一扫,一股磅礴之气将周围人都震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