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李会长怒形于色,转头向门外望去,目光中已经有几分凶狠之意。
放眼华夏如何如何他是不敢说的,可要说在这个有名的革~命根据地、经济不怎么发达的城市里,他的势力可是盘根错结,天高皇帝远,基本就是个土皇帝。
而且遵诚市如今的第一要务是发展经济、第二要务还是发展经济,这可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在全市工作会议上定过调子的。胡董事长是什么人?那可是遵城的贵客,他老人家既然看上了清风观,谁也休想阻挡,为了大局考虑,别说是驱赶一个老道士,就算出了人命也不算什么!
不过来人口气猖狂,在没有摸清对方来路之前,自己出面殊为不智,解铃还是让系铃人来罢
想到这里,李会长转头看了看一直站在他和胡董事长身后的中年全真。
这是个面容白皙的道士,约摸三十岁左右,很是英俊,一身杏黄色道袍干净飒爽,用得是最上等的丝绸面料,腰间系的水云丝绦亦非凡物,上面缠金走银,还系了一个上等的翡翠貔貅,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出家人。
中年全真名叫郭庆,道号云光,与胡董事长一样来自宝岛,自走进这间云房后便不停打量着一真道长,越看面上笑容越浓。
此刻见李会长回头望他,微微笑道:“会长放心,有贫道在,还容不得有人在道门净地如此放肆!”说着大袖一挥,立有一股劲风向门外击去,出了云房才传回尖啸扑空之声,竟是如枪如箭!
一真道长面色微变,他虽然不是修炼出法力的真人,却也有几十年炼气的功夫,自然看得出这个中年道人是打通了十二正经的大高手,偏偏还如此年轻,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李会长哈哈大笑:“道长好神通,清风观这样的风水宝地正该由道长来主持啊。”
“呵呵,就这点手段,也敢称神通?陈老弟,看来你我多年未出,已经是孤陋寡闻了。哎,那个劳什子玩意儿好像还是你的人啊?这可是你管束不严,日后该如何对许真人交代?”
“道长,你一天不打趣我是不是就不开心啊?什么我的人你的人,就凭这种东西也配跟你我牵扯上,随手打发走就完了,更别扯上许真人行不行?”
李会长一通马屁正拍得云光道士有些洋洋得意,忽见两个身影并肩走入云房,却是一个白衣中年、一个圆脸老道。圆脸老道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拍出的内劲罡风便硬生生拐了个弯儿,向两旁散去,却被那白衣中年伸出双手拿住,轻轻一合掌,竟尔烟消云散。
“你们”
傻瓜都看出这两人的厉害了,胡董事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油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立刻躲在了云光道人身后。李会长本来也想躲,见到圆脸老道那一袭又脏又破的道袍,眼珠子转了转,强声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我是遵诚道教协会的会长!如果是道门中人,该知道协的规矩!如果是什么魑魅魍魉,难道不知我道协有陈会长在,乃是当代的剑仙,灭杀尔等就在反掌之间”
“哎呀,原来道协这么厉害呢,贫道好怕”
圆脸的那个正是虚清老道,眼神怪异地望了望陈宁,叹口气道:“这次你可赖不掉了,自家的事情自家处理,老道我可管不着。”说完身子一晃,众人也没看清他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直接越过几人走到一真道长的面前,微微稽首:“贫道虚清,拜见一真道长”
一真道长原本稳坐蒲团、静看风云起,万万没想到虚清道长会如此谦恭,忙站起身道:“老道长年高于我,一真如何当得这等大礼呢?”
“说什么年高于你,一真道长你这是说为老头子太老了麽?”
“啊,这个麽”一真道长顿时无语,你可不就是老麽,头发胡子都白了。
“来来来,一真道长,老哥们儿,你且安坐,看老陈如何施展手段帮你退去这些无聊的人。有茶水没有哎,那几个小道士,别光是看着啊?去弄些茶水和瓜子花生来
老哥们儿,让你坐就坐,放心,你当得起。谁让你有福,收了个了不起的弟子呢?要是从许真人哪儿论,我还得尊你一声呢。行了,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豁达的人,咱们各论各的就是。”
“”
一真道长心说我说什么了,都是您自己在说啊?不过听这圆脸老道的话意,多半是跟许长生认识的,可是长生什么时候变成许真人了?这可是奇哉怪也。不过他多年修心炼道,虽然限于天赋难以离凡,养性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心中虽然存疑也不去追问,只是微笑不语。
陈宁这会儿很忙,一手虚虚照住李会长,一手左右开弓,瞬间连打了几十个耳光,直打得李会长双眼金星乱冒,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原本以陈宁的身份是万万不会跟这种小人物计较,当众打耳光也太lo了,这是泼妇对战的手段,跟堂堂道协会长,华夏第一剑仙距离未免太远。
可这几人侮辱了一真道长,若不惩罚,日后如何见许长生?修道者有风骨,那得分对什么人,他和虚清道长可是亲眼见到许长生连渡两次正天大劫、体现天罡神通影像的,这条‘大腿’日后是必成大陆神仙,就连传说中的天仙也有望啊!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宁和虚清道长自恃身份,自然没什么兴趣做鸡犬,可是早些交好许长生,日后则必得好处提携,两人虽然清高,可也没傻到放过交好一位未来天仙的机会。
毕竟是华夏道协会长,有个半官方的身份,直接打胡董事长的耳光虽然想想就痛快,却与陈宁的身份不符,打一打下属的脸蛋是更好的选择。
“滚!”
几十记耳光下去,陈宁才略解心中之气,大袖一展,将李会长硬生生卷出门去。云光道人看得面色一变:“流云飞袖,阁下难道是燕京颜家的人麽?”
“哦?”
陈宁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这个宝岛来的道人:“你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这并非是颜家的功法,颜家虽然势大,本会长也未必瞧得上呢。”
“本会长?”
云光道人微微皱眉道:“还没请教?”
“我姓陈,单名一个宁子,字息尘”
“什么!”
云光道人面色大变:“阁下是华夏道协会长息尘真人?在下见过真人,不知真人与一真道长有旧,得罪了,还请真人勿怪。”
“是陈会长?”
一真道长闻言有些惊奇地望了望陈宁和坐在自己身旁瓜子花生看热闹的虚清老道,心中疑团阵阵,实在想不明白陈会长为何会千里迢迢跑到清风观给自己撑腰?
还有身旁这个吃相不佳的白胡子老道,既然能与息尘真人同行,只怕身份也不简单,却一口一个老哥们儿的跟自己攀着交情?
“嗨,别人叫他陈会长,咱们老哥们儿叫他老陈就行了。一真道长你叫他小陈也没啥。”
“”
既知面前人身份,云光道人哪里还敢多留,急匆匆拉了胡董事长就走,临行时还不忘记向一真道长再三赔罪。
胡董事长倒也光棍,临行时拉着小白鹿说什么都要捐献些香火钱,还一捐就是千万rmb,一真道长本欲不要,却被虚清道长劝住了,‘老哥们儿、老道友啊,出家人不拒香火钱,这是规矩。再说就算你有辟谷不食的功夫,门下弟子也不能喝西北风啊?’
陈宁也跟着劝说:“就是就是,这就算是我和虚清道长送给清风观的见面礼了,否则若让许真人知道道长如此清贫、我们两个又不相助,岂非是要怪罪下来?”
“长生?”
一真道长满是疑惑:“陈会长为什么要称小徒为真人呢?”
“小徒?哈哈哈,道长您可真是也罢,就让我和虚清道长慢慢道来。
您这位‘小徒’如今可是咱华夏道门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有这样的弟子在,莫说千万香火钱,就是道长需要三千观宇、道家洞天福地,那也是随手可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