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时正是救人的好时机,宋楚岚大喝一声:“御风,快去救人!”
易容成御风的江妄行闻声,趁殿内打斗正酣,轻松跃过众人,来到白慎晚的身边,柔声提醒。
“我先带你出去。”
白慎晚没什么力气的点头,任由男子抱起她,飞出门外。
见状,江褚目眦欲裂:“今天,谁都别想踏出这宫门一步!”
那是他的女人,怎么能跟别人走。
想到这,江褚拍下墙面的机关按钮,眨眼之间,数十支冷箭从四面激射而出,稍微不小心都能把人扎成窟窿。
“宋楚岚,注意你左边。”
已经逃到门外的白慎晚停下脚步,着急提醒。
然而已经来不及,利箭从宋楚岚的身侧穿过,破了他的衣裳,也把手臂带出一道血痕。
“嘶。”
宋楚岚倒吸口凉气,可此时箭簇众多,根本不能停下,只能不停挥动长枪,阻挡四面的利器。
那边的江褚得意一笑:“你现在如果肯投降,乖乖把人留下,我看在候府的面子上,可以放你回去。”
“你做梦!”
宋楚岚呸了声,迎着利箭继续同他纠缠。
江褚不知道又触碰到哪里,地面上的几块地砖突然翻转,上面倒刺丛生。
宋楚岚既要注意墙面的冷箭,又要小心脚下的刺,已是分身乏术,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御风清晰悦耳的声音。
“在你东南方向,前进二步。”
宋楚岚赶紧照做,那里利箭从他身边过去,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江妄行闭眼,脑海浮现出东宫寑殿的机关图,沉声再次提醒。
“转动你左手边第二个暗阁上的书籍。”
随着宋楚岚的动作,冷箭突然调转方向,朝江褚而去。
江褚大惊,赶忙躲避。
他入主东宫刚不久,情势危急之下,竟然忘记如何控制住那些箭。
就在犹豫之时,御风杀掉一个侍卫,来到宋楚岚身边,将他从包围里解救出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江妄行半拥住白慎晚,将她保护在范围之内,旁边的宋楚岚也不恋战,跟在他们身后做保护。
而还陷在机关阵里的江褚又气又急,犹如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发出阵阵怒吼。
“来人,快给我拦住他们!”
可惜在场的侍卫或死或伤,无人上前阻拦。
东宫大门就在眼前,三人不约而同松口气。
只要出了江褚的地盘,日后他再想做什么,也不敢太过放肆。
“宋小侯爷,白小姐,请留步。”
这时,从外边而来的太监站在三人面前,笑意中暗藏威胁。
“皇上听到东宫这边有动静,实在放心不下,请二位,还有太子殿下立刻跟奴才前去面见皇上。”
……
大殿之内,皇帝不断往三人身上打量,神色不怒自威。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褚简直是推责一把好手,半句不提宋楚岚,却句句都能把罪名往宋楚岚的头上扣。
“儿臣为宫中丧命的十几名宫人侍卫惋惜痛心,请父皇恕罪,是儿臣没有管好他们。”
闻言,皇帝脸色缓和了少许。
褚儿善心,将来必定是位仁君,只要不是褚儿的错,问题不大。
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皇帝望向跪在地上的宋楚岚和白慎晚,声音冷漠。
“那就按宫规处置,各打二十杖,以儆效尤。”
“皇上,此事都是因为我而起,不关白慎晚的事。”
宋楚岚磕了个头,郑重开口:“她身体虚弱,我愿意为她领下那二十杖。”
“不行……”
白慎晚急忙抬头,想要让皇帝收回成命。
可宋楚岚却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我经常被打,这点棍子不算什么。”
况且今日的事情,是他冲动行事,而皇上偏心江褚,肯定不会罚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必然会成为领罪的那一个。
与其两人都受伤,还不如他一个人痛。
皇帝已经没什么耐心,烦躁地挥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当天,宋楚岚挨了四十杖责,几乎是被仆人抬着才回到候府。
“我去给你拿药。”
白慎晚心急如焚,手指颤抖着倒腾出各种止血膏药。
宋楚岚的背部已经不能看了,皮开肉绽不说,白色中衣都被染红,跟血肉粘在一起,他却不甚在意一般,嘴上说笑逗着白慎晚。
“我没事,那个打我的太监大概没吃饱饭吧,打到后面就像给我挠痒痒似的,我都想叫他多使点力气。”
话音刚落,只感觉一滴泪砸到他的后背,滚烫到惊人。
宋楚岚费劲扭过头,见白慎晚极力忍耐啜泣,泪水却还是不断掉落,顿时慌了。
“你别哭啊。”
宋楚岚满眼心疼:“真的没事,我皮糙肉厚,过几天伤口就愈合了,到时保证一点伤痕都不留。”
“可你都是因为我。”
白慎晚自责地低下头。
其实,他不必揽下所有责任的,她挨个打也不会真丢掉性命。
“别胡说。”
宋楚岚眉目严肃,当即反驳:“我哪里是因为你,我是早就看江褚不顺眼,想揍他一顿了。”
白慎晚明知道他在安慰她,想叫她不要内疚,可心中仍是过意不去,只好轻轻为宋楚岚处理伤口。
闻讯赶来的宋侯爷和侯夫人见状,心疼地支抹眼泪。
“你说你跟谁对着干不好,怎么要去得罪新太子。”
侯夫人不断用手帕擦拭眼角,骂完宋楚岚,斜眼再看向正在上药的白慎晚,嘀咕道。
“古人都说,红颜祸水,现在看来果然说得不错。”
她和侯爷可都听说了,宋楚岚提枪闯进东宫杀红了眼,是为跟新太子抢女人。
而这女人,便是眼前的白慎晚。
侯夫人再望向少女时,眼中多了丝埋怨:“我就怕,我儿子也被祸到了。”
宋楚岚听不得这话,哎呦喊痛了两声:“娘,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呢,明明是江褚惹事,要骂也骂他。”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别乱动了。”
侯夫人见儿子牵扯到伤口,哪里还敢说别的,立即闭嘴不再提。
夫妇两人在房中待了片刻,直到宋楚岚上好药,又吩咐一番,才面露担忧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