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想法的三月七,顿时脑海中想到在「太一之梦」中所看到的场景,那真叫一个美好。但出于保守起见,她还是决定先问问识之律者。
于是她便好奇地问道:“识之律者,在意识空间里,是不是可以大吃大喝?然后还能穿各种不同的衣服呢?”
识之律者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回答道:“当然可以呀,只要是我吃过或者见过的东西,都能够在意识空间中完美复刻,怎么了?”
不过很快,她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坏笑地盯着三月七,打趣儿道:“三月,你是不是在太一之梦里做了什么好玩的美梦?快跟我说说看。”
三月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略带尴尬地说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在太一之梦里,我梦到自己在大吃大喝。大卖特卖而已。但星期日该不会认为这样……这样就能让我满足了吧!”
说着,三月七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不舍。这一点,自然很快就被识之律者给察觉到了。
“放心吧三月,星期日能够做到的事情,伟大的识之律者同样可以做到,这点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识之律者拍着胸脯保证道。
说完这句话后,识之律者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然后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对了,小三月,在梦中不管怎么吃都不会胖哦~”
听到这句话,三月七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娇嗔地反驳道:“本姑娘天生丽质!才不会胖呐!”
然而,识之律者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转身朝远处的瓦尔特走去。
看着识之律者离去的背影,三月七跺了跺脚,心中暗自嘀咕:这,在梦里确实可以随便吃东西而不用担心长胖呢,待会要让识之律者多去吃点好吃的,在梦中就可以变出来了!
想到这里,三月七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此刻的瓦尔特正独自一个人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识之律者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直到识之律者开口说话才发现她的到来。
“瓦尔特,你这是怎么了?”识之律者看着低头不语的瓦尔特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一些感慨罢了。”瓦尔特抬起头来,与识之律者对视一眼后说道。
“感慨?是不是因为太一之梦呢?要不你跟我讲讲你在太一之梦里到底都梦见了些什么吧!”识之律者继续追问着。
听到识之律者这么问,瓦尔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必要,于是便开始回忆起自己在太一之梦中所经历的一切:
“在星穹列车经过漫长的「开拓」之旅后,我们再次遇到了「虚空万藏」,当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他本就是前文明创造出来对抗崩坏的存在。当崩坏彻底消失之后,他来到了这个宇宙,并且还加入了某个组织……不过在最后,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家,和亲人们团聚在了一起。”
听完整个故事,识之律者摸了摸下巴道:“看来是很正常的大团圆结局嘛,说来也正常,毕竟瓦尔特你本身就是动漫制作师,向往大团圆结局还是很正常的。”
闻言,瓦尔特并没有进行解释,而是点了点头后,便独自一人继续思考着问题。
“怎么样?星,这杯特制调饮还是由你来进行调制吧。”舒翁将酒杯推给星,道:“身为「无名客」兼「开拓者」的你,又是拥有着出色的调酒技术,相信足以调出最适合的酒。”
见到舒翁这样说,星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
“该调制哪些饮料,我大概有些想法了。甜口或者苦口,你来做选择吧——看看哪种口味更适合你此时的心情。”
“……苦口的吧。”星深沉道。
“「长梦苦短」——这是酒吧最不受欢迎的饮品。苦口、酸涩,就像血淋淋的现实。”
而就在这时,识之律者正好听见两人的谈话,便走上前来说道:“现实——「长梦苦短」,这并不是适合「匹诺康尼」的饮料,但它确实适合我们「无名客」的饮料。”
“识之律者?”星转头看向身旁的识之律者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识之律者笑了一下后,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我们列车组,总是奔走在最现实的道路上,「长梦苦短」却也有着「苦身乐神」,老无名客们,看到如今的匹诺康尼,肯定会想:「肩上担子虽重,可结果却是美好的,值了。」”
听到识之律者这样说,这也更加坚定了星的选择,她来到酒吧后台,并按照舒翁给的配方调制出来了「长梦苦短」。
不得不说,喜欢喝这种饮料的人,十有八九是不愿意沉迷在美梦的深海中,苦涩的味道能让他维持对现实的念想。
可美好与残酷的巨大反差,很容易就让人接受不了,这也难怪为什么「长梦苦短」会是惊梦酒吧里销量最差的酒。
此刻,舒翁坐在吧台前,注视着面前的一杯深褐色液体,眼神复杂。
那是一杯名为「长梦苦短」的饮品,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息。
望着这杯苦涩的饮料,单单是闻一下,就足以让人想起现实当中那些令人难忘的回忆。
就比如:识之律者在本可以独自打败可可利亚的情况下,被符华吸走崩坏能,差点被搞死。
同样,舒翁也望着那杯「长梦苦短」说道:“将所有的回忆和感情倒在一起,搅拌均匀,透过时间的滤网,留在杯中的便是让人值得回味的东西。”
说完,他拿起酒杯,对着虚空道:“敬沉眠于地下的无名客们,还有我的好友,加拉赫,以及那——不完美的明天。干杯——”
然后一饮而尽,仿佛想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到这一杯之中,苦涩的味道刺激着精神,让她想起加拉赫那总是让人看不懂的神情与态度,以及难以捉摸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