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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山云指着南山的背影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是因为确实如此,二是因为看见张氏苍白的脸心中不舍,三是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回来,担心高人那边生出什么变故,比如美人计之类的......

南山云不敢再想更多,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完全不懂收敛表情的两个庶女:“还嫌不够丢人?还不快走!”

南山清和南山惜二人才忿忿地跟着自己家姨娘往自己院中走了。

“二姨娘,我先陪你们回院子。”南山道。

正走着,只见话雨阁的嬷嬷梁氏已经在她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了,这几天她心里记挂着大小姐,去话雨阁和二姨娘的清心阁,必须要经过此路,于是跟大夫人和刘柱说了一声,她便过来这里等着了。

“大小姐!二小姐!少爷!二姨娘!你们回来了!”翠嬷嬷看见这几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府上的情况她清楚,只要三四姨娘不在,钱三就会变成一个三不管,她反而比较担心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大小姐,毕竟那个老爷子跟那些个小妾一样,也不知道被谁迷惑了去,对大小姐那么狠心。

“嬷嬷,你怎么在这站着?”

“我们不放心你,在院子里等着怪麻烦的,我就自己出来了。”梁氏说道,“二姨娘这是怎么了?”

“姨娘身体不适,我便先去清心阁,麻烦嬷嬷回去禀报母亲一声。”

“哎,好。那您速去速回,大夫人心里记挂着您。”

“好,嬷嬷去吧。”见梁氏点点头往回走,南山又搀着二姨娘与大家到了清心阁。

到了清心阁内院,张氏将近身的丫鬟嬷嬷都打发了出去,然后将南山带到了内室,前后左右看着南山:“大小姐受伤了没有?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惹得婉儿和小禹嘴一扁,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下来。

南山看着他们,也酸了鼻子:“庶母,婉儿,小禹,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庶母,让我看看。”南山也不遮掩自己会医术这件事情,这世上,就算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对自己略显疏离,只有他们让她感受到“亲情”的温度。

手指扣上二姨娘的手腕:“倒没有大碍,旅途劳累加惊惧心悸,我给姨娘开点补气安神的药,喝几天就能好。”

“好。”二姨娘应道,无论大小姐说什么,她都不疑有他。

“大姐姐会诊脉?”南山婉一脸崇拜地问道。

“嗯,我也不瞒你们,当年被迫去了书院之后,恰巧遇到了我那友人,正好跟他学了医术,以备不时之需。”

婉儿和小禹同时点头,大姐姐说得有道理。

“庶母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小幽。”

“倒没有其他的了,大小姐不必担心。”

“姨娘是挂念着大姐姐,所以才病了的。爹爹说大姐姐定是和婢女玩疯了跑出去的,我们偷偷问了老嬷嬷才知道的。可把我们吓坏了。”只是她们没有什么势力,这几天光担心了,心里愧疚不已。

“我没事。”南山从袖袋里掏出几两银子,“这是我最近找了个营生赚的,庶母和弟妹先存着,以后会有用的。”

“不行。大小姐不必担心我们,妾娘家也不是不疼我的,我有多余的银子。”

“是啊,大姐姐,你的生意才起步,我们不打紧的。”南山婉把钱袋子往她怀里推。

“嗯,小禹还用爹爹偷偷送来的银子买了新靴子呢。”小禹天真地说。

“你这孩子!”二姨娘打断了他,这话伤人,本不该说的,是她疏于管教了。

“没事,这是他应该做的,只是我的事情还不能让那几人知道,免得徒生事端。”她是觉得寒心,毕竟母亲久病,南山云没有支援过一次。但是他能照顾二姨娘他们,她心中也稍有安慰,还好他们没有被她拖累。

谁好谁坏,她分得清。她和南山云的恩怨,跟二姨娘几人也是毫无关系的。

“婉儿,照顾好庶母,我先回院子了。”

“好。”三人将她送出院门,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才回到屋中。

“婉儿,小禹,大小姐会医术和做生意的事情,你们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即便有人问起,无论何时都要否认,就算对我也不能再提起,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亲。”姐弟二人见周围无人,便改了称呼,这些年,只要周围没人,他们都会这么叫她。

张氏欣慰地点点头,拉着二人的手坐下,让门外的丫鬟进来伺候茶水,休息起来。

——

回到话雨阁,南山去了主屋拜见母亲王氏,床上的病人依旧目光涣散,没有什么生气,南山知道这次回乡祭祖,又勾起了她心中的不甘和耻辱。

当家主母,她失去了管家权,失去了主持祝福的权利,如今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床上,她恨。

而看到女儿,那一身素衣配着她脸上的绝美的容颜,她知道,不久的将来,她也要远离自己了。

“母亲。”南山轻唤,将她从抑郁遐想中拉回。

“嗯,此行可顺利?”

“顺利。女儿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去。”南山说完这句话,王氏的眼眸中光芒闪了几下,又悄然消失,终是弯了弯嘴角,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

伺候王氏服了今日的药,南山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不一会儿,嬷嬷梁氏进来,递给她一小袋珍珠和一枚令牌,正是她走时交给他们的。阿春接过两样东西,嬷嬷便欠身告退了:“大小姐一路必定辛苦万分,快快休息吧。”

“好。”

嬷嬷出去后,南山更衣完毕,整理了一下药架上的药物,就开始在纸上画起图来。

“大小姐,这是什么?”阿春看着图纸上器具的样式,好奇道。

“这是制作伤寒丸的器具。”她准备研究研究量产。

阿春恍然大悟,又开心地看了看自家大小姐,不愧是她~

午膳是嬷嬷端进来的,用完后,南山拿出医馆会的请帖看了看时间,是在元宵节之后。也好,元宵节可以去一下医馆。

膳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婢女拿着一个盒子来到院子里。

“大小姐,这是我家四小姐送给您的,这可是李公子好不容易弄到的呢。”小婢女没有行礼,狐假虎威地说着,将一个食盒往门口的凳子上一放,转身就出去了。

“哎你!”

阿春正要出去教训那丫头,被南山拦住了:“一只小狗朝你叫唤两声就往上撵,未免太掉分了。”

“可她也太不识礼数了!”

“小狗不识礼数,是狗主人没教好,只有主人识礼数了,小狗才能学会,我们不必替别人训狗。”南山笑笑,对方巴不得她听了一句“李公子”就失控呢,真是想多了。

阿春才停下来打开食盒,一个小碗孤零零地呆在纵深的盒子里,里面躺着三颗龙眼。

??

南山想起在梧桐苑的情形,无神手上的布条,李西元的伤,瞬间懂了,冷哼了一声,吩咐道:“阿春,将这偷来的东西扔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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