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老爷:朱安!
他实际上仅仅是朱家一个小人物而已,真正朱家的力量在吴郡,那里才是朱家真正的大本营,而朱家最根本的力量是军队!军队才是朱家赖以生存的资本。
如今东吴的枪杆子换成了刘备,换言之朱家赖以生存的老板竟然换人了!这让朱家怎能不恼,因而仅仅相隔几个时辰,朱安便已经有了相对应的措施,只是他没有想到,刘备同样准备了雷霆般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将军府门前,有一个数丈见方的木制案台,案台足有八尺余,下面熙熙攘攘的全是柴桑百姓,整个公审会场很是热闹。
案台之上,跪着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便是朱家老爷朱安,朱安身着一袭素衣,双膝跪地,用以麻绳捆缚,蓬头垢面,低头不语,在其周围早有烂菜叶子,臭鸡蛋砸得满案台都是。
一人粗布麻衣,面容不惊,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手里拿着一柄锄头,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可是那腰杆笔直,肩膀宽厚,没至膝盖的裤腿更是显出一腿健美的肌肉,详加查看,此人剑眉星目,面容棱角分明,双手虎口出竟生出厚厚的老茧,这是一双常年握刀的手!
在其身后,有一个同样打扮的青年,默默走到那人跟前,附耳说了几句,那人嗯的一声点点头,旋即跟着青年走出了人群。
青年没有说话,离开人群的那一瞬间,步伐加快,闯入了一个小巷。那人顿了顿,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可是仍旧只身闯了进去。
小巷内,青年静静地站在一扇门前,一挥手示意其入内。
“怎么样!?老爷有何吩咐?”
“你进去就知道了。”
带着些许犹豫。些许谨慎,那人转身推门而入,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突然袭来,紧跟着身体忽然人擒住,嘴巴在第一时间被人捂上。
噗嗤!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拖进去。”
“第几个了?”
“第十一个了,还剩九个。”
“嗯!别着急。我这就去。”
吱~呀~
木门又一次紧掩,等待下一个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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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将军府外不远处,有一酒肆,酒肆共建有三层,靠窗处有这二人。此时正在欣赏着窗外喧闹的情景。
“凤雏先生,一看那贼秃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飞凭栏眺望府外,眼神如炬,那嫉恶如仇的性格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一咬牙,嘴里嚼碎道:“待会儿定有这贼秃好看,我大哥一定将其碎尸万段!”
一旁庞统早已经不屑于纠正张飞口中的凤雏先生了,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叫法。而此时见到那朱家老爷朱安,庞统捧起葫芦仰脖便是一口烈酒,冷哼一声:“刘皇叔欲借此敲山震虎。殊不知真正的虎在城外,这些人不过如蝼蚁尔。”
张飞一把抢过酒葫芦,咕噜咕噜烈酒下肚,可眼神仍旧没有离开会场:“对!就是那个狐假虎什么的,待我哥哥安定好柴桑,战败了周瑜。这帮宵小会像孙子一般求着我家哥哥。”
庞统瞅一眼会场,复坐于蒲团之上。蔑笑一声:“刘备有多少兵马?区区五千而已!周瑜又有多少兵马?雄兵五万!二者相差十倍,即便是围城强攻。也足够拿下柴桑城了。刘备虽是枭雄,可终究昙花一现啊!”
这一句话说得张飞有些愤慨,指着庞统怒吼道:“丑八怪!我家哥哥怎么就昙花一现了,他周瑜拥兵十万又如何?我哥哥只消一战便可大破之,周瑜在东吴算得上良将,在我哥哥眼里不过是初出茅庐的狂徒!欠揍!我可警告你,若再敢说我家哥哥一句坏话,旁人认得你是凤雏,老子可不认!”
“哈哈......”庞统仰面狂笑一声:“认得又如何?不认又如何?早晚不过是个死字而已,项上头颅便在这里,将军若是感兴趣,拿去便是,费什么话!”
“呦呵!有点意思。”张飞来了兴趣,回身坐在庞统对过,瞪着一双环眼仔细瞧着庞统,喝道:“喂!丑八怪!若是我哥哥能战败周瑜,你会怎样!?”
“哼!”庞统撇一眼张飞,蔑笑道:“张翼德!你倒是个万人敌,可你终究跟错了人,那刘备若是能胜得周瑜,我便送他怎个江东!”
“哈哈哈......”张飞一阵怪笑,虎掌猛击食案,喝道:“好!一言为定。”
对于庞统那一番狂言,张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管庞统给一个什么样的承诺,他都不会介意,实际上张飞也不过就想要一个承诺而已,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拴住了庞统。
但庞统此时是真的看不上刘备这个穷小子,兵力不足五千,虽小有战绩,可总是冒险行事,尤其这次,更是孤军深入妄图踏平江东,简直就是令人不可思议!
当!!!
一声清脆的鸣金声骤然响起。
张飞腾地站起身来,凭栏瞭望:“丑八怪!你给我看好了,看看我家哥哥到底是如何收拾这帮家伙的!”
庞统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放眼瞭望,唏嘘一声:“我倒要看看,刘豫州有何手段!”
*************
“刘大人到!!!”
府门大展,刘备昂首挺胸,一身锦衣华服,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了公审台上。
全场肃静。
“孔明?”
庞统微怔,刘备身后那人不正是孔明吗?
“先生认识孔明,难道还不承认自己是凤雏吗?”
张飞像是抓到了庞统把柄一样,嘴巴一咧,当即反问道。
庞统冷哼一声:“天下认识孔明者不胜枚举,难不成每一个都是凤雏?”
“这个......”
张飞默然,瞅一眼庞统,心道:“长成你这样的,恐怕天下间找不出第二个了。”
当然,张飞没有明对庞统说,毕竟张飞对有学问的人还是有着一定的敬仰之情的,既然他已经笃定了他便是庞统,那么便不会刻意得罪于他。
会场中肃静片刻,一人高举手臂,喝道:“大人!我举报。”
刘备嘴角微微上扬:“说。”
“小的乃是城东小湾村的吴老六,年前朱家强行霸占了我家三亩水田,还将我家兄弟活活打死,可怜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可......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一旁孔明把扇一摇,问道:“家住何方?田地具体位置?”
“回老爷!东城外十五里小湾村北,田地便在家附近,很容易看见。”
孔明一挥手,给后面一人使个眼色,那人赶紧翻阅朱家账簿,也不知真的找到没有,那人嗯的一声点点头。
刘备道:“吴老六!本老爷便做主了,那田地如数归还于你,另外再赏你一百钱。”
说罢,从一旁上来一小吏,拿出一贯钱,直接丢给那人,道:“公审结束之后,我们会在三天之内,将田地交还于你,回家等消息吧。”
吴老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忙磕头:“多谢青天大老爷!小的一定铭记于心。”
刘备站起身来,上前将其搀扶起来,执其手安慰道:“大丈夫,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从今日起好日子就来了,回家吧。”
吴老六重重地点了点头,反身便要离开案台,瞪一眼朱安,吐了一口口水,方才离去。
“各位老乡,若是朱家有违反大汉律法之处,在此尽可举报,自有皇叔为大家做主。”
紧跟着又有一人登上案台,双膝跪地,泣道:“刘大人!小民城西王五,去年小民和妻子一同来城中贩卖些水产,可那朱家少年见小民之妻生得漂亮,便起了歹心,砸了小人的摊子不说,又在小人回家的时候派人劫了小民之妻。
小民气不过,便上门找其理论,此人便以小民擅闯民宅为由,竟要杀死小民,小民肩膀上至今都留有朱家人砍的伤痕!大人若是不信,便看。”
说罢,王五一把扯开左肩衣襟,露出一道很深的刀疤,紧跟着全场百姓哗然一片。
不远处的酒肆三楼上,庞统不禁蔑笑一声:“刘备果然好手段。”
而那张飞竟是嚼碎道:“怂货!自家妻子都被人欺负了,那就该以命相搏,窝囊。”
可当听到庞统这句话的时候,张飞不由好奇,问道:“先生!这跟我家哥哥有什么关系?砍人的不是我,要不然一定一刀劈了这怂货。”
“你懂什么!?”
庞统蔑笑一声:“从这刀疤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官制青铜剑所致,他朱家虽然强横,但是还不至于给个家丁配上青铜剑,这可是谋逆大罪!”
张飞紧盯着案台上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此!先生真是慧眼如炬。”
庞统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此人应该是刘备麾下一名伤员,借此来诬陷朱家!”
张飞一愣,反问道:“他一个小小的朱安,还需要我家哥哥诬陷?”
庞统饮一口酒:“哼!要不然说你家哥哥好手段呢!他这是要杀鸡儆猴,其一敲打柴桑城内的其他士族力量,其二便是要收揽民心,大战在即他一个外人之人,若是连柴桑都站不稳,又何以平定江东!”
“哦!原来是这样!”张飞会意的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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