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破风声传出,银色长枪之上的血液脱离长枪,与长枪下坠的力道,近乎一致。
在这一击之后,破军有着明显的脱力,落地的身体,也有些踉踉跄跄。
薛云抬头看向那快速下坠的银色长枪,全身经脉的玄气,都被其尽数调动,长枪挥动,身后的青色枪影,也是与手中的长枪,凝为一体。
“凌云一击!”
全身的力量,被尽数被灌注长枪之上。
长枪也同样是发出嗡嗡的声音。
薛云手持长枪,做冲破云霄之势,长枪的嗡鸣之声,欲要冲天而起一般。
这一击,他能躲。
但他也不愿意躲。
李三刀在前,他也不甘落后。
只不过不同于李三刀的是,他身上背负着的太多。
而他所为,只为破军。
破军,他也值得尊重。
所以他也以自己的劣势,去迎击对方的长处。
在两道枪尖触碰的时候!
一股巨大的爆炸声音传出,破军手中的银色长枪,在空中翻腾许多周之后,与石梯接触之后弹起,兵器也直接断为了两截。
薛云的身体,也同样快速下坠。
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长枪也同样脱手而出。
只不过,薛云在顺利落地之后,脱手的长枪在与地面接触后,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除了白袍胸口前的一抹殷红,薛云与未战斗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站位也是一摸一样。
而破军的情况,就要凄惨的多。
全身尽是伤痕,简单的束发,也同样断裂开来。
黑色随意的散落,混合着血迹,就粘在肩头上。
此刻的破军,凄惨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很难想象,他在这样的伤势下,是如何发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一击。
其实,那也是破军,所能够做出最大的努力。
虽然那一击的威力巨大,单攻击方式太过于单一,攻击范围也不大,薛云稍微使一些手段,便能够完美的避开。
但另他没有想到的是,薛云竟然选择了硬接。
“我输了!”
挣扎了许久之后,破军的喉咙几经滚动,他的声音,有些许落寞。
还是没有守住啊。
不过能够与这等枪道天才争锋,自己也同样无怨无悔。
但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自己的境界,达到实魄境九层,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但输了就是输了,自己与对方,年纪相仿,确实是不如人家。
“不,是我输了!”
尚且站着的薛云,此刻的状态,也极为不好,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太大的伤势,但自己的五脏六腑,在那一瞬间,还是被震出了不小的损伤。
听到破军的声音,他也是摇了摇头,极为笃定的说道。
在他的心中,出自山河枪盟的他,并且还领先对方三个小境界,仍然让对方逼到了如此境地,他已经是输了!
山河枪盟,也有他自己的傲气。
在下方的薛云,望着这一幕,也同样沉思不语。
说实话,破军的实力,与他所想的大差不差,但破军不屈的意志,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们兄弟二人,也本就没有想过车轮战战破军。
薛云输了,他也自然是输了。
而且此刻他再出手的话,不只是山河枪盟输不起,遭人唾弃,也会将洛尘他们,推向对立面。
或许现在的洛尘,相比于那些庞然大物来说,太过于弱小。
但洛尘,已经洛尘身旁站着的人,日后成长起来,将会达到一种很可怕的地步。
李三刀,花不语,皇甫凌此时没有为难洛尘,就已经是对洛尘示好了。
“哈哈哈,既然你们如此谦让,那我飞云鹤,就不客气了,这传承落入我的手中,也不算辱没了!”
就在薛云自石梯之上跳下来的间隙,那剩下的几位之一,手持梅花锤的男子,便想要跳上高台。
实魄境七层的境界,声音也极为粗狂,露着粗壮的膀子,很显然,也是一位力量型的存在。
但是此刻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现在大家都自持身份,不想对破军出手,以免落下乘人之危的口舌。
但这手持梅花锤的男子第一个冲上去,他们心中涌起的,也不只是愤慨,更多的是对于传承的渴望。
毕竟是神墓的传承,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哪怕是准神丢下的垃圾,被他们得到,也足够让他们受用一生。
如果不是有洛尘,李战阳这种实力断层的人物出现,恐怕现在的场面,早已经控制不住了。
礼仪道德,只是再合备的规则之下,才有可能出现的东西。
在利益之下,只有赤裸裸的贪婪。
“滚!”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不过那手持梅花锤男子的笑声,却是戛然而止。
只见薛风已经率先一步到达他的身前,长枪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随即手握长枪,一脚踏向那男子的躯体,直接将他的躯体从长枪之上,给踢了下来。
那手持梅花锤的男子,自始至终,连一句哀嚎声都没发出来,便直接坠落在地上。
鲜血流了一地,但大家的眼神都很是默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薛风要夺,这道传承,必然属于山河枪盟。
其实大家也都清楚,薛云之前的战斗,抱着切磋的态度去的,如果抱着杀人的目的,相比破军的男子,并不会比这已经死去的男子好上多少。
洛尘的眸子,始终盯在薛风的身上。
让给传承倒没什么,但如果要对破军动手的话,那他也一定要出手干预。
只不过,不清楚的就是,自己出手,有没有效果。
皇甫凌,聂天歌的目光,也同样被吸引了过来,视线紧紧的盯在薛云的身上,又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这名门的包袱,是一点都没有啊。
算是对上了他们的胃口?
“谁若是再挑战这个席位,那便是与我兄弟二人为敌,我不介意,我的枪下多几道亡魂!”
薛风手中的长枪,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落下,他那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悲喜,但能够看出其浓郁的杀意。
他的目光,向下方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人望去,瞬间一盆冷水浇下,将他们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