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越皱越紧。
虽然他也清楚,叶随心在这几件事情上并无实际 过错,但是南阳公主和贵妃的话也有些道理。
皇权至上,皇家人自然也是人上人。
若是纵容叶随心这样的欺负皇家人,那就是对他皇权的亵渎。
但是他又考虑到,凤御焱刚刚帮他解决了镇南王这个心腹大患,如果立刻就动叶随心,似乎也不合适。
最重要的是,凤御焱也不是他说动就动的人。
北川的军权看似已经收回来了,但是皇帝心里十分清楚,凤御焱在那里根基太深,北川军的将领都是凤御焱的死忠,他不需要兵符就能调动北川军。
要想动他,怎么也得循序渐进,直到他把自己人安排进北川军,逐渐将凤御焱的影响力淡化之后。
“朕知道,驸马突然死了,你心里不好受。但是驸马他深夜蒙面闯入绥宁侯府也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律法,叶家并无过错。”
夜闯私宅,被打死那是活该。
这是律法明文规定的。
南阳公主一听,又哭了起来,问:“皇兄果然不肯为臣妹做主么?我的驸马就这样白白死在了叶随心手里?”
“好……既然皇兄要包庇她,索性臣妹去叶家门口吊死,随驸马去了,也算全了我们夫妻的情义。”
说着,南阳公主就爬起来,转身要走。
“你这是闹什么?”皇帝呵斥了一声,喊停了她,“你这样做,是要把朕的脸丢尽吗?”
“臣妹岂敢丢皇兄的脸,臣妹去找叶随心讨个说法,却被她当众羞辱,不得已来找皇兄做主,皇兄竟然也置之不理。不就是因为她背后有老十七么,呵……陛下乃一国之君,竟还要受制于臣子,臣妹也的确该为皇兄着想,不该为难您。”
“反正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叶随心和老十七,不然别说是驸马,就算是皇子皇孙,又如何呢?照样要乖乖对人家低头,哪怕被当众打了左脸,也得伸出右脸接着给人打。”
南阳公主极尽嘲讽之能事,把皇帝气得面红耳赤。
贵妃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也叹了一口气,道:“南阳,你也别怪陛下,陛下有陛下的难处。别说是你的驸马,就是本宫,也不见得能把那叶随心怎样。人家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算什么呢?”
“罢了罢了,都忍一忍吧。”
这下皇帝是彻底怒了,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踩在别人的脚底下。
“够了!”皇帝怒斥一声,“你们真当朕怕了凤御焱么?”
“陛下,您何必动怒了,臣妾可没那个意思。臣妾只是体谅陛下的难处,知道那凤御焱不仅是绝世高手,还把控着北川军,陛下是顾念江山社稷,百姓安宁,才不与他一般见识。”
贵妃也是很会说了,明明在吐槽皇帝无能,却还说得这般“委婉”。
皇帝又岂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顿时脸色铁青。
“来人,去把叶随心给朕押来!”
忍无可忍之下,皇帝终于还是按照南阳公主和贵妃之意,出了昏招。
叶随心接到圣旨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些个公主,向来都不懂低调做人的道理,只有她们欺负别人的份儿,要是别人稍稍压了她们一头,哪怕是她们无理,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即便胡搅蛮缠,南阳公主也得给自己找回场子。
至于皇帝,那边还有个贵妃吹枕边风呢,又怎么可能不受这俩女人的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